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75岁老人临终前的诉说(一个父亲的临终遗信)(1)

陌生人,

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还在苟延残喘,也可能我已经离开了人世。但不管是哪一种状态,都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

此刻,我正蜗居在圣·日内维新街上一家名叫伏盖的公寓里,这是一家又臭又脏又破的老式住宅,专门为下等人提供食宿。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而且还在这里一直住到了老死,但事实确实如此。呵!想想真是造化弄人!

我现在头痛欲裂,整个身子也抖得厉害,可是我心里有太多苦,太多怨,太多恨,无人可说,无处申诉。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必须坚持把这封信写完。

在这封信中,我想告诉你我这一生有多辉煌,又有多悲惨,我想告诉你我有多爱我的两个女儿,而她们对我又是多么得冷血无情,我想告诉你……虽然你我互不相识,但如果你有缘看到这封信,我恳求你把它读完,就当作对我这将死之人的一丝怜悯吧。

真实故事75岁老人临终前的诉说(一个父亲的临终遗信)(2)

1. 我的发家之路

我叫高里奥,这里的人都喊我高老头,关于我的人生要从大革命之前说起。

大革命之前,我在镇上的面条厂里做工。那时我穷得叮当响,除了一身力气外,一无所有,但好在我勤奋肯干,也吃苦耐劳。东家很欣赏我这一点,很快就把我提拔为面条司务。

1789年,第一次大暴动后,东家的铺子糟了殃,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东家也因深受打击而一蹶不振。我很看好面条市场未来的前景,于是拿出自己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家当,盘下了这家铺子。

在我的经营下,铺子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特别是到了大饥荒时代,食品奇缺,物价飞涨,我的面条生意更是一日千里。

而后我又把挣的钱继续投进生意里,扩大规模,扩展市场,垄断价格,总之只要是能帮助买卖获利的事情,我都跃跃欲试。我像个阴谋家一样算计策划,又像个军事家一样杀伐果决,一时间,整个地区唯我一家独大。人人都知道我——高里奥——是一个著名的面条商——而那时我还30岁不到。

真实故事75岁老人临终前的诉说(一个父亲的临终遗信)(3)

2. 我短暂的幸福婚姻

年轻力壮、有闲有钱、聪明干练,毫不吹嘘地说我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但我唯独看上了拉·勃里地区一个富农的独生女儿。她生得娇嫩又结实,美丽又多情,我爱她,真心实意,深入骨髓。

我们结婚了,而后,有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娜齐,小女儿叫但斐纳。两个女儿都长得如天使一般纯洁可爱,我们一家人像生活在童话世界一般温馨快乐。

也许太幸福的人是很容易遭人妒的,所以就连上帝也红了眼,于是在我结婚第七年,他就匆匆带走了我的妻子。

妻子死了,我顿时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一度想要随她而去,但看着眼前两个嗷嗷待哺的女儿我的心又软了下来。是啊,我不能死,为了她们我必须好好活着。

真实故事75岁老人临终前的诉说(一个父亲的临终遗信)(4)

3. 我对女儿的无限溺爱

死神夺去了我的妻子,于是我便将自己对妻子的爱全部转移到两个女儿身上。我要爱她们比爱她们的妈妈更甚,因为她们是妻子留给我的最后的,也是最珍贵的礼物。

女儿很小的时候,我就给她们每人配备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整天让车夫带着她们到处兜风。她们喜欢什么,我就给她们买什么,衣服、玩具、零食,家里堆得到处都是。

不仅如此,我还请了最好的教师,专门培养她们贵族小姐所具备的一切才艺。虽然我们不是贵族,但我觉得我的女儿应该享受到和贵族小姐一样的待遇,甚至要比她们拥有的东西更多,也更好。

我像包养情妇一样的大手笔来抚养两个女儿,给她们最大的自由,甚至在结婚这种人生大事上,也允许她们随心所欲地挑选丈夫。大女儿娜齐想成为贵族太太,于是她嫁给了一个伯爵,小女儿但斐纳喜欢金钱,于是她嫁给了一个银行家。但不管她们怎么选择,只要她们觉得快乐,我都为她们高兴。女儿结婚时,我给她们置办了丰厚的嫁妆,并每人赠送80万法郎的家当。

