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他是张起灵,生来就有麒麟血,他很年轻就成了张家族长继承人,后来又成了族长。人世翻覆,他入世失忆又出世为寻找过往再入世,每一次都是浴血的重生。
那么多年,身边的人来了又去了;那么多年,也曾统领全族,也曾战绩辉煌,兢兢业业守护着一个称之为终极的恶魔果实,终究抗不过人性贪婪、人心险恶、人性自私!
沧海桑田。变天了。张家再不能团结统一,再不能幕后指画,再逃不过分崩离析。乱世起灵,从雪山中踟蹰行来,深沉的黑眸埋藏了太多的不为人知。
在盗笔里,我们跟随无邪的目光和脚步,看到一个沉默的小哥、一个厉害的倒斗者、一个擅长易容的影帝,一个失忆的迷惘之人,一个步履坚定的前行斗士。他在三苏的笔下从最初给主角无邪开的金手指,变得逐渐丰满、增添了血肉、锻造了灵魂,成为故事里牵引了无数秘密和读者的心的魔神一般的男人;他是无邪从不解到惊异,从崇拜到敬仰,从信任到依赖的存在----但他终究还是一个人。一个人,有血亦有泪,只是磨光了表面的悲喜,隐藏在眼眸深处,有智谋,有心机,有眼光,有城府,有一个领导者应该具备的全部资质。
我对于他的心疼,有一部分来源于很多读者对他的印象:失忆的可怜人,强大却一直没人爱护,只是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个理解他的人需要一点温暖。
真的只是如此?人过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来稀……历经多少风雨。这么久的岁月,是年轻的无邪未曾想也未曾看到的。小哥是失忆,不是掉智商,他的情商随着记忆发生变化,最初的无邪理解不了,年轻的稻米理解不了,所以大家可能觉得闷油瓶这个绰号很贴切。其实,“闷”就是代沟的代沟次方。如果小哥不是顶着张如斯年轻的脸,无邪肯定不会觉得那么违和。
我母亲有一次对狂购了一堆衣服的我说,她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当年我奶奶会嫌她总是买这买那,因为到了一定年龄,很多东西不需要了。小哥虽未退休,但实际年龄板上钉钉。长者的需求会随着年龄的继续增长变少,变得只要满足最低要求。我们的亲人会对我们说并且唠唠叨叨,我们听烦了还要顶嘴,然后他们沉默。小哥他没有亲人不必说也不想说,大概陈皮阿四就不会纠结他的表现,有事找他做就行。小哥出活,以达到最优结局为先,值得信赖。
关于最优结局。我们都知道小哥去过很多墓,当无邪这一群人下去的时候,这些墓基本还保持了原先的结构外观,除非发现重要的东西没了、小记号、隐藏的通道,否则就跟没人进过一样!但无邪同学一路走来,所过之处一片残垣……小哥从心底估计很讨厌这种效率低下的探寻方式,但他没有办法。他的下地同伴从最初的张家人到现在的门外汉,几十年黑暗路途,他一次次借助下地寻回记忆,但能和他比肩的,都死光了,剩下的除了心怀叵测就是毫不牢靠!
之二
麒麟是仁兽。穷奇恰好相反。
小张哥不在了,张起灵被追着孤身一人逃到雪山,苍茫雪原掩盖了他的足迹。终于,他什么都得自己做了。不论是光明的正面的,或者是黑暗的负面的。这才是我们看到的张起灵,他不单只是会让千年粽子下跪、拧断血尸的脖子、凭一双长指出神入化的解开各种机关而已,很多人都忽视了他的七窍心。张起灵不是在深山修炼的武夫,空有一身神功;他是在红尘历练,比起普通人他更懂叵测的人心!不害人不等于要被人害,他怎么就不该心机深沉!(这里或许会有人提到人牲那回,小哥杀了所有粽子后碰到老陈皮,实际老陈皮是拣了个便宜,小哥那个时候进的墓不算险,他缓过气了就能自己脱身。)
“人到七十,从心而不逾矩。小哥的矩,既是他背负的责任,亦是最大限度的与人为善。”我喜欢这种说法。
有人会说,小哥对胖子和无邪多好啊,他们关系多铁啊!这一段我必定分几个部分认真的剥,剥出我眼里所见的铁三角。
