钟家村,顾名思义,住在这个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姓钟,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农门娇女再嫁?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农门娇女再嫁
钟家村,顾名思义,住在这个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姓钟!
而在钟家村的最东头,有一户特别的人家,不重男轻女不说,还偏偏养出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农门娇女,引得村里首富之子翘首以盼,只等她及笄之后,娶回家当个娇滴滴的贵妾。
这不,今天正好就是钟九灵及笄的日子。
一大早,钟家村首富之子钟纪云就穿了一身崭新的绸缎,拿了一把自诩风流的扇子,一挥手让下人抬了聘礼,一路浩浩荡荡往钟家而去。
“爹,二少爷过来提亲了,咱们快准备准备。尤其是大嫂你,赶紧回去换一身鲜亮点儿衣服,别给你那宝贝女儿丢了颜面。”
那边钟纪云才出家门没一会儿,这边钟家老二的媳妇何豆豆就已经知道了消息,兴冲冲跑回家,神情之间掩饰不住的喜悦。
毕竟钟首富家,即便娶个小妾,那聘礼也足够普通人家吃一辈子了。
“混账!”
钟汉民一听钟纪云竟然真的不顾钟家的反对想要强娶他最宝贵的大孙女,自然心中愤怒。而更让他恼怒的是,老二媳妇的不知所谓,挥起一旁的棍子就冲着何豆豆打过去,“你这么喜欢当小妾,我让老二休了你好了!”
何豆豆被钟汉民硬生生地打了几棍子,疼得直嗞牙。
“爹,你不能这么偏心大房!一个活死人一个大小姐,哪是我们农家能够养的起的。如果不是他们拖累,我相公说不定早就成举人了!”何豆豆心中有怨气,当即就吼了出来。
此时的钟九灵失魂落魄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佟晓月走过来,一把将她抱住,“我可怜的灵灵啊,这可怎么办啊!那钟二少爷是个混的,若他非要强娶你当他的小妾,娘该怎么办啊?”
大弟钟九州站在一旁,看着抱头痛哭的自家娘和大姐,双手紧握成拳,“该死的钟纪云,如果他敢强娶,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阻止他!
娘,姐,你们放心,爹不在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毕竟现在,他是大房唯一的男子汉!
这边钟家愁云惨淡,一路往钟家过来的钟纪云却是春风得意,入秋的季节还扇着一把扇子,摇头晃脑地来到钟家大门前,扇子一收,冲着手下吩咐道:“去叫门,态度给我放尊敬点儿。”
手下应声,点头哈腰去叫门。
却不想门先一步打开,一条扁担就这么横了出来,当即将这个手下打到在地,接着更是一顿发了狠的胖揍……
“啊,救命啊,二少救命!”那手下在地下滚来滚去,大声嚎叫。
“钟九州,你够了!”钟纪云上前一步,目光阴沉地盯着眼前拿着扁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人。
原本的春风得意,在看到如此阵仗的钟家人之后,只剩下满心的不忿和阴沉,眼中更是多了几分狠厉!
下一刻,钟汉民走出来,沉着脸,“二少爷,我钟家女宁为穷人妻不嫁富人妾,还请不要为难。”
“呵,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一个钟家村最落魄的人家,还想肖想本少爷的正妻之位,白日做梦!今天这钟九灵,本少爷娶定了,给她一个贵妾的名分那还是看在她那活死人的爹的份儿上。”
“小的们,都给拿起家伙,今儿我就要让钟家知道,我钟纪云的决定,不是他们可以拒绝的!”
钟纪云将精心准备的扇子一扔,先一步抽出抬聘礼的扁担,至于那些狗腿子手下,一个个也拿出了别在后腰的铁棍,看这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啊!