80万法郎你知道是多少钱吗,对于很多年收入不足3000法郎的普通家庭来说,80万法郎是他们几辈子都挣不来的巨款呀。

我把自己大部分家产都分给了两个女儿,自己只留了每年一万块左右的进款。有人觉得我不应该把钱都送给女儿,但我觉得吧我一个老头子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老了不是还有两个女儿吗,我是她们的父亲,她们是不会让自己最亲的父亲饿肚子的。

真实故事75岁老人临终前的诉说(一个父亲的临终遗信)(5)

4. 我的幡然醒悟

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她们不仅不孝顺,还忘恩负义,我以为她们是天使,是白莲花,我错了,其实她们是吸血鬼、白眼狼、刽子手、杀人犯。

我有钱的时候,她们一天到晚围在我身边,亲昵地喊着爸爸,爸爸。她们争着抢着让我去她们家里,允许我想住多久住多久。她们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吃饭时不停地给我夹菜,说爸爸吃这个,这个好吃,爸爸尝尝那个,那个也不错。那时,她们炫耀我是她们的爸爸,她们的丈夫对我也是恭恭敬敬。

可是,慢慢地,等把我手里的钱哄的差不多了,一切就变了。

她们不再邀请我去她们家里,不再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她们嫌弃我是个糟老头,不再承认我是她们的父亲,她们的丈夫也总是喊我老不死。

她们住着大宅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随随便便一件衣服就上千法郎,但谁能想到她们的父亲却被赶到了伏盖公寓,一年食宿费加起来都不超过一千法郎的下等地方。

她们很少来看我,寥寥来看我的几次,要不是为了让我帮她们的情人还债,要么是看中了某件衣服没钱购买。

真实故事75岁老人临终前的诉说(一个父亲的临终遗信)(6)

我知道她们从不爱我,她们爱的只是我的钱;我知道她们并不是真的想看我,只是为了啃尽喝光我这把老骨头上的仅存的一点肉和血;我知道我应该拒绝她们的无理要求,让她们自生自灭。可是,我始终做不到,我狠不下心来,她们,她们是我的女儿呀,是我的心,我的命,我的一切。

我还是害怕她们受委屈,我还是想拼尽一切来哄她们开心,为了她们我变卖了自己所有的金银器物,提前支取了所有终身年金,消减了生活开支,从伏盖公寓里最好的房间搬到最差的房间,冬天不再生火,就连生病也一个人死扛到底。

真实故事75岁老人临终前的诉说(一个父亲的临终遗信)(7)

可是,即便这样,我的女儿还是不愿放过我。她们跑到我面前哭闹,发火,逼着我给她们钱。可是,我哪里还有钱呀,我又急又愁,血瞬间涌上了头顶,昏了过去。

医生说我得的是脑溢血,如果有钱治疗,病情可能会有好转,可是我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所以我的病好不了了,我已经感受到死神来临的气息。

说实话,我不怕死,一点也不,但不我想这样孤零零地死去。我希望临死之前可以再看一眼我的娜齐和但斐纳,可是,不管差人去请了多少次,她们姐妹俩始终没有一个人来。

她们不会来的,我早就应该死心了。我的女儿,她们的眼里剩下的只是钱了,什么亲情,父母,都她们来说统统可有可无。

她们早就忘记了我对她们的爱,我真是太傻了,我不应该把钱给她们,一分也不给。倘若我还有钱,她们早就来了,还可能在我床前哭得昏天黑地。

可是,太晚了,我到现在才知道女儿是个什么东西。不,女儿不是个东西啊,钱才是好东西,钱能买到一切,钱能买到女儿啊。

咳咳咳,我不能再写了,我的头好痛……好痛,它……它快要裂开了。

我觉得眼前好黑,我好累,我好想睡一会。

真实故事75岁老人临终前的诉说(一个父亲的临终遗信)(8)

爸爸,爸爸,你看我的布娃娃

爸爸,爸爸,你看我的新裙子

……

我好像听到小女孩的声音,是娜齐,我的娜齐,还有但斐纳,我的但斐纳。

你们来了吗,我好像看到你们了,你们怎么还是六、七岁的样子

噢,原来我的娜齐、但斐纳还没有长大,没长大好,没长大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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