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记者问王宝强:“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被这么多人喜欢,在中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因是什么?”王宝强不假思索道:“最重要的是,你这孩子实诚。”

他很明白自己笑的时候,稍眯起一点眼睛,会显得更憨傻,更讨人喜欢。也知道自己稍微低下头,把眼睛往上瞅,露出眼白,更惹人同情。

1瞎胡闹

王宝强出生那年,爸爸妈妈搬出了奶奶家,盖了自己的新房。为了盖这所房子,家里积了四五年的饥荒,一直到王宝强快六岁时,才把钱还清。

王宝强的妈妈是家里老大,小学只上到2年级,就给家里帮忙干活,家里5个妹妹都是她一个人带大的。在农村里看来,这种善良和能干,比上过学重要,来给她说亲的人并不少。

那时,王宝强的爸爸年轻时长得很帅,一米八的大高个,穿一身军装,很俊。家里有五间房,前面两间,后面三间。

只是他刻意隐瞒了,家里还有4个兄弟,五间房,除了两位老人要住,其他兄弟也要住。

王宝强的妈妈原本是不同意的,奈何姥姥说了一句话:“不管怎样,人老实,人好。”

就这样,爸爸娶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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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时,屋里摆的东西都是从邻居家借的,后来,这个拿去,那个去拿,屋里空落落的,一件家具都没有。

就连妈妈最喜欢的大衣柜也被人拿去,“那柜子本就是家里人共用的。咱们结婚,所以就先借给我们两个月,过了两个月,还是要拿回去的。”

王宝强的老实是遗传的,他爸就是出名的老实人,从不与人争什么。

即便是有手艺、有文化的复员兵,他也从未向交好的村支书说过自己的事情,也未曾向村支书要求过什么。他就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农民。

“特别不出芒!”是村支书对他的评价。上世纪八十年代,商品经济大潮涌来,靠天吃饭的村里人也都动了心思,闹着往外跑:搞运输,摆小摊,组建建筑队……

王宝强的爸爸,却踏踏实实地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他会做饭,却没有去县城饭店打工,从不动他人东西,在钱财方面也跟人分得特别清楚,避免和他人做生意,是非太多。

“老实人吃亏啊!”妈妈轻轻地叹口气。王宝强的妈妈不爱说话,只有在给王宝强姥姥上坟的时候,哭着说那么一句:“我不该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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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去世那年,王宝强爱上了看电影。村里一放电影,就说明出什么事儿了。

有时是老人去世,放电影是葬礼的一部分;有时是家里盖了新房,请村里人帮忙,放电影是给大家的慰劳;有时是孩子考上大学,放电影是庆贺,让大家一起跟着乐呵乐呵。

“宝强,宝强,走啦,去看电影。”每次听到这句话,不管王宝强在干什么,都会立刻放下,搬上小板凳往村口跑去。

王宝强最喜欢看的电影是警匪片和武打片,里面的人,一个纵身,就能飞上几丈高的房檐,在墙头走路,比他在平地走路还要稳当。

每次看电影,王宝强都会挤到最前面,看完电影,路上就会学着翻跟头,每次都摔在地上。

八岁那年,王宝强看了那部《少林寺》电影,看完电影的那天晚上,他梦见自己成了觉员,在一个宽敞而明亮地方,地上有绿绿的小草,他握拳,踢腿,马上就要飞起来了,然后他听到哥哥的叫声,王宝强仍然睡在炕上,只不过一脚踢醒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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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强想,若是他成了觉远,不管是叔叔家的孩子,还是爸爸,都不敢打他了吧?他想要去少林寺,只有去了少林寺,他才会成为觉远。

王宝强对妈妈说:“我要去少林寺。”妈妈笑了,说:“你这么小,怎么去呀?”

王宝强跑过去对爸爸说,“我要去少林寺。”爸爸正在忙,不耐烦地说:“瞎胡闹。”

“我不是瞎胡闹,我要去少林寺。”

爸爸举起一只手:“皮儿又痒痒了不是?”

