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者,竹之嫩芽是也自古以来,笋以其脆嫩鲜美、清香可口的特点,被视作菜中珍品,既高居庙堂之上,又遍及田闾之间不少文人雅士,均不吝笔墨,通过诗词文赋,对笋的形态和美味加以描绘,表达对这种清雅食材的厚爱和赞美饮食与文化,向来相辅相存,我国独有的食笋文化,由此衍生,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远山含黛秋色宜人?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远山含黛秋色宜人(傍林鲜笋列筵馔)

远山含黛秋色宜人

笋者,竹之嫩芽是也。自古以来,笋以其脆嫩鲜美、清香可口的特点,被视作菜中珍品,既高居庙堂之上,又遍及田闾之间。不少文人雅士,均不吝笔墨,通过诗词文赋,对笋的形态和美味加以描绘,表达对这种清雅食材的厚爱和赞美。饮食与文化,向来相辅相存,我国独有的食笋文化,由此衍生。

中国人食笋的历史,颇为久远。《诗经·大雅·荡之什·韩奕》记载:“其蔌维何,维笋及蒲。”《周礼·天官冢宰·酒正/掌次》亦载:“加豆之实……笋菹、鱼醢。”可见早在周朝,笋已作为一种高等蔬食,在王侯的宴会上占有一席之地。历经五代十国至北宋初年、精于佛学、曾编纂《大宋高僧传》的高僧赞宁,对笋情有独钟,甚至特意编纂了一本《笋谱》。此书分为“名”、“出”、“食”、“事”、“杂说”五目,对笋的名称和别称、典籍记载和品种分类、采摘加工储藏食用之法、历朝历代文人记载的相关逸闻趣事等均一一加以详述,其中仅笋的品种便有九十余种之多,是我国最早的笋类专著。

“新绿苞初解,嫩气笋犹香。”(唐朝韦应物《对新篁》)“韭黄照春盘,菰白媚秋菜,唯此苍竹苗,市上三时卖。”(北宋黄庭坚《萧巽葛敏修二学子和予食笋诗次韵答之二首·其一》)作为一味春、夏、冬三季皆可尝鲜、可素食、可伴荤的食材,风雅文士们对笋之美味,给予极高评价,所着笔墨,不胜枚举。

明末清初文学家李渔,称笋为“蔬食中第一品也”,且“笋之一物,则断断宜在山林”,笋之上品,当属“山中之旋掘者”。在李渔看来,茹斋者食笋,切忌“以他物伴之,香油和之”,如此“则陈味夺鲜,而笋之真趣没矣。”只应“白煮俟熟,略加酱油……至美之物……此类是也。”南宋美食家林洪,更是在美食著作《山家清供》中,赋予笋“傍林鲜”之雅称:“夏初竹笋盛时,扫叶就竹边煨熟,其味甚鲜,名傍林鲜。”明朝著名戏曲作家、养生学家高濂亦在《四时幽赏录》中写道:“每于春中笋抽正肥,就彼竹下扫叶煨笋,至熟,刀戳剥食,竹林清味,鲜美莫比。人世俗肠,岂容知此真味。”寥寥数语,将笋之清欢至味,描写的淋漓尽致。

除开单独素食,笋作为一味清鲜蔬食,亦常与各类鲜鱼同框出镜。“青青竹笋迎船出,白白江鱼入馔来。”(唐朝杜甫《送王十五判官扶侍还黔中(得开字)》)“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北宋苏轼《初到黄州》)将嫩笋与江鱼连句,互衬鲜味。明末清初文人陈维崧曾写道:“篱笋细阉红楼豉,吴盐小下银丝鲫。”清朝文人汪懋麟有云:“饱尝玉版惊雷笋,细斫银丝出水鳞。”(《张杞园自安丘来访赋四诗为赠·其四》)清朝著名书画家郑板桥亦有名句:“江南鲜笋趁鲥鱼,烂煮春风三月初。”(《笋竹》)极具情调的江南景致和风流饮馔,跃然纸上。

在文人老饕们的心目中,笋味之美,远胜于肉。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在诗作《食笋》中提到:“此州乃竹乡,春笋满山谷……置之炊甑中,与饭同时熟……每日遂加餐,经时不思肉。”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黄庭坚亦云:“南园苦笋味胜肉,箨龙称冤莫采录。”(《从斌老乞苦笋》)南宋著名诗人陆游则认为,江西猫头笋之味,足可与驼峰肉和牛尾狸(狸的品种之一,肉味鲜美——作者注)肉相媲美:“色如玉版猫头筍,味抵驼峰牛尾猩。”(《周洪道招食江西筍归为绝句》)南宋诗人杨万里在诗作《晨炊杜迁市煮笋》中,对煮笋的方法加以详述:“带雨斫来和箨煮,中含柘浆杂甘露。可齑可脍最可羹,绕齿簌簌冰雪声。”如此方能“笋味清绝酥不知”、“顿顿食笋莫食肉”。李渔对笋的赞誉,更是登峰造极:“能居肉食之上者,只在一字之鲜。”“肥羊嫩豕(即猪——作者注),何足比肩。但将笋肉齐烹,合盛一簋,人止食笋而遗肉,则肉为鱼而笋为熊掌可知矣。”