“啊,要死人了要死人了。钟九灵你个臭丫头片子,这都是你惹得祸啊!”何豆豆看着手拿铁棍的下人,当即就吓退了几步,顺便还拉着老二钟正华也跟着退到了最后面。
屋子里,钟九灵看着家人为了自己和钟纪云那个铁棍的手下对上,顿时心急如焚。
“娘,我要出去!我不能让家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钟九灵泪眼汪汪地看着同样泪眼汪汪的自家娘。
“灵灵,你乖乖呆在屋子里,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出去能干什么?”佟晓月同样忧心,可对女儿的守护之心却是有增无减,愣是将钟九灵守在这屋子里,容不得她离开半步。
外面,钟汉民带着三儿子钟正北、大孙子钟九州、二孙子钟启文站在前面,看着钟纪云手下那一根根要命的铁棍,心里同样怵的厉害。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没有改变想法,一个个手里拿着扁担、锄头和砍刀,梗着脖子看着对面,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臭老头,一屋子穷鬼,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我就让你们知道我钟二少的厉害!小的们,跟我冲!”钟纪云挥着扁担一马当先冲锋在前。
“住手!”
与此同时,一道严厉不容拒绝的吼声在众人耳边震响,原本已经严正以待的钟汉民等人蓦地松了一口气,哭丧着脸哀求道:“族长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钟家村住的都是铁骨铮铮的钟家人,让女娃去给人当妾,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三爷爷,你怎么来了?”钟纪云默默丢下手里的扁担,从嚣张跋扈的富家少爷到乖乖牌孙子只用了一秒。
“我不来还能任由你胡闹不成!”钟家族长色厉内荏,瞪了钟纪云一眼,使眼色让他快点儿离开。
钟纪云虽然很不甘心,可在族长面前还是挺乖的,一挥手,带着一众手下离开了。
只等钟纪云离开了,钟家族长这才语重心长地看着钟汉民,“汉民啊,你也是,农家丫头就该粗养,你看这不就养出祸害来了。
也就你傻,非要去信那些术士的虚言,他们说钟九灵是个有福的,你们家就能有福了?你看你家老大,那就是前车之鉴啊!
哎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养出一个娇滴滴的农家女,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钟家族长摇头叹息着走了……
而钟家,经此一事,也陷入了一片沉寂,钟九灵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抱着自家娘闷声痛哭。
傍晚的时候,趁着佟晓月被使唤去做饭,何豆豆来到钟九灵的窗户前,“大丫头,这是钟二少爷写给你的信,你自个儿好好看看吧!”
信?钟纪云写给她的信?
钟九灵摸了一把眼泪,默默地展开读了好一会儿,再看一眼昏沉的天色,终是一咬牙,趁着家人不注意冲了出去……
而默默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何豆豆,噙着几分阴笑。
吃晚饭的时候,钟家人就发现,钟九灵不见了!
在村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就想着上山去找找看。
就在钟家人准备好火把进山时,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从背后的大青山中传来,让山下的钟家村不寒而栗,犹如巨型凶兽面前的一只趴在地上的小猫咪。
啊……啊……
钟家人听着这慎得浑身汗毛直竖的声音,一个个同样心惊胆战,自然不敢上山了。
佟晓月拉着儿子钟九州站在大门口探头张望,眼里是最直白的担忧,“也不知道灵灵究竟去了哪里?这天都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回来啊!”
再听听这山上吓死人的吼叫声,佟晓月更是忧心匆匆,双手合十一个劲儿地冲外面的老天祈祷,“老天爷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我们灵灵,平安无事啊!”
“娘你放心,姐是有福之人,她一定没事的。”钟九州望着黑沉沉的天,眼中同样满是担忧。
老天爷会不会保佑自己?钟九灵不知道。
此时她满身心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
身为风华正茂的女军医,她理所当然地战斗在抗洪救灾的第一线,被洪水吞噬的那一刻,她是绝望的、遗憾的。
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努力睁开双眼,入眼所见一片漆黑,紧咬着的双唇,因为身体里的剧痛,再次张开,发出一声更加响亮的嚎叫:啊!
该死的,为什么这么痛!
这痛让人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全身的血肉都好像在重组一般,疼得她牙齿打颤,只能用大声吼叫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来驱散这疼痛带来的影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吼得她的嗓子都破了,身上的疼痛这才渐渐消散了几分。
只是她整个人依然蜷缩在地上,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之后,便陷入了深度沉睡。
再次醒来时,天边已然有了微弱的亮光,钟九灵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因为太过昏暗她看不清楚,直觉这山洞应该有三四米那么高。
“靠,我怎么在这里?难道被洪水卷走之后还能不死,被冲到这里?”钟九灵大胆猜测,可是又觉得自己有些妄想了,毕竟哪有人卷入湍急的洪水还能活命的。
拍了拍脑袋,钟九灵觉得此时的感觉甚是玄妙。
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爬出这个山洞,不过这对于军人出身的她,并不困难。
出了山洞,借着天边微弱的光亮,钟九灵眯着眼睛打量了自己一眼……
靠!这肯定不是她?