爸爸打起王宝强,就像打小猪一样,拎着一条腿就把他从路上拖了回来,一把摔在院子里。

王宝强没有躲:“你打我,我也要去。”

爸爸的手放下,盯着王宝强看了好半天 ,这让王宝强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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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要是让我在农村待一辈子,种一辈子地,有什么意思?”王宝强明白爸妈的心思,想要他跟其他孩子一样,上大学。

王宝强心里清楚,家里连两个孩子的学费都供不起,又怎么能供得起他呢?即便爸妈咬牙能供得起,王宝强也明白自己不是读书的料。

他想去少林寺,也是想给家里减轻负担。即便不能成为明星,他也可以做武术教练,相对来说,也是条出路。

王宝强和爸妈磨了半个月后,爸爸突然对王宝强说:“少林寺,你愿意去,就去吧。”

多年后,已经成名的王宝强问爸爸怎么想通了,爸爸说:“我觉得你有这个想法很好,爸也算是见过世面,不想耽误你。退一步说,即使练不成,也总有个好身体,回来家里也是个壮小子。再说,有一个孩子在外奋斗, 我们总有盼头。”

有时候,要坚持自己的选择并不容易。

选择了,并坚持下去就成了自己的命和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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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拒绝

出发去少林寺那天,是爸爸送的王宝强,一直到坐火车之前,他的手,都被一只粗糙的手紧紧地拉着。

这只手,很像一只小簸箕,手掌上每一条纹路都很深,很粗。每个手指摸上去都像砂纸,里面长满了深黄的硬茧,指甲缝里有永远也洗不掉的泥垢。

王宝强的小手被这样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捏得他生疼。

一路上,爸爸除了说一些“要听师父的话,要和师兄弟搞好关系,遇事要忍让,不要怕吃亏,吃亏就是占便宜。”这样的叮嘱外,剩下的全是沉默。

成年以后,王宝强才明白,对于每一个成年人来说,在不可知的未来面前,沉默,也许是最好的姿态。

爸爸把王宝强送上火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王宝强趴在窗户上,探出头,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着:“爸,爸。”他都没有回应。

成名后回家的一次闲聊,爸爸才告诉王宝强,每次送他上车以后,心里都疼得跟刀割的一样,只能赶快离开,否则眼泪就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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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林寺的6年里,王宝强只在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爸爸和妈妈一次也没有来少林寺看过王宝强,来一趟少林寺要花几十块钱的车费,这几十块钱是一大笔开销,关键时刻救人命。

山上的小商店有公共电话,但长途电话费很贵,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王宝强都是给家里写信。

来少林寺的第三年,王宝强照了一张照片,寄给家里的妈妈。照片里,王宝强剃了光头,穿着寺里的衣裳,露着一只胳膊。

妈妈看到这张照片就哭了,孩子太瘦了,是吃不好还是练功太苦了?

妈妈粗糙的手,慢慢地滑过照片,仿佛透过照片真的能摸到王宝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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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王宝强回了趟家,走的时候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回来时是个十四岁的小伙子。

妈妈正在做饭,看见王宝强居然问他是谁,“你找谁啊?”

“是我啊,我是宝强。”

“你是宝强?强儿啊,我想死你了。”妈妈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一把把王宝强搂进怀里,似乎一撒手,王宝强就会变成空气,没影了。

王宝强回来,还是穿着寺里发的僧鞋,有一次,他在县城看中一双鞋,那鞋十几块钱,他跟他姐商量:“姐,能不能帮我买双鞋?”

出乎意料,他姐拒绝了。

这声拒绝让王宝强红了脸,他低头看着脚上的那双僧鞋,红了眼:“出去混了这么多年,居然买双鞋也要跟姐姐要。”

王宝强鄙视自己,生自己的闷气,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姐姐看出王宝强的异样,委婉地跟王宝强解释:“姐姐这个月也没钱了,还没发工资……”

听了这话,王宝强红了眼:“没事,姐姐,今后,我不会再跟你要一分钱。”

姐姐慌了,以为王宝强生气了,抓住他的胳膊,着急地解释道:“真的不是小气,姐一个月就一百多点,这个月还没发工资……”

听到这句,王宝强的眼泪流下来了,他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说,真的不是为了那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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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王宝强下了决心:不能再待在家里,他要去北京。

这次家里人听到后,只是简单问了几句。

“去北京做什么?”