小哥是下斗金牌专业户,下斗护身符,小哥尽可能的保护同行者(除了和无邪一起下斗,别的参见「幻境」,这是他的日常工作方式),但同行者对他是个什么感觉就不好说了,抱着怀疑、畏惧、不忿等种种负面情绪。盗墓这一行在我们看官看来不过是一场猎奇的旅行,而对于身在其中的人,是他们的人生他们的命途,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些好相与的对象!所以小哥除了自己的族人,根本不可能和外人有多一点亲近,完成任务之余能不说话就不说。包括后来的吴三省、潘子等人,哪一个不是对他疑虑重重?这里实质上展现了另一种职场,在其中打滚多年的人具备这种高度警戒的素质是很正常的。
而无邪是个新丁。新的让人想哭,对于初次下斗,不客气的说,他就属于猪一样的队友。不过这是环境造就,换了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比他做的更好只会更糟,我们甚至比不上他。但他的存在,给了我们一种熟悉的代入感,这也是盗墓笔记吸引了很多读者的原因之一。
继续讲小哥。无邪的存在在下斗的人里简直是个异类。他没有很多下地的知识,遇到危险和普通人反应一样,大叫、乱跑,开棺就起尸证明他阳气够足,这样的人有冒险热血症候群,他真的适合倒斗?如果说小哥在陈皮阿四那里对吴三省夹喇嘛有基本认识的话,他必定也会想,这个顶着一脸春游表情的小子,究竟是来干嘛的啊……你是来添麻烦还是添麻烦还是添麻烦?!如果小哥只是个普通的高手,估计早就发飙要拎着无邪的后衣领把他丢出去了!就算性子好的不丢,一路上也会考虑放弃这个拖油瓶!这货完全是来拉低队伍生存率的好吗!
但小哥没有。他忍了,接受了,他依然象从前保护队友一样顾住了无邪。这种境界,我不认为很多同人里一句单薄的喜欢就能解释。小哥多大年纪了,过的桥比无邪走的路还多,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凭什么得此青眼?你以为你是玛丽苏吗?!不好意思,扯远了。小哥疑惑吴三省的目的,因此对不靠谱的无邪多了一点注意。这是一个有经验的猎头者必备的观察力,为什么带这人来,他有什么特别?这件事以前是小张哥做的,现在小哥得靠自己。他的确需要帮手,但这个阶段,他对无邪的期望值为零。
小哥或许是记忆缺失的,但他的旧习惯一定不会变。比如,观察,并合理的利用资源。他的真实姓名不可考。有亲娘,亲爹不明。生下来就被养父带进张家本家,有人教没人疼。
我也是娃她妈,周围同事的孩子从小毛头到和我差不多大的自己也有娃的都有,不同年龄阶段教养相处有不同的问题,养孩子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哥从小在那种环境下生存没长成个大魔头,最后还克尽职责的去守门,张家的祖坟真是冒青烟啊口胡!几辈子烧高香啊!积德就不提了,刨坟的无德可积。
小哥的教育教养与其他张家孩子看似相同,但很显然他对自己的身份与其他人不同是有数的。例证之一,他在马家祖坟下的墓里鼓捣,利用了几个比他年长的张家小孩来达到目的;之二,他去找马家要物资时那种笃定的掌控态度。他当时只有13岁,诸位稻米想想自己13岁的时候,都在干啥?而咱们小哥很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对自己「起灵继承人」的身份有了认知。小哥的心机和城府,从那个时候起就可见一斑,故而说影帝也是他真实的一面。
之三
麒麟,有蹄不踏,有额不抵,有角不触,“设武备而不为害,所以为仁也。”纵然小哥心机深沉,背负重任,幼时甚至被取血当做驱虫剂,他也未曾磨掉内心的善。蝎子墓里,其他几个小孩发现被他骗了之后露出来的明显恶意,小哥并未在意,在很艰难的境况下出手相救。他这种本心一直延续到了后来——他会尽可能的兼顾同行者的性命。道上哑巴张夹喇嘛是天价,实际就是对他盗墓能力和团队保护性的认可,否则次次除了他别的人团灭,那谁还愿意给他垫背?所以对于无邪,开始他必定不算特殊对待,除了对吴三省带着个全生手下地略有疑惑外多留了一点心,他秉承了自己的一贯作风。
小哥几十年间多次下地出任务,保护过的人何止几十?当初小张哥替他招揽了张小蛇,他作为族长必定是有相当的追随者的。可是后来,他只成了独一个人的王者。一个没有人民的王者,何等悲凉!他历经过被拥戴、领导、被背叛、被怀疑甚至被追杀,如许之多的时光,沉淀下来的肯定不止只有智慧而已,凭什么说他是地面生活九级残障?!
