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猫和老鼠》，心向之是艺术，心斥之是……？
By：乔 沐
当美联社报道执导《猫和老鼠》（Tom & Jerry）的导演，吉恩·迪奇于4月16日在其居住的布拉格公寓里意外近世的消息时，第一时间，我把这个令人痛惜的报道，拿给了正在家上网课的孩子看。
惋惜之后，孩子一上完下午最后一节网课，便迫不及待地拿出家中装有十多张《猫和老鼠》专集的光盘盒，意欲再次重温这部陪伴自己度过美好童年、引领自己产生过许多奇思妙想的经典神剧，聊以慰籍对这位令人爱戴的大导演的缅怀与敬畏之情……
这也勾起我浮现出一段并不愉快的记忆——那是某个夏天的黄昏，我带孩子在小区花园散步，碰到小区一位在王府井对面民生银行某部上班的邻居妈咪，也正带着儿子在外玩儿。她走过来问我们从境外带了哪些好看的儿童影片，可否给她家小朋友分享一下？
我说现在孩子最爱看也看得最多的是《猫和老鼠》。家中有近十来张碟，并热情地邀她可以先带儿子到我家看看，喜欢的话可再挑几张拿回去看。
结果，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回绝我：“看猫跟老鼠？那不是教孩子暴力吗!”……
我很哑然,也很诧异：这样一部在全球拥有近亿粉丝，被6万多人打出五星好评，于今热播80周年的动画神剧，为什么在一个也算是高知妈咪的眼里，《Tom & Jerry》竟然会被看成暴力？？”
吉恩·迪奇及他的150多人团队，如果听到这样的评价会不会当场吐血晕倒？还有那些整个童年都跟《Tom & Jerry》相伴成长的全球粉丝，会不会也将被气得翘胡子瞪眼儿呢？
《Tom & Jerry》，带着孩子们驰骋在奇思妙想的自由王国中成长。它选用的近256首世界级古典配乐，均来自肖邦、李斯特、贝多芬、小约翰·施特劳斯、柴可夫斯基、罗西尼、门德尔松、比才、卡门等，众音乐家的经典名曲。诸如大家耳熟能详的肖邦《大圆舞曲》、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第2号》、贝多芬《月光奏鸣曲》、小约翰·施特劳斯《蓝色多瑙河》、柴可夫斯基的圆舞曲，还有帕格尼尼最著名的小提琴协奏曲，及芭蕾经典舞曲《睡美人》、《胡桃夹子》、《天鹅湖》等，堪称一部开启孩子“古典乐启蒙摇篮”的跨世纪、划时代经典动画力作！
我且不想问这位漂亮妈咪为什么对陪孩子看《Tom & Jerry》，有如此大的歧义？但至少我可以肯定，咱们的三观偏差有点儿大。
显然，陪孩子看《猫和老鼠》（Tom & Jerry），对两个思想没交集的人而言，只能说，心向之，是艺术；心斥之，便是暴力。想必这样的总结，于她也无可厚非吧？
其实，孩子最早接触《Tom & Jerry》，是坐在学步车里等待Mommy给自己做中餐的时候。
那时的我，通常是在临近中午带孩子从公园玩回来之后，便先将她放在客厅的学步车里，播放着DVD里《Tom & Jerry》里的任一张光盘，让孩子在客厅自由滑动，边看动画片边等Mommy给做香喷喷的美味中餐。
但中午等餐看《Tom & Jerry》的时间短，所以孩子每每看不尽兴。
通常情况下，孩子每天午睡起床，Mommy会陪着玩一个多小时积木，画一会儿画，然后会在下午四点，再出门在小区花园地带或小沙地，玩1小时左右等Daddy下班回家。在回家等待Daddy共进晚餐的过程中，我便也可陪着孩子一起看《Tom & Jerry》了。
说实在，《Tom & Jerry》同样吸引着我这位成年人。
我经常跟孩子Daddy分享陪娃儿看《Tom & Jerry》的感想与心得。在我们的几部欧美经典儿剧中，《猫和老鼠》&《音乐之声》&《Tomas & his friends》等，这是孩子最爱的动画片之一。
特别是《猫和老鼠》（Tom & Jerry）里有几段意境非常深刻，也是孩子看得最专注最入迷的情景片段。比如，有个月影儿清辉的夜晚，好像是在某个晚秋的夜晚，Jerry摇着小船儿配着古典背景乐，记忆中像是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那段意境。还有Tom当“万能指挥家”演唱经典歌剧“费加罗”的唱段，还有Tom演奏“猫之协奏曲”及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第2号》的情景片段……种种情节，称得上是一位真正的高超艺术家。