这古代人的装扮,白却瘦的犹如鸡爪的双手,穿着绣鞋的脚,这一切都太过陌生。
难道……这是……穿越了?!
这个事实虽然很难理解,但是接受起来还是不难的,只当是老天有眼,又给了她一次活着的机会。
不过抬头望天时,心里还是难免生了几分惆怅。
却不想,右手手腕处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她定睛看去……
喝——
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什么东西,藤条似的,怎么长到她肉里去了!
钟九灵几乎是颤抖着手,去拨了拨,那藤条就跟在她手腕处生根发芽似的,生拉硬扯除了痛,没有丝毫脱落的意思。
接着,她叫了一夜的记忆跟着回归……
难道昨天晚上,她之所以会如此痛,就是因为它?!
钟九灵神情有些复杂,虽然落入洪水的那一刻她是绝望的,此时重生了,却又心情复杂起来,毕竟从一个根正苗红的人类陡然间变成被古怪藤条附身的怪物,自己想想都慎得慌。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腕生了根的藤条,“我说,你咋就赖上我了呢!”
可这藤条好似有自己的意识,动了动,顿时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好像在警告她不要太贪心,毕竟,如果不是藤条附身,她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坐在一个山头叹息了好一会儿,钟九灵开始想着能不能从这具身体留下的东西探查出她的身份?
还真别说,这么一掏,她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借着依然还有些昏沉的天色瞪大眼睛看了看,愕然发现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钟九灵,因为一个叫钟纪云的男人才来到这山里。
信中钟纪云说有神药可以救活她那活死人的爹,只要她同意当他的小妾,就给她。原主看到信就傻傻的傍晚时分来到这山林里,竟然丝毫没有怀疑!
默默看完这封信之后,钟九灵瘪了瘪嘴,敢情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傻的,若真有神药,那钟纪云还不得巴巴的珍藏着,哪里会给一个小妾的爹用。
不过仅仅只是一封信,所获得的信息还是太少。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原主掉进山洞一命呜呼的事情,和这个钟纪云脱不了关系!
说不定就是这个钟纪云企图对原主行不轨之事,原主剧烈反抗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所以人呐,不能太傻!
正感叹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猫着身子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就见一只大野猪在拱土找吃的。
忽然,野猪蓦地抬头,好似发现了她的存在,嚎叫一声朝她冲了过来。
靠!这野猪是看准了她一个弱女子好欺负不成!
钟九灵动作迅速的爬上树,而野猪也重重地撞在树上,她身子晃了晃,抓得更紧。
可那野猪却是发了狠,后退之后再次猛撞过来,钟九灵就这么随着树一起,倒下了。
“呜嗷~”
野猪的叫声更加响亮,拱向她,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手腕上的翠绿色藤条挥过去,犹如鞭子一般,抽在野猪身上,啪的一声,野猪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
钟九灵见此,眸光一亮,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藤条,“看不出来你还能当鞭子用!”
啪-啪-啪!
每一次藤条落在野猪身上,都能带出一道伤痕,这个发现让她更是如获至宝,“你丫行啊,灭了这头野猪就靠你了!”
最后,野猪被钟九灵抽的鲜血琳琳,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钟九灵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靠着一棵树,因为用力过度甚是疲惫,渐渐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有人在喊:“爷爷,姐在这里,还有一头大野猪!”