重逢在一张二十年前的老照片。
好奇心驱使吴邪去了西沙。虽然盗笔中多次提到吴邪每回生死线上走一遭之后都会说“再也不下地”这种话,但事实上,他的动作先于思考。吴邪表现出来的是新入职场的大学生的全部特点:热血、积极、刨根问底、对某些事自信到几乎自负,被人阴了都不知道,成天傻乎乎的乐观……不能算缺点,只有这种特性,才具备勇往直前的冲劲。就像胖子曾经在鲁王宫说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敢来。”!
对于裘德考,貌似原文未曾提及小哥在此时记不记得,但我推断他知道并且有所顾忌。否则只是下斗,哑巴张的名号那么响,不用易容成张秃子。很巧的,这回他又遇到了吴邪,还有胖子。
阿宁被鬼手弄走,“张教授”撺掇吴邪去救,末后脱离鬼船的时候他把吴邪当马鞍踩……我觉得小哥或许是感到了某种计划或者阴谋的气息:这人明明很弱,这回不仅来,还敢独身前来,吴三省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说他的撺掇,是一种试探,并且更深入一点的观察。试探做的并不刻意,出这趟任务顺便。
进了海斗,“张教授”扮演到位,当他们三个深陷箭阵,吴邪被阿宁当盾牌,护着小哥的是胖子。胖子在鲁王宫时还不算他们一伙的,当时差点给他削了脑袋,小哥该果断的时候绝不会手软——此时的张教授一箭都没中!
多少年了。除了当初的张家拥护者们保护过小哥,还有谁这么干过!胖子就这么做了,对一个几乎他自己认为没什么用途的生人。老陈皮后来说,下地前走三后走四,伙计没用了就扔掉!虽然不是下地的各个都这么心狠,但危及到生命的时候,只顾自己是很正常的吧!
我的确不知道三苏写这个胖子的真实用意,但看到这里,获知胖子此人四十上下(已届不惑),乐观通达(墓道里顶罐子吓人、很快和有力的一方结成共识,还与潘子等人共生死了一回),长的粗糙但心思缜密(有准备的下地),对于自己的缺点毫不掩饰(贪财就贪财),虽年长许多但冒险劲头和吴邪都有点类似……我揣测不了此时小哥对他的感受进展到什么程度,但生死关头最显真性情是错不了的!眼前两个,一个胖子实在,一个吴邪单纯,他还扮个毛的张秃头啊,卸了!
之四
小哥对王胖子的评估分应该很高。一个在危险的境遇下肯把后背对着你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他还了本来面目虽然吓了胖子和吴邪一跳,但胖子只疑虑了一句话,就被小哥拍肩头卸箭安抚,而吴邪则是惊讶之余的高兴。
自此,吴邪和胖子开始了重大问题唯小哥马首是瞻的倒斗之旅!
在这个自动魔方一样变换的海斗里,和两个当前值得信任的两个人一起,小哥参与了思考、建议,以及进行了他自己的磁盘碎片还原。小哥在这一段说话很多(我没有看过盗墓笔记初版,所以不知道三苏是否修改过,但我也是翻第二遍的时候才察觉到他的多言,第一遍完全没注意,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在这里,三人终于有一种同伴相处的感觉了,此前小哥是游离在队伍之外的。
“有缘之人,得开此门。”几个记号证实了小哥不是第一次来,在这个缘分的石碑所在地,他的记忆开启一页,开始向张起灵靠拢了。
咳!每次看到这里我都要吐槽,盗墓笔记本来是以吴邪为第一人称和视角的故事,为什么在这段小哥叙述吴邪转述的剧情中,变成了三苏这个上帝视角!整本书里这样扭一下,真的不专业。小哥叙述的时候,他居然能知道陈文锦的思路?他居然知道霍玲的想法?他居然知道霍玲亲了他一下还讲给吴邪听?而按照前一段吴邪的脾性,他连他三叔回忆陈文锦时都是要神游的,这回没有yy简直是不正常,这一段,就是个表达bug。
吐完了,言归正传。这种上帝视角,在故事想要传达的意思方面,自然是有利的,在我们眼前大略展现了当年的西沙考古队全貌。
在二十年前的考古中,小哥为了让团队的领导者陈文锦答应他继续去探墓室,使用了一点小手段:假象事实。他先整出个凶煞的表情吓得她陡然沉默,然后又缓了神情说了句“谢谢”。这法子一下让陈文锦失去了对整个队伍的控制,大家未能收队而是吵吵嚷嚷继续探索,才有接下来发现无字碑的事。
如果不是后来中了迷烟的招让小哥一觉困下去失去记忆,他在二十年前或许就能有所发现。因而我认为当年的他,也不是有全部记忆的。而那一次丢的更多,他所说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应该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看自己,发现自己和常人不同,因为他已经忘记为什么、和什么时候产生的这种不同了,连当年去下斗的目的也一并遗落。
必须的衣食住行就那么回事,不饥不饱,冷冷一点热热一点都不在乎,出门有车坐就坐没车坐就走,小哥永远是这种淡淡的态度。是不是很钦佩是不是觉得他很好养活,是不是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我想,二十年前,是不是也是他一次寻找记忆(或者某种真相)之旅,而九门的二代(吴三省、谢连环等人)带给他的,不止是失望而已!