又比如，Tom在演奏钢琴的时候，从第一个音到最后一个音，几乎每个音都能跟原曲琴键完全对应，且都能准确踩在每个琴键上。不单指法熟练、准确，更不会为糊弄去演奏。相比于时下那些在影视及综艺演播现场对口型的，手不对弦、曲不对口、键不对音的，甚至还将乐器拿反乃至琴、筝不分的伪艺术从业者而言，其所缺乏的敬畏感与低劣糊弄心态，岂只差了千里！
“Mommy，您说国内的动漫影视剧，也能创作出《Tom and Jerry》这样的经典力作吗？”孩子这样问我。
“嗯，值得期待……”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孩子会更恰当些，就只能用期待一词了。
毕竟，这不仅仅只是一部只需拷问制作团队有没有足够敬畏感的作品，还参有他们的匠人精神及诸多内外元素的叠加考量。
记得孩子的一位北大数学才子转做音乐创作的青年作曲家哥哥，曾跟我谈论过这样一段话：“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位台湾做综艺的前辈，艺名叫高小敏，查了资料是很多影视作品的监制，算不上太强大，但也不错了。他前两天刚发布了他监制的一个科幻题材的电影，叫《时光纪-阿修罗》，我看了一下，属于年轻制作班子在低成本下的实验性作品。”老实说，制作水准一般，演技拘谨，剧情的话也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戏剧性，套着科幻题材里面却都是些传统套路，悬念倒是一大堆，完全没有得到解释，就是想着拍续集，万一续集里能出神入化地给出新奇的“常识推翻”，比如凶狠的阿修罗实际上为正义的目的而来，无辜的女主角反倒是蓄谋已久的魔头，那还是能翻身成为优秀作品。
不过，感觉以编剧的水平并不能触及这个境界。虽然我们确实急需这种具有想象力的艺术题材，可现在我更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观众、出在市场，因为美国科幻大片已经把观众培养好了，所以问题主要在创作者，创作者没有想象力，怎么做以想象力为核心的题材？
“你的观点很独特，值得推崇。”
这也正是像《猫和老鼠》这样一部独具想象力和创造力艺术的经典力作，难以被超越的主因所在。包括它在制作上让人无可挑剔的细节处理与细腻手法，即便跨世纪相隔了80年，其夸张的动作创意，天马行空的剧情展示，高水准的古典乐渲染，在如今3D与动漫特技制作日臻完善的今天，也依然毫不逊色到让人难以超越。
于剧情方面，里边也全然没写Tom & Jerry是怎样的上古神猫与神鼠，也没写它们有多少戏法、变幻与妖术，但这猫和这老鼠，无论碰到多少不合常规情理的凶险之事，都能淋漓尽致地把剧情演绎开来，而且里面选用的经典歌剧、古典名曲为背景乐辅以恰到好处相衬的意境，可以说是实实在在跨越常规艺术思维的再现。
“您说，是不是我们的脑子大多都爱被套路给套着？可能被传统文化思维绊羁有关？”
当然，很多大片在匮乏的创作思路之下拿优秀的演员和顶级的制作来包装，倒也能看。老实说很多美式大片就都走在了这个套路上，哪怕是到了星际时代都要以原始的方式来进行近身搏斗，恐怕是因为没文化的阶层爱看。
反之，即便是低成本的电影或剧，只要有一个绝佳的创意或者哲学内涵，也完全足以弥补画面上的不足。如果再缺乏资金，把它做成一个精致的独立游戏是这个时代的新主张，不仅更少浪费资源，而且还能带来一种主观体验 。
“比起许多花费很多资源最后却差强人意的电影/视，这就是我为什么推崇一些富有艺术张力和哲学内涵的独立游戏，它们足以称得上是第九艺术。”
我很期待，在中国的文化与土壤上，能够培育出更多更具艺术张力与哲学内涵的人才。（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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