钟家大丫头失踪了,又被钟家人找了回来,这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可当村里人看到钟家抬回来一头三、四百斤的大野猪时,一个个都不淡定了,忍着心下的震惊,跑去看热闹。
自从钟家老大,也就是钟九灵的父亲钟正兴成了活死人之后,钟家很久没有这样的大喜事了。
钟汉民乐呵呵地,有条不紊地将自家儿孙吩咐出去,有人去请杀猪匠,有人去烧水,有人去准备门板,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一些看热闹的村里人也被请了进来,大家伙看着这头大野猪评头论足,时不时地还夸上钟家人几句,这让钟汉民更加高兴。
不过乐呵呵的声音里,也有几个质疑的。
“我说你们家莫不是穷狠了,将郝疯子陷阱里的猎物给拖回家了吧!”有些人看着眼红,就忍不住瘪嘴。
“你说什么呢!我们家才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正高兴的钟汉民一听这话,立马和沉了脸。
只是心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头野猪的来历,就说:“这头野猪可是我们家灵灵机缘巧合下猎到的,运气好那是你们羡慕不来的。”
村民一听钟汉民提到钟九灵,就一个个瘪嘴。
“就你家那娇滴滴的女娃子要是能猎到野猪,那我家大孙女还不得端了野猪的窝啊!钟汉民,得意可以,但是也要讲事实根据的。
还有啊,大家看这野猪,和郝疯子猎到的,完全不一样。这一身是血的,看着就瘆人的很。说不定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山里的怪物吃剩下的,最后被你家那娇滴滴的女娃给捡到了。”
一听这人提到昨天晚上的怪物,所有的村民都下意识地离野猪远了一点儿。
再看那满身是血的野猪,一个个就都觉得慎得慌,有些胆小的当即就找借口跑开了,留下一些胆大的,还有和钟家关系密切的人家,站在原地继续打量着那大野猪。
此时,听着院里嘈杂的人声,钟九灵终于还是选择睁开双眼。
“灵灵(姐)你醒了!”
循着声源方向望去,钟九灵就见一个憔悴的夫人和一个小萝卜头正眼神欣喜的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试探性地开口,“娘,弟弟……”
“我的灵灵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佟晓月一把将钟九灵抱进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钟九灵有些不适应地推了推,见她没有反应,只能开口,“那个,娘啊,你抱得太紧了,我不舒服。”
一听钟九灵不舒服,佟晓月立刻松开她,又开始检查她的身体,“灵灵让娘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喊一声:“大家快来看啊,钟家抬回来的这头大野猪可是大青山的怪物打死的,见者有份,先到先得啦!”
原本大野猪是被怪物打死的,大家都慎得慌;可一听见者有份,还能分到一些猪肉,顿时不怵了,一个个拿着小簸箕或者木盆,匆匆来到钟家大门口。
“靠!谁说这野猪是怪物打的!给我出来,姐保证不打死他!”
钟九灵怒气冲冲站在房门口,两手叉腰振声开口,顿时让原本嘈杂的院子,顿时就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这彪悍的言语,这悍女一般的作态,真的是娇养长大的女娃?
村里好些人都怀疑地看着钟汉民……
殊不知钟汉民此时也是懵的,怔怔地看着自己大孙女,这外形容貌明明就是他家灵灵啊!
“刚才那一声野猪是怪物打死的,是谁先喊出来的?给我站出来!”迎着一众村民探究的目光,钟九灵的眼神更加冰寒。
“姐今天刚好及笄,正值大好芳华,又有如花美貌,怎么就成了怪物了?你给我站出来说道说道。”钟九灵两手叉腰,气势不减,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凶狠。
“是牛寡妇家的二牛子喊得,我距离近,听得很清楚!”好似被钟九灵震住了,当即就有一个人招了。
接着,二牛子被人群分离了出来,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简直不要太明显!
二牛子见此,暗恨恨地瞪了那个举报他的人一眼,而后梗着脖子瞪向钟九灵,“是我说的,你能把我怎样?我告诉你钟九灵,不要以为你要当钟首富家二少爷的小妾了,我就怕你!”
“去你娘的小妾!”钟九灵忍不住飙出一句粗语,“姐风华正茂,未来目标是养个绝色美男在家相妇教子。要姐当小妾,除非姐傻了那人死翘翘了!”
人都死翘翘了,哪还需要小妾啊!更何况还是个傻的。
围观众人心中腹诽,短时间内又对钟九灵的强悍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而钟九灵身后,佟晓月脚步一个趔趄,一副要昏倒的绝望表情:她的灵灵嗳,怎么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二牛子因为钟九灵一番话,憋得要死,满脸通红。
就听钟九灵继续质问,“你说这头大野猪是怪物打死的。你亲眼看到了吗?”