背叛!
小哥在家族开始纷乱的时候成了继承人,那时他是真的年少。他连一个张家外家小孩的普通童年都没有,他头顶的大概一直是阴森的墓道。放血是那么容易的吗?我们身边这些生病打针做个皮试都要嚎翻天的孩子们怎么能体会,初次皮开肉绽的恐惧惊惶和痛苦?他被剥夺了哭泣的权利、依赖的权利,当领导者其实不容易。不是没有想过力挽狂澜的吧,可做过的种种努力随着那次史上最大盗墓活动成了泡影,依然是浴血的经历中,他失去了记忆。
好像一直是在贴近真相之后,清除。
张起灵,是小哥的咒。
如今踏在同样的路途上,过眼所见的风景也只是风景,身体对技能娴熟的记忆远超脑海里存储的过去,小哥到底有多大年纪,他自己也弄不清……
孤单造就了坚韧,背叛造就了独立,岁月造就了淡然。如果说当年他救了少时的张海客等人是不因遭遇冷酷而抛弃仁慈的体现,那么海斗中铁三角的初具雏形则是小哥不因为有背叛而质疑信任的表征,小哥锐如锋刃的手段,始终未消失的善良,使他与“麒麟”名实相符。
纵然失忆再多次,本心仍在。
这是让我们心伤的王者,小哥张起灵。
之五
抛开上帝视角的二十年前西沙考古,我们看到的张起灵来自于吴邪的眼睛。
从鲁王宫到海底墓,开始出发时的淡然、遇事的冷静、决断的迅速、推论的智慧、神化的易容,向我们展现了一个强大的男人形象,几乎在心里就把他供上神座!然而他掐死玉俑尸时的冷酷,面对初入墓下跪方安抚、后来不得已却将其杀掉的血尸时展现的悲凉,以及在海底无字碑记起过去时短暂的惊惶绝望,又或者他本来推断已经发疯的阿宁实际是伪装时的不可置信,却向我们展现了这个男人情绪化和更为人性化的一面。
小哥首次出手时刹那的惊艳、而后的复杂迷离,是吴邪让我们感同身受。应该说,吴邪这个角色塑造的异常细致,敏感度非同一般,或许是来自于三苏第一人称创作的需要,同时也给吴邪的性格烙上了刻印,他在观察小哥,且非常留心。其他的人他虽也有观察,大多数却是通过对话来实现,例如胖子,光是从言语行为上我们就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了(对于三苏一直未言明胖子身份,我一度很坏心的认为他是个大杀器哈哈,不过后来我看了三苏的盗墓后记,嘿嘿,胖子只是胖子)。
中国网•江苏2015-06-18 10:42:13
我在堆糖看过一个段子:
“‘我有喜欢的人了。’
‘哪个学校的?’
‘他没读书了……’
‘混社会的?’
‘不是,他和我距离很遥远。’
‘网友?’
‘也不是,但是跟网上的差不多了。’
‘画手?声优?coser?耽美作家?’
‘比这还不靠谱点……’
‘卧槽不会是个动漫人物吧?’
‘比这还惨,我连他长啥样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张起灵。’”
看起来很好笑,实际挺伤感。我猜很多小哥粉丝都这样想过吧,由此可见这个男人对粉丝们的影响之巨大!吴邪啊,开始也是个小哥粉丝,但他比我们强多了,他在故事里呢,他不仅知道小哥长什么样,还看得见听得到摸的着!并且,他获得了与仰慕的对象同行的权利!