“当演员。”

“你怎么看 ?在北京有没有认识的人?”

“我有师兄在那里当群众演员。”

“钱怎么解决的?”

“我自己攒了点,还有你们可以借我给我。今后,我一定还给你。”

爸爸点点头,不再问什么:“去吧,也许出去,还能混出点事儿来。”

妈妈则是在一旁轻声埋怨:“你从小就有主意,要干什么,就非要干成。那时候,小孩子来找你玩,你正在扫院子,就偏不去, 偏要把院子打扫干净了才去。你那会儿,个子还没有扫把高哩。”

那天晚上,王宝强听见妈妈一直在低声地哭,爸爸在一旁慢慢地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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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北京

第二天早上,爸爸郑重地把家里所有积蓄——八十万元交给王宝强,王宝强去了北京。

走之前,爸爸,妈妈把家里人都叫了过来,做上一桌好菜,给王宝强送行,大家都在叮嘱王宝强,爸爸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给王宝强倒了一杯酒。

端起酒杯,王宝强想起小时候,偷喝酒被爸爸发现,爸爸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来,王宝强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一个仰头,王宝强把酒喝完了,爸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条,注意安全,在外边不要出事,不要被人骗了。”

王宝强嘴上依然很犟:“嗨,我一个男的,怕啥呀。我也没什么可让人骗的。”

出发那天,王宝强的身边都是结伴去县城的家人和情侣,他们兴奋地商量着要买这个,买那个,那一刻,王宝强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然而,上了火车,火车朝北越走越远,这种孤独感被一种即将见到北京的兴奋感所取代:北京,究竟是什么样子?

“从今天起,我就要在这里生活了,我一定要努力,在这里站下脚来,不让人把我看低。”王宝强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走出了北京西站。

出了站,王宝强被震动了,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一条宽阔无比的大马路,比县里的主街道宽上十倍还要多,公共汽车、小汽车穿梭往来,速度飞快,连路边的行人都走得飞快。

在这些气派的建筑面前,王宝强感到从未有过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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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就像公交车,一下来四五辆,有时怎么等都不来。

运气背的时候,钱每天只出不进。为了省钱,王宝强每一顿饭都是一个馒头加一壶水,有时实在难咽,就跟街坊邻居借点酱油,馒头蘸着酱油,是那时的美味。

有时运气好,天天都能接到角色,王宝强每天都能拿到20元报酬,外加盒饭。

有一次,王宝强扮演一个逃荒的难民,被军官一脚踹倒在地,连人带筐地翻滚到沟里。

王宝强以为这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那人真踹,大头皮鞋一下踹到腰上,人疼得立马倒地,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也就无法翻滚到沟里去了。

导演不满意,要求重来。王宝强又被踹了一次,他忍着痛,往旁边的沟里一滚。

“反应太慢,怎么那么慢?”导演大骂起来。副导演冲了过来,指着王宝强质问:“这人谁找来了?你们找个傻子做什么?”

还好第三条通过了,过了一个星期,王宝强的腰上仍有青紫的鞋印子。让王宝强吃惊的是,这次他居然拿到一百元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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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作为男主替身,他的任务是不断地爬上一架高高的防火梯,然后从梯子上不停地摔下来,不断地摔,直到导演说“OK”为止。

那梯子有两米高,下面是水泥地,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王宝强穿着主角的衣服,爬上梯子,看着下面的水泥地,双腿直打颤。

“开始。”导演的声音已经传来,王宝强闭上眼,直直地摔了下去。“砰”地一声王宝强摔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啊——”地惨叫。

“重来!”