二牛子后退一步,摇头!
“那你这是觉得,姐长得像怪物了?”钟九灵逼近一步。
二牛子摸了一把冷汗,继续摇头,“没、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哼!”
钟九灵一声冷哼,手腕上的翠绿藤条顺势抽在地上,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足足有一指深的凹槽,这一幕,惊吓住了在场所有人!
“既然没有亲眼看到,那就没有发言权。若是有人再敢胡言乱语,我不介意让他身上也多一条血槽!”钟九灵留出一口森森白牙,环视一周,看得周围人头皮发麻。
觉得这钟家大丫头莫不是撞邪了,咱们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
正好这时,杀猪的陈屠夫过来了,看着这一头还没死透的野猪,也是一番大赞,“钟家老叔,没有想到你们钟家人看着斯斯文文的,还有这么一手,好样的!”
陈屠夫的女儿也跟着过来了,悄然来到钟九灵身后,拉扯一下她的衣袖,“灵灵,你们家好厉害!这样大的野猪,我爹说,他还是第一次杀呢!”
钟九灵转头,看着自来熟一般的陈美美,“我们,很熟?”
“呃,灵灵你怎么了?我们是村里最好的小姐妹啊!”陈美美瞪大眼睛,对钟九灵刚才的态度,有些受伤。
“哦,这样啊,那你继续唤我灵灵好了。不过我今天有点儿忙,你过些天再来找我吧。”
说完,钟九灵转身,进了屋子对上自家娘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头疼。
“娘嗳,咱家今天杀猪,实在忙的很,要不您先把眼泪收一收,有什么话晚上再说?”
佟晓月抽了抽鼻子,硬生生将氤氲在眼眶里的眼泪给收了进去,看得钟九灵暗暗称奇,果然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佟晓月忙去了,自家小弟却还瞪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钟九灵抚了抚额,“小家伙,别这么看着姐。”
“你真的是我姐么?”小家伙黑沉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好似想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我当然是你姐了,只是姐现在不一样了。”钟九灵双手环胸,俯视着小家伙,“姐经过一个晚上的蜕变,变厉害了,所以姐现在不一样了。”
什么叫蜕变,小家伙不懂。
倒是变厉害的大姐,让他好喜欢……
蓦地一下子扑进钟九灵怀里,他抬着小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我喜欢变厉害的大姐,这样那个讨厌的钟纪云就不敢再来欺负大姐,娶你当他的小妾了。
还有二婶和三婶也不会再说大姐你软弱无能了。因为我大姐好厉害,连那么大的野猪都能打死!”
小家伙眼里染上了几分崇拜,看得钟九灵心下柔软。
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拉着他到一旁坐下,钟九灵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小弟,大姐被钟纪云那个臭男人推下山洞,撞了脑袋,现在好些事情记不得了,要不你给我说说咱家的情况吧。”
“啊,大姐你……”小家伙一不小心就要喊出声,钟九灵冲他竖起一根手指,“小声点儿,我不想让娘亲知道,要不然她的眼泪就收不回去了。”
小家伙对自家娘的眼泪也是深有体会,点点头,拉着她嘀嘀咕咕起来。
杀猪,在钟家村来说,算是一项大工程。
杀完猪,陈屠夫收拾刀具准备离开了,钟汉民过意不去,给他带了几根大棒骨和两斤野猪肉,硬塞进他手里,“家一,你就不要跟叔客气,大家都不容易。”
陈屠夫陈家一推搡了一会儿,拎着大棒骨和肉,招呼自家闺女走了。
陈美美走之前,冲着钟九灵挥挥手,只说有空来找她玩。
钟九灵木木点头,还在消化从小弟钟灵运那里听来的信息……
野猪肉,的确比家猪肉新鲜,村里好些富户都过来购买,老爷子做主,村里人通通三十文一斤,不一会儿,就卖出了三十多斤。
看着到手的一千来文钱,钟汉民手都在抖。
而后看着钟九灵所在的方向,神情复杂地看了一会儿,就冲一旁的媳妇和儿媳妇吩咐道:“拿三十斤肉去厨房,今天大吃一顿,给一家子补补身子。
另外,其他的野猪肉,趁着新鲜,我准备去镇上卖了,早上就简单点儿弄吧!”