之六
吴邪认识小哥的年龄段非常巧妙,大学毕业二十出头,这个阶段的孩子有一种摆脱家庭的痛快感,以为自己是一条终于跳出小水坑进入大海的鱼,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吴邪从事的可以说是家族职业,虽然他那个小店生意不好,但比起还要找工作的同龄人,已经是轻松不少,因此他可以说没有见识过多少职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黑暗(漫画版和原著版不一样,漫画版的吴邪过的比较惨)——所以他才是天真,既不是单蠢也不是软弱,而是一种让人愿意交往和照顾的特质,这样的人人缘基本不错,很少有会和人结仇的。
如果他进入某个企业,这样的职场新丁必定会在层层主管的视线之下,捶打之中,经过各种摸爬滚打最终成为某人得力干将,更好一点的直接进入领导层。之所以我会这样说,因为吴邪并不是一个差劲的人,他的学习力观察力过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然而,他在吴三省的牵线搭桥之下,直接认识了他们这个行当中最顶级的精英,张起灵。这个男人的存在对他来说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破坏了他以前看似平和的假象,让他以蹦极的方式入了局,吴三省就是那个把他从高台上推下去的人口胡!这侄子一定是垃圾堆捡来的对不对!?好吧不是捡的,我说吴邪你怎么就不听你爹的话呢…………我错了,特么这个假齐羽就是俩三叔灌输出来的吧!不是自己儿子不心疼对吧?在鲁王宫吴三省你真是吴邪的亲叔叔吗?多亏了金手指小哥他才没去阎王殿报道啊!话说,齐羽难道也是这么下地不着调的一个货?
咳。我只是想说,小哥对吴邪的影响力之深远,从第一次见面就端倪已现!
海底忆旧事,小哥的城府让他立刻转回眼前困境,变为一个故事叙述者,出于礼貌,吴邪没有深究,接着,试探又开始了。小哥主动对吴邪提起了鲁王宫的三叔行为异常。对此,他言语不多,但都切中吴邪要害。吴邪下海之前本就对三叔抱有疑虑,经两句话一点,排山倒海的怀疑都冒了出来,反而是对小哥开始建立信任了,这种信任非常的绝对,和普通相信是不一样的。
继而小哥往前推断,解连环和吴三省的关系以及当初事故的因由。吴邪这下子完全糊涂并且困扰了,而且种种情绪都写脸上!前面我说小哥对吴三省带个生手下地略有不解,下个海斗又看到这个生手,再多点疑虑,这回直接从言语上探查,得到一个真实的结果:
这个实心眼的单纯孩子,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天真无邪。
卧槽吴三省你故意玩我的吧!次次都惹这么个拖油瓶来,天知道顾好他麻烦的要死!好吧这是我的吐槽不是小哥的。小哥见多识广忍耐力超强怎么会像我这么小肚鸡肠的计较!出了海住进旅馆,那些分析呀猜测呀回忆呀什么的早都讲完了,闷模式重新开启。
这并不是不合群,小哥是在梳理,此次下斗的经历收获以及下一步的计划——再与旁人无关。
喂!吴邪胖子,大D有什么好锄的?
吴邪&胖子:不锄大D干什么,看着小哥干瞪眼吗?我们和他还不熟!
看吧,外观表现很干脆。这两个除了年龄、阅历和能力的差异,其实性格上有一定相似性,和这样的人相处,如果想说话不会无聊,也不会累;不想交流他们自己也找到闲暇的乐子。如果只有一个吴邪,不成,不是他被小哥闷死就是小哥被他烦死,现在有了胖子这个承上启下的人物,他从年龄阅历上更能理解小哥的所作所为,然后从性格上又能在天真小同志和深沉的闷油瓶之间周旋融洽,so,小哥接下来会愿意和他俩组队到处刷副本,绝壁是有道理的!
之七
择人而处,是智慧。
以领导者而言,就是要让自己的团队有向心力、成员有行动力、整体不缺乏外力支撑。在这一点上,小哥选择吴邪和胖子是非常成功的。铁三角不是偶然,小哥不论失忆与否,他都能很快在这个小团体里摆正自己的位置,他自己的需求达成了,别人也觉得对他倚赖很不错!