几个人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王宝强抬起来,又一次,王宝强的身体像个沙包,“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一次,一次,又一次。

像是几个世纪,王宝强才听到导演的“OK”。这时,王宝强根本感觉不到疼,手肘上的血都把袖子洇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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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武行把他拉到一边:“你傻啊,怎么是真的摔?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这一天,王宝强拿了五十块。

第二天,还是往地上摔,他被人扣住手腕,扔到地上。这一次,王宝强眼眶乌青,一边脸颊高高地肿起来了。

收工时,副导演拍拍王宝强胳膊:“演的不错,很真实。”

从这次以后,许多招募群演的人都知道,有个替身叫王宝强,不怕死,别人假摔,他真摔。

出租屋里并不是每个人运气都好,有时一个人处在幸福的巅峰,另一个却处在命运的谷底,一个人的苦难不会再引起他人心底的柔情,反而开始互相厌烦和憎恶,毫不留情地嘲笑对方的软弱和笨拙。

王宝强个人记录,跟姐借十几元买鞋被拒(13)

北京的夏天,总是很燥热。

白天拍完戏,王宝强和兄弟们会找一个大排档吃麻辣烫,其中两拨人不知为何起了冲突,一个年纪和王宝强差不多的少年,拿起一个酒瓶朝他头上砸去。

王宝强一闪,酒瓶砸空了,砸到桌子上,玻璃渣崩了出来,划伤了王宝强的手背。王宝强一拳砸在少年鼻梁上,少年一下子满脸是血。

王宝强血流忽然加速,莫名地兴奋笼上心头,这些日子的委屈、失望,全部被他的血冲刷掉,他又补上一拳。

这是王宝强第一次体会到, 原来暴力是可以给人带来快感的。但同时,暴力也会给人带来愧疚感,这违背少林寺交给他的,学武是为了锄强扶弱,而不是出手打一个从未习武的少年。

王宝强无法忘记血流加速的那一刻,他在罪恶感和快感之间来回摇摆,第一次,他迷路了。

王宝强个人记录,跟姐借十几元买鞋被拒(14)

来北京这么久,王宝强一直刻意将自己与许多恶习保持距离,他不喝酒,不抽烟。

这次的打架,让他恐惧,他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吃,喝,混日子?永远住在糊满报纸,充满汗臭和尿骚味的小屋里?那么,他又为什么来到北京?

第二天早上,他开始练习签名,他成了大家眼中的笑料。

他们心情好的时候,会来逗逗王宝强:宝强,来给我们签个名。王宝强没有理他们,依然在任何空闲时间练习自己的名字。

他需要用这种方式,记住自己是谁。他也需要提醒自己,来北京的目的,是什么。

王宝强的内心并不是很强大,他人的每一次批评,每一次否定,在王宝强的内心,都有两种力量在撕扯,一种是:“他们说的对。”另一种是:“你要相信自己,你会和他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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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六岁的年纪,内心里永远燃烧着一种不明白从何处而来,但的确像火山一样旺盛的火焰。虽然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永远盲目地相信自己的能量。

所以,不管王宝强内心如何撕扯,第二天阳光射进小屋的时候,他仍是按照自己的初衷去行事。

虽然仍有许多事他看不懂,但是他始终清楚,自己为什么来北京,要在北京得到什么。

最痛苦的时候,他用冷水浇自己,在冷水带来的情醒中,提醒自己,不要做偏离目标的事情。

他又记起《少林寺》主持为李连杰剃度,连问几个“汝今能持否?”在没有退路的时候,王宝强问自己:“能持否?”