匆匆吃了早饭,钟汉民就带着老二、老三,大房的孙子钟九州,二房的孙子钟启文和钟启武,租了一辆牛车就准备去镇上。
钟九灵想要快点儿了解这个古代社会,也厚着脸皮跟去了。
就这样,钟家一行人去了镇上。
整个过程中,钟九灵尽量少言少语,默默地观察着所看到的一切。而钟汉民对于这个突然变得强悍的大孙女,也出乎意料的宽容和体谅。
午饭前,一行人会回到钟家村,这让家里人都吃了一惊,老太太林三娘更是大喊,“当家的,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呢?野猪肉都卖了?”
“卖了,都卖了。而且还卖了一个好价钱!”钟汉民今儿得了银钱,心里高兴。
先是喝了一碗热茶,然后将钱袋和好几包药放在桌面上,目光尤为精亮,“还好让灵灵跟着去了,按照她的建议,咱们的野猪摊子用那什么等级定价法,外加大声吆喝,果然很多人被吸引了过来,而且价钱还比一起买三十五文高不少。”
说着,钟汉民将钱袋里的铜钱倒出来,好大一堆看着就喜人。
众人乐呵呵围坐一堆,数了数,足足有五贯铜钱还多余,那就是五两多银子啊!
“唉,要是不买药,这钱应该更多吧!公爹也真是,干嘛一下子买这么多药,看着就闹心!”
原本高高兴兴的一家人,听到二婶何豆豆这话,气氛刹那冷凝。
“无知妇人,你知道什么!更何况,这是灵灵打得大野猪,卖了给她爹买几副药你凭什么有意见!”当家人对大房甚是维护,顿时横眉怒瞪着自家老二媳妇。
一见老头子发火了,何豆豆也怯了几分,可还是不甘心,“爹,人家这不是说说嘛。”
何豆豆见老头子眼里还冒着火,拉扯一下钟家老二的衣袖。
钟正华轻咳一声,“爹,您老人家不要生气,妇人罢了,就喜欢碎嘴。不过爹,有一件事情,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
原本今天高兴我不应该提,可既然我这婆娘开了头,那我也来表达表达我的看法。”
话落,钟正华很是正式地拉开一旁的长板凳,坐下,“爹,大哥这一病就是五年。这五年,因为大哥的药钱,我们钟家直接从村里的富户变成最穷的人家,大家伙这心里都不好受。
就是咱们家的几个小子,现在和村里的人也玩不到一堆,明明都到说婚事的年纪了,却偏偏连个上门的媒婆都没有。咱们家真是被村里人看不起了啊!”
说到这里,钟家人都沉默了,因为这是事实,钟家人必须面对的事实。
沉默了好一会儿,钟汉民目光幽幽地看着二儿子,“所以,你这是嫌弃你大哥了,想要抛弃他了?你知不知道,当初送你去学堂的那些钱,可都是你大哥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不然,你现在能是个秀才?”
“爹,二叔,是我们拖累了这个家。可是老大,老大他现在成了这样子,你们不可以不管他啊!”老大媳妇佟晓月一听这话,就急了。
上前一步,抓着老头子的手,眼泪哗哗直流。
钟九灵见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佟晓月抱住,“娘,先不要急,听爷爷说。”
好不容易将佟晓月安抚了,老头子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震响,而后破有威慑力地看了二儿子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要分出去单过是不是?好,老头子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
一听这话,钟正华和何豆豆均是一脸欣喜。
而这欣喜,看在钟九灵等人眼里,就尤为的刺眼。
“若想分出去,只有净身出户一条路。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执意要分出去,那我立刻让九州去喊村长和族老过来。”钟汉民这一手可谓是漂亮。
净身出户!钟正华才没有这么傻,只能低下了头。
一家人悻悻然地吃了中饭,钟九灵就被自家五岁的小弟钟灵运拉着,去给爹喂药。
“大姐,爷爷这一次买回来好多药,爹喝了是不是就好了?”