西沙海斗之行,小哥身体力行的所作所为虽非刻意,但确实建立了吴邪对他的信任、巩固了吴邪对他的崇拜、同时还培训了吴邪认知阴谋的能力、进一步锻炼了吴邪的思考能力,这样的入职培训对于本就有几分底子的吴邪来说,不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技能上都已经相当到位!基本上在这个时候,小哥的观察考核已经结束,得~这个研究生算是收下啦。
而胖子本来就是个下斗散客,应该是三叔慧眼才把他推到吴邪和小哥的眼前,用胖子自己的话来说:“早知道这趟又和你三叔有关系,多少钱我也不来啊!”嘿!这家伙记着海斗里差点死翘翘呢!冒牌齐羽是三叔培养出来的,他能适合什么样的同伴,三叔估计比吴邪自己还要清楚,于是,潘子呀,你带着吴邪去呗,有胖子在,大侄子也不会闷呗,更何况不管多少下人反水多少雷子追击,有老奸巨猾的陈皮阿四和道心(^^)坚定的小哥在,大方向决不会出错咧!果然吗,一路上小哥帮衬队里不起风浪,山海关火车站被追着也有老陈皮解决,咱不论阴谋阳谋,到地儿了。
悠悠长白山,张起灵的圣地。
小哥心里压一辈子的石头,藏了终极的青铜大门,他又来了。
从我们对他有印象的时候起,小哥就一直是一个人,纵然他奇力巧技,状若魔神,也有很多他一个人办不到的事,特别是他一直处于记忆力缺失的阶段。
从鲁王宫到西沙,从长白山到蛇沼,从巴乃到进古楼,凡是小哥想不起来和办不到的,都借由三叔的势力或者陈皮阿四的势力或者裘德考的势力或者霍家解家的势力帮其达成了。在三苏的笔下,除了西沙全程陪同吴邪,小哥一直处于忽隐忽现的状态,这非常奇特,因为不论是几家博弈互殴,他全然不在乎是不是被其他人所用,总能站好一个位置,把自己想看的、想知道的、想得到的,全部看到知道得到!顺便还赚一大笔钱——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小哥!我简直要痛哭流涕的顶礼膜拜了……各位,要知道在职场里能做到这份上何其艰难啊!首先被各路大神逼迫站队就是个大考验,没两把刷子别人还看不上!这世道成王败寇的事情多了去,万一站错一败涂地是轻的,被抓了顶缸才是惨!一群啥分子扛着一麻袋钱去某家,说这事你背好了从这楼上跳下去,这一袋子够赡养遗属了*o*你们还真别觉得这只是电视剧。
笑他闷油瓶?哼哼,闷王心里藏的东西多着呢!他的城府心机手腕,咱这二三十年难望其项背,真当他那七八十年白活的吗!我曾经见过一个留言,说是让大家珍惜盗墓开始时的正常小哥,后来他就变成一幅人类不要妨碍我的态度云云——我认为这才是小哥正常的表现:当他离记忆真相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就直接展露出真性情!
理解不了他的,称为代沟。
此时的吴邪距离小哥,十万八千里,他在向小哥看齐的道路上,还有很长很长一段。
之八
“小哥”是敬称。在整个盗笔的正文中,连陈皮阿四那样的耄耋老人家,称呼张起灵,都用“小哥”。他展现的能力相较他的面容,带给人极大的心理落差,而对于知道他一些事情的人来说,甚至有心理压力,很直接的表现就是在他面前说话做事不敢造次。
对吴邪而言,小哥是定心丸一般的存在,哪怕有再多疑虑和不满,他也很难揪着小哥衣领大小声,或者像对胖子一样哥俩好六六六的胡扯些不着边际,他在下地时对小哥除了依赖还有敬畏。这是人类对自己不能掌控却看得到的一种力量本能的仰慕。
——梦想中的那个人英俊无匹,叱咤风云,特立独行,神勇盖世,屹立不倒!我们年少时多少都会憧憬这样英雄的传奇吧,在吴邪的眼里,纵横在盗墓领域的张起灵,就是这样一个传奇,连他的爷爷和父亲二叔三叔都不曾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从鲁王宫到蛇沼,吴邪一直被三叔的事牵着走,一直在怀疑三叔,但小哥时常在墓里失踪,他却非常相信他还会再出现。这种信任几乎是不可动摇的,而小哥也从不曾透支信用,对吴邪,他从不许诺,只示范,加提点。
云顶天宫里留下纸条的小哥,出现在大难不死的吴邪和胖子惊诧莫名的视线里,在开启的青铜大门前,朝他俩笑了笑,只身混了进去。
「再见」
这段三苏的行文中我总觉得他笑得有些了然,或者有点高兴的意味?先不去猜测小哥是为什么进门(后面蛇沼一部他说他想走汪藏海的路去看看),此时这种略带俏皮的活泼感,就好像是在说:“就知道你们劝不住,一定会来的。”