北宋著名文学家苏轼曾在诗作《于潜僧绿筠轩》中写道:“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而李渔则将笋与猪肉,进行了一番完美搭配。“(笋)以之伴荤,则牛羊鸡鸭等物皆非所宜,独宜于豕,又独宜于肥。肥非欲其腻也,肉之肥者能甘,甘味入笋,则不见其甘,但觉其鲜之至也。”如此既可脱俗,亦免消瘦,堪称绝配。

笋味虽美,但在交通不便的古代,身居北方之人,想品尝到生长于南方的鲜笋,绝非易事。白居易就曾感叹:“此州乃竹乡,春笋满山谷……物以多为贱,双钱易一束……久为京洛客,此味常不足。”(《食笋》)唐朝著名诗人李商隐更是在诗作《初食笋呈座中》中,直言北方笋价之高:“嫩箨香苞初出林,五陵论价重如金。”黄庭坚对此亦是深有体会,在京城,笋之身价,甚至高于鱼类:“洛下斑竹笋,花时压鲑菜(古时鱼类菜肴的总称——作者注)。一束酬千金,掉头不肯卖。”到了南方,则可“戢戢入中厨,如偿食竹债。”(《食笋十韵》)

自古以来,笋被文人墨客们赋予诸多别称,如“竹萌”、“龙雏”、“箨龙”、“玉版”、“猫头”等,读之颇具雅趣,文末特撷取一二,供诸君雅鉴:

(一)竹萌:

1.北宋苏轼诗作《送笋芍药与公择·其一》:“故人知我意,千里寄竹萌。”

2.北宋黄庭坚诗作《答永新宗令寄石耳》:“竹萌粉饵相发挥,芥姜作辛和味宜。”

(二)龙雏:

1.北宋苏轼诗作 《傅尧俞济源草堂》:“邻里亦知偏爱竹,春来相与护龙雏。”

2.北宋文学家张耒诗作《食笋》:“荒林春雨足,新笋迸龙雏。”

(三)箨龙:

1.唐朝诗人卢仝诗作《寄男抱孙》:“箨龙正称寃,莫杀入汝口。”

2.北宋苏轼诗作《筼筜谷》:“汉川修竹贱如蓬,斤斧何曾赦箨龙。”

3.北宋文学家苏辙诗作《喜雨》:“时向林间数新竹,箨龙腾上欲迎秋。”

4.南宋陆游诗作《幽居初夏》:“箨龙已过头番笋,木笔犹开第一花。”

5.明朝诗人李东阳(明朝弘治、正德年间内阁首辅,茶陵诗派核心人物——作者注)诗作《谢原博惠笋迭前韵》:“池凤羽毛应比秀,箨龙鳞甲漫成堆。”

6.清朝著名思想家龚自珍词作《鹊楼仙》:“箨龙昨夜叫秋空,似怨道天寒如许!”

(四)玉版:

1.南宋陆游诗作《村舍小酌》:“玉版烹雪笋,金苞擘双柑。”

2.南宋诗人胡仲弓诗作《答颐斋诗筒走寄》“今朝茹素无清供,喜得邻分玉版羹。”

3.清朝文人汪懋麟诗作《张杞园自安丘来访赋四诗为赠·其四》:“饱尝玉版惊雷笋,细斫银丝出水鳞。”

(五)猫头:

1.北宋文学家韩维诗作《玉汝惠猫头笋》:“汉臣问鹏曾游地,腊祭迎猫始出林。”

2.北宋文学家邓忠臣诗作《寄次张弟》:“猫头竹叶细檀栾,新笋如椽日满盘。”

3.北宋黄庭坚诗作《谢人惠猫头笋》:“走送烦公助汤饼,猫头突兀想穿篱。”

4.北宋文学家陈师道诗作《寄潭州张芸叟二首其一》:“秋盘堆鸭脚,春味荐猫头。”

5.南宋陆游诗作《周洪道招食江西筍归为绝句》:“色如玉版猫头筍,味抵驼峰牛尾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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