钟灵运虽然五岁了,可个头小小的跟个萝卜头似的,穿着厨房灰色陈旧的衣服,还满是补丁。
他踮起脚尖趴在灶台上,看着钟九灵将浓浓的中药倒进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里,嗅着这浓重的药味,眼睛闪烁着希望。
钟九灵看着自家弟弟晶亮的大眼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小弟放心,爹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我相信大姐。因为你好厉害。”说到这里,钟灵运的声音都响亮了几分。
看着自家小弟那亮晶晶的目光,钟九灵更加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家做些什么了……
来到自家爹的房间,嗅着房间里浓重的霉味,钟九灵抽了抽鼻子,将药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她嘱咐钟灵运,“小弟,大姐给爹喂药,你去将扫把拿过来,我们来给爹将房间收拾一下。”
钟灵运一听自己也可以做事了,蹦蹦跳跳地跑开。
钟九灵捏着钟正兴的嘴,将药汁小心翼翼地灌入他嘴里。
看着他苍白消瘦的脸颊,瘦若枯骨的身体,钟九灵就是长长的一声叹息,这钟家大房失去了顶梁柱,也难怪自家娘动不动就哭了。
药喂完了,钟九灵就和钟灵运一起,打开这件狭窄屋子的窗户,开始大扫除,之后还给自家爹换了被褥和衣服,而后抱起换下来的东西,来院子里的水井旁清洗。
“哟,今儿你这丫头倒是勤快,还帮你爹洗被子、衣服呢!”二婶坐在屋檐下的竹椅子,磕着瓜子,眼神鄙夷地看着钟九灵。
而在这鄙夷之下,还多了几分探究。
原本因为那封信,她以为钟九灵会找老头子告发她,为此她还心惊胆颤了好一会儿了。可现在见她这副模样,好似并没有揪着她报仇的打算。
在见证了钟九灵今天的彪悍之后,她可不认为这丫头会心地善良地放过她,所以现在?
何豆豆思量着,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难道这丫头,记不得那件事情了?
如此想着,她便决定试探一下,“不是我说你大丫头,你早就应该懂事了。像大晚上往山上跑这种危险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做的好。免得你那爱哭的娘,又是一阵眼泪巴拉的,央求着你二叔三叔去找你。”
钟九灵对这位自持美貌,嫁给二叔这位秀才就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二婶,甚是不喜。
此时见她唾沫横飞嗑瓜子,心下更是厌恶,“若是瓜子子还堵不住二婶的嘴,那我不介意往你嘴里送一把瓜子壳。”
“嘿你个臭丫头,你咋好赖话不分呢?不就是打了一头野猪,你还真以为自己长本事了,敢在长辈面前叫嚣了。”何豆豆狠狠的呸了几声,“我家老二啊,那可是秀才公,如果不是被你们这一家子拖累,他说不定早就成举人。
所以臭丫头我告诉你,你现在吃的用的,可都是你二叔挣回来的,你这丫头要有良心!”
何豆豆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钟九灵默默地听着,顺便可以估算一下现在钟家的真实条件。
不过听何豆豆说钟正华一天也不过挣三十文的时候,就忍不住瘪嘴:真以为这么一大家子都只用喝水呢!三十文就能养活?
洗好了,钟九灵兀自将衣服和被子晾好,也不去管还在絮叨的何豆豆,进厨房看看晚饭还要多久,这才忙了一会儿,肚子就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何豆豆见此,顿时就歇了声,敢情她说了半天这丫头一句没放心上!
不过心下却是一阵窃喜,看来这丫头不仅变了性子还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不然钟二少给她的十两银子,说不定就充公了。
只是不知道那钟二少在山里有没有把生米煮成熟饭?要是这被钟家人宠在心尖尖上的臭丫头最后成了别人的小妾,那她铁定能笑醒!
农家人晚上歇息的早,可钟九灵却是睡意全无!
她拖了何豆豆那放在屋檐下的竹椅放在院子中央,坐在上面,仰头看着点点星辰的夜空,她的心就如同这夜色,沉沉的,茫然无措。
“姐,你在看什么?”
双胞胎弟弟钟九州搬了个木凳过来坐在她身边。
“九州,这样的生活,你想要改变吗?”钟九灵依然抬头望天,眼底一片幽深。
钟九州觉得这一刻的姐姐多了几分让他看不透的神秘色彩,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想改变,可又能如何?”