我想,到了这里,他对吴邪和胖子这两个人,必定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以后会不会再相见,不好说;但如若见了,对方有什么不妥,他必然不会袖手。
但实际上,在这之后,吴邪就很久很久不再有小哥的消息,他揪住三叔的小尾巴,又压榨出一个西沙的故事,然后录像带出现了。这回吴邪终于主动了一把,跳起来直奔格尔木,直接找到了文锦的笔记和禁婆霍玲!三苏在这个本来和胖子没有关系的剧情中,安排了胖子到西湖闲逛,于是胖子对这件事能略知一二,为后面胖子去蛇沼埋了个线头。
在三叔描述的故事里,吴邪几个版本听得已经有点神经质,他说着对小哥疑虑的话,却真没一点不信。我这里不想分析三叔那一堆顾忌和骗局,只是个人认为此时如果是我,我也一定选择相信小哥!这和我是他的脑残粉真的没什么关系,不过设身处地想,哑巴张比吴邪有钱,比吴邪能力强,比吴邪掌握的事情多……对于过去,他说的是刚想起的一些实景(没有涉及具体考古计划或者更深层次的什么事),非常的浅表,给他们从海底逃脱提供一些参考,实在是没什么好说谎的。或许当时的考古背景他也一并想起来了,但他很聪明的选择没有说,而不是编个谎话糊弄吴邪和胖子。
这是小哥的智慧。我记得书里吴邪也这样描述过他的二叔,称其为深藏不露。我想,吴邪能够体会面对他猜测与三叔同辈、能力超强、连青铜门都能混进去、神一般的小哥时产生的敬畏!所以他在疗养院重见小哥时,天性让他腹诽的已经骂娘了,而说出口的问话,直直就是露怯:
“说来话长了,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你你……那个时候,不是进那个门了吗?这里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喂,吴邪,憋到内伤了吧?嗯,再憋会,小哥不骗你,却也不能告诉你真相,其实这会儿他自己也不清楚……
张起灵的秘密,简直连三苏都解释不清楚,他的故事是整个盗笔的暗线,他的背负他的人生都是吴邪这个倒霉孩子的探险与成长之路的绚丽布景,像一幅引人注目的复杂沙画,风一吹就散了;亦像一幅氤氲的水墨风景,美的忧伤……
之九
小哥、胖子和吴邪,是读者们熟悉的铁三角。
但事实的故事,铁三角是不是真那么固化?它于我,一直是一种印象般的存在,从开始到最后,上山下海进洞潜河,看到的角色一拨又一拨,无数的人出现了、消失了,引导故事的、设下骗局的、从旁协助的、跑龙套的……来来去去,它总执着着在那里。
“我”吴邪,是面对一切的主角,忽闪忽现的小哥是牵引全部故事的魂引,开始编外、盗八最后依然脱队把自己留在了小山村的中年胖子是一老(小哥)一少(吴邪)之间的平衡器(笑),很有趣,这是组成一个团队最有利的结构:既有经验丰富能力十足的长者,又有颇具行动力和理解力、理智的中间层,还有可持续发展可塑性较强的青年力量!只要有这仨,读者们看故事都劲头都更大!之前我说过,这注定不是随意形成的,除了小哥对胖子吴邪的印象分尚可之外,还有一只手在背后推动:三叔。
不论是解连环还是吴三省,他们都非常了解吴邪,并且这俩和小哥打交道很多年,熟悉小哥的背景,并且自鲁王宫一行遇到胖子之后(他们私下一定也查过这家伙),每次出门,都直接或者间接的把这三个人找到一起,小哥有过去勾引就来了,胖子有钱勾引就来了,吴邪有谜团勾引就来了……哈哈哈。吴邪好像一只猫,好奇心太重,他的谜题总靠生死搏命来解,委实太难,所以他这个小号啊,注定由别的大号带着练级!三叔啊三叔,此老狐狸明白的要命:小号总有一天能趋于满级的哦!
胖子机灵圆滑老到,吴邪亦不弱,如果他真那么废柴,小哥才不屑于带这个小号呢,从疗养院出来进蛇沼之前也不会让吴邪上车了。或许有人说,之前那么多次险境不是这个救他就是那个救他,否则他早就死的透透的!错!运气和助力都是实力的一部分好吗!吴邪就是有运气就是有人帮!古有云,“天时地利人和”,他吴邪占全了:遇尸蹩的时候熊猫血小哥出现了,掉海里没有氧气险险坚持到退潮,进了黄泉还有个能物质化的老痒救,被人面鸟口中猴啃的快没命的时候青铜门开了……小哥笑:嘿,我没在你也还活着呢?!甚至包括在魔鬼城里吴邪和阿宁迷路走的立扑几乎暴毙,卧槽下雨了!
——这才是满满主角光环的集大气运者!^o^
小哥不带他带谁?就算有时候吴邪笨点,可不还有个胖子做二级督导么!