王宝强个人记录,跟姐借十几元买鞋被拒(16)

4回家

《盲井》拍完后,王宝强第一次有了2000元的收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笔巨款。王宝强用三百元买了一部二手手机,拿着手机,王宝强突然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2000年大年初三,王宝强身上没有一分钱,王宝强给家里要了钱。爸爸寄了三百元,还有一封信:“都怪自己没有本事,没有照顾好你。三百块钱不多,你要省着点花。我们也知道你在外面,没有钱寸步难行。也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花钱一定要省着点。”

王宝强看出父亲的软弱,他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哭了一天,暗暗发誓,混不出样子来,绝不和家里联系。

从这次之后,两年了,王宝强没有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写过一封信。但今天,王宝强觉得自己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至少,可以告诉家里人,他在北京可以用上手机了。

王宝强个人记录,跟姐借十几元买鞋被拒(17)

“我想回家了。”王宝强终于说出这句话,心里一阵轻松。

是的,他想回家了。

在他作为替身,从高高的梯子上摔下时,他想回家。

找不到龙套工作,在出租屋夜不成寐的时候,他想回家。

在工地上做明星梦被嘲笑时,他想回家。

暗恋一个女孩子被拒绝的时候,他想回家。

拍《盲井》时,看到前一天还和自己一起吃饭的矿工,转瞬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时候了,他想回家。

王宝强个人记录,跟姐借十几元买鞋被拒(18)

两年没回来,王宝强看见什么都亲的不行。

家里变化太大了,哥哥结了婚,小孩都出生了。爸妈头发都白了,一下子老了许多。妈妈拉着王宝强说了一夜的话,一会哭,一会笑。

王宝强拿出1500元给家里,家里还了哥哥结婚欠的钱,还有十块、二十块的都还了。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很灿烂,照在王宝强身上暖洋洋的,王宝强相信,以后的每一天,都充满希望。

《天下无贼》之后,王宝强的片约和活动多了,他手里也终于有钱了。王宝强拿到钱的第一念头,是给家里人盖间好房子。

新房子盖在村里,离公路只有十几米,两层楼房,外面贴满瓷砖,屋子里的装修和设备,都用最好的。

看着妈妈满意的笑容,王宝强觉得特别自豪。人生最美的事,莫过于向自己的父母证明,这个儿子没有白养。

王宝强个人记录,跟姐借十几元买鞋被拒(19)

5故事B面

2014年9月,王宝强找到束焕、丁丁的编辑团队,想要做一部功夫喜剧电影。

故事情节定为寻找父爱的故事,丁丁执笔写出第一稿,大家看了都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到点子上。改了第二稿,还是不对。

王宝强找来编辑团队,说出了隐藏多年的,故事的B面。

八岁那年,他因看《少林寺》有了想学武、当功夫明星的梦,在这个梦里不仅有他,还有一个从未被他提及的,小他两岁的弟弟。

弟弟比他更想去少林寺,父母觉得弟弟年纪太小,只同意王宝强一个人闯荡少林寺。

王宝强安慰弟弟的方式,是答应他,待自己学成,定把从少林寺学来的,尽数教给他。

在少林寺的第六年,弟弟为了攒钱去河南看哥哥,去工厂打暑假工,没多久就被机器倾轧丧生了。

第七年,王宝强再也没出现在少林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选择离开。

十六年后的那天,王宝强对编辑团队说:“是弟弟的死,让我下定决心,要把属于弟弟的那份梦想,担到自己身上。”

王宝强个人记录,跟姐借十几元买鞋被拒(20)

于是,《大闹天竺》从一个寻找父爱的故事,变成了一个寻找兄弟情谊的故事。王宝强才找到了拍这部电影的驱动力。

在拍《道士下山》时,他梦见过弟弟。

妈妈看到被机器打倒,躺在地上的弟弟;哥哥看到太平间的弟弟;而他只看到土。

哥哥带他去上坟,他把小时候的玩具放在坟上,哭得站不直。

2016年,王宝强经历了离婚。2017年,电影《大闹天竺》分享会上,有人问他:“我们也知道您2016年经历了很多事,您会怎么总结自己的2016?”

王宝强撕开那层纸:“我九死一生,最黑暗的日子艰难到无法想象,但挺过来了。”

说完获得了许多掌声和赞许。

王宝强的实诚、憨直,没变,就像他普通话中的河北音,一直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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