“只要想改变,就一定有办法!”
钟九灵蓦地起身,两手叉腰环视着这简直可以用危房来形容的家,“大弟,你愿意相信姐吗?”
此刻的钟九灵,即便是站在黑沉沉的夜色中,也依然难挡她周身的光华。她就像是一颗夜明珠,驱散了钟九州心中最深沉的悲哀和绝望,让他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
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有片刻的呆滞,而后重重点头,“嗯,我愿意!”
听着钟九州就发自内心的相信,钟九灵笑了,在这夜色中笑得自信而肆意。
她从来都不是伤春悲秋之人,竟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那么这一世,她将不不留遗憾。
第二天大清早,钟家人刚刚吃过早饭,钟九灵跟自家娘和爷爷说了一声,带着钟九州再次上山了。
钟家村背靠大青山,环境有些幽闭。
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真理,钟九灵即便来自现代,也是懂的。
一路徒步上山,钟九灵和钟九州闲聊着家里的情况,最最忧心的还是躺在床上的自家爹,钟正兴。
“说起来,爹好着的时候,咱们家虽然不能和首富钟汉声一家相比,可在村里也是人人羡慕的富户。那时候爹在钟汉声家的采石场做主管,管着一百多号人,村里人想要去做工,还得巴结一下爹。
可是现在想想,我真希望爹从来没有在采石场当过主管,至少这样,他还好好的。”
和钟九灵同岁的大弟钟九州,在爹钟正兴出事之后,就变相的成为了大房的顶梁柱,对于曾经压在自己父亲身上的压力,更能体会。
而钟九灵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家爹以前是在钟首富也就是钟纪云家做主管。
就问:“爹出事之后,钟家有没有表示?”
钟九州已经从小弟钟灵运那里得知自家姐失去了一些记忆,就说:“的确有表示,送来了半年的粮食和二十两银子。不过当时爹急需要百年的人参续命,所以卖了一半的田地加上这二十两,才买回来一根人参。”
这么说来,这钟首富也忒小气了,自家爹好歹也是一个主管,伤残费就给二十两,顶个屁用!
这一边走一边闲聊的,便向林子更深处走去。
“姐,咱们还要进去吗?这大青山灵气的很,野兽从来不出山扰民。不过越往深处野兽越凶猛,咱们村有名的猎户郝疯子也不敢深入其中。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钟九州跟在钟九灵身后,听着林子里时不时传来的声响,吓得一惊一乍的。
“大弟,你已经是男子汉了。姐都不怕,难道你还想拖姐的后腿?”钟九灵转身,目光沉沉地看了钟九州一眼。
钟九州顿时觉得脸臊得慌……
是啊,大姐是女娃子都不怕,他怕什么!
下意识地,钟九州挺了挺身子,紧跟在钟九灵身后。
在钟九州看来,钟九灵是在林中胡乱行走,却不知道她因为上一次的战果,惦记上了林中的野猪,一路上均是摸循着野猪留下的痕迹在走。
“嘘!”
忽然,她转身冲着钟九州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弄出声响。
接着,她矮着身子,拔开眼前繁密的树叶,就看到前面一大群野猪,正哼哧哼哧在拱土。
仔细一数,我的乖乖,这一群野猪足足有四、五十头,如果能够将它们圈养起来,对于现在的钟家而言,说不定可以扭转贫农的局势。
如此想着,钟九灵的眸光更加火热。
钟九州也探头看过来,在看到这一群野猪之后,就知道自家姐打得什么注意了。
“姐,你该不会是想……”钟九州难以置信地开口。
钟九灵也并不隐瞒,“嗯。我看上它们了,想要把它们圈养起来。就是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允许我这么干?”
她直起身来,摸着下巴作沉思状。
钟九州见她如此认真,顿时开口,“爷爷当然不会允许了!我们农家人一辈子扎根在田地里,哪里会侍弄这些野猪。”
“这件事情回家再说。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路上随便打点儿野物,带回去改善改善生活。”
钟九灵找到了这一群野猪,心下放松不少。
回去的路上就更加随性了,手里抓着几颗石子,听到动静就埋伏起来,准备伺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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