小哥出门冒险数次,同行者数以百计,除了从前他麾下的族人,有哪个像吴邪和胖子这样相信他?尤其是当年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失败之后,张起灵的权威受到质疑,他一度身陷被追杀的境地!而胖子和吴邪与其说是小哥的同伴,他们更像是追随者。胖子是个很现实的人,他的相信,来自多年阅历造就的眼光:如果他图财,还有什么比跟着小哥下传说中的大墓获利更多?如果他寻求冒险,光是小哥力斩血尸都够他敬仰一阵儿的了(哈),小哥去的地方必然惊险又刺激嘛!而吴邪的信任,简单说,小哥就是他的偶像,神级的偶像!
预备~~唱:“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star~~”
小哥作为张起灵,他的影响力自张家没了之后,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得到如此深刻的体现,自女尸下跪尸蹩退散开始,小哥在吴邪面前展现了诸多神迹,连好似通向地狱的青铜大门,小哥都进去了!小哥你居然进去又出来了!(我曾很恶意的想,是读者压迫作者,让小哥从门里出来!于是他就出来了。不过最后又进去了,作者你定然知道,多少读者想找你谈人生!哈哈)在疗养院吴邪重遇小哥肯定比重遇禁婆还震惊!咱说句文化点的:吴邪此时在精神层面完全树立了以小哥为导向的醒目标杆!
这么好的追随者哪里找哇~~小哥,你这个导师,做定了呗!
至于胖子,既然小哥先遇黑瞎子,你就勉为其难,做个二师兄吧~
小师弟不好带。黑瞎子大师兄在沙海等着你!(黑瞎子师傅被我偷换了一下概念,嘻嘻)
之十
小哥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对象,众望所归的铁三角在进入蛇沼前都还是影影绰绰、时断时续。
从疗养院一路狂奔出来的吴邪,楞是挤上小哥和黑瞎子的车,一路前往塔木陀,好奇宝宝吴邪面对地狱归来的小哥憋爆了的问题,小哥压根不予回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吴邪吼吼的搭上裘德考的队伍:老子就是要去!
自找的麻烦得自个儿背。小哥作,那是因为他有资本,吴邪作…………好吧他是主角。
这不,主角得到了陈文锦青眼。陈文锦是谁?吴三省的老相好,在之前转述的真真假假的故事中不断出现的考古队女领队!吴邪得到笔记的原主人!
阿宁找来的向导定主卓玛说,陈文锦给你们带口信。
吴邪有份听,小哥惊讶了。这熊孩子超级惹麻烦!就是个不定时拖油瓶!吴三省都说要他待在家里他还死活往前凑!大妹子你这是闹哪出……
吐槽算我的哈。从小哥的言行中,请诸位充分体会什么叫既来之则安之。
知道自己势必要去塔木陀找陈文锦的吴邪,仿佛得到了点小奖励,又开始得瑟了。按住要走的小哥就连续不断的吱吱哇哇!
长久以来都是从旁容让,淡淡帮忙的小哥这回冷冰冰的堵了吴邪个噎死:“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世界顿时清静了。
接下来小哥很镇定的给抑郁的吴邪顺毛,有着长者的宽容和设身处地的体谅。
吴邪很年轻,而年轻人的关注点往往太锐利、太自我,不经意的会戳到别人的痛处。小哥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道尽自己经历悲凉,立刻让吴邪后悔自己口不择言,讲了句让众多读者感动至深的话:“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实际上,在蛇沼小哥失忆之前,吴邪连怎么联系到小哥都不知道,每次都是借着三叔的顺风船才遇见小哥的。小哥不用手机,居无定所,作者在写的时候,也没有具体讲明“道上想请哑巴张”是通过什么手段。吴邪的体会很可能是:这个人很久没出现了。按照他的性格立刻开始玩命找,然后才能发现目标是不是真的消失了。他的寿命没有小哥长,或许他找一辈子都找不到。
吴邪说一定发现,我想,对打交道数次已经比较了解他的小哥来说,摇头或许不是不信,多半还有点感叹,感叹到如今还有人能真关心他吧。让无数人揪心不已的小哥,说到底我们是看客,唯一能关心到他的也只有吴邪了。
这是盗墓笔记开始以来小哥最推心置腹的一次谈话,吴邪听完躺在了沙滩上。小哥在他心里、在我们心里,已经不再是一个那么神化的人了,他有愈加明显的疑虑,烦恼,亦有痛苦和忧伤。
小哥,他已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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