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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87版后续解析(红楼梦中的陆良话)

红楼梦87版后续解析

——读书话陆良之一

太文

第十五回,“外面贾珍款待一应亲友,也有扰饭的,也有不吃饭而辞的”。陆良农村人也常说“扰饭”,约着去某家吃饭,照样会说:“走,去扰他一顿。”又本回,“宝玉拉了秦钟出来道:‘你可还和我犟(jiàng)?'”“犟”,强硬、倔强不服之意,就是陆良人说的“犟脾气”。遇到这类人,陆良人会说:“说着不听,你还给我犟!”“你还犟来犟去,你犟些哪样呢犟?!” (本文中所标的汉语拼音,其声调不一定是陆良话的读音,下同。)。

第十七回,“众人都赞:‘好精致想头!难为怎么想来!'”“想头”,陆良人也说“想法”,而口头上常说“还有什么想头?”。“难为”一词,在陆良人口语中是带有深深歉意的感谢。第十九回中,“花自芳忙将宝玉抱出轿来,送上马去。宝玉笑说:‘倒难为你了。'”七十七回中还有,“王夫人笑道:‘倒是你明白,就难为你亲自走一趟更好。'”宝玉的一句“难为你了”,更让我忍俊不禁了,感觉倒像陆良农村小脚老太太们说出的话。以前在农村老家,那些裹着小脚的奶奶、大妈们,只要有人帮了她们一点小忙,感激之情难以表达,经常用拐棍稍稍撑住了颤巍巍的小脚,连声说:“哎哟,难为你喃家了,难为你喃家了,……”“你喃家”,尊称,陆良特有的方言,我还没有找到对应的字,只好暂且以“喃(音)”代之。

第十八回,“黛玉道:‘你不叫我安生,我就离了你。'”“安生”是安静、安稳的意思,陆良人日常口语中常说的。如,家里发生一点矛盾或纠纷,经常会听他们抱怨:“咋个就闹得让人不得一点安生啊?”又本回中,“宝钗便说:‘咱们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找探(春)丫头去。'” “碍手碍脚”,“丫头”,陆良人会说:“你这个丫头在这里忙帮不上,反碍手碍脚的。”

第十九回中写到贾宝玉和林黛玉玩闹时,“宝玉将两只手呵了两口,便伸手向黛玉的膈肢窝内两肋下乱挠。”一说到“膈肢窝”,估计没有哪个陆良人不明白。专业术语叫“腋下”或“腋窝”。陆良人把贾宝玉和林黛玉的这种玩闹叫作“哈膈肢窝”、“哈痒痒”。一般是大人逗小孩玩,也有同龄人之间玩闹的,边闹还边喊着:“哈……,咯吱咯吱……。”“咯吱”是音,哈的是“膈肢”。不仅陆良人爱这样玩,大观园里的人们也经常玩。如第七十回中,“宝玉说着,也上床来膈肢晴雯,晴雯触痒,笑着丢下雄奴,和宝玉对抓。”

第二十回,“(凤姐)又叫:‘平儿,替你李奶奶拿着拐棍子,擦眼泪的手帕子。'”第四十四回中,“贾母便命人将他三人送回房去:‘有一个再提及此事,即刻来回我,我不管是谁,拿拐棍子给他一顿。'”陆良人也不叫“拐杖”,跟王熙凤、贾母她们一样叫“拐棍”。词后缀“子”(轻声韵),在陆良方言中更是普遍。北方人多“儿化音”,如“肚脐眼儿”。而我们陆良人多说“子”,如“眼皮子”、“肚圈眼子”、“拐柱子”等等,喜欢在词语后面缀上一个“子”,跟王熙凤说的“子”是不是相同呢?

第二十回中还写道:“那骰子偏生转出来。”第二十四回中,“不想后来命人进来居住,偏生这一所儿(房屋)又被宝玉占了。”第二十九回,“老人家(贾母)急的抱怨说:‘我这老冤家是那世里的孽障,偏生遇见了这么两个不省人事的小冤家(宝玉、黛玉),没有一天不叫我操心。'”“偏生”要读作“偏生(piān sen)”,陆良中老年人口语中常说的,我口语中时不时也会冒出这个词,有时也说成“偏偏(piān)”或“便”。如,“叫你向东走,你便不听,偏生要朝西去。”“生”(轻声韵)字的应用在陆良方言中也常见。如,“你的手,白生生的,皮肉也嫩生生的。”说颜色“红生生”、“黄生生”等。第二十九回中,“贾母道:‘他(宝玉)外头好,里头弱,又搭着他老子逼他念书,生生的把个孩子逼出病来了。'”陆良女人会骂:“养着这党灰孙子,生生要把人气死掉。”这里的“生生”又不同,是“硬是”的意思,有加强语气的作用。陆良人为了简便,往往只用一个“生”。如,“这个乱大金犯,偏生不听话,生把人磨死掉。”如果让贾母来和陆良的小脚老太太们叙家常,一定会说得起来的,因为彼此已经是 “知音”了。

第二十回中又一句,“凤姐:‘为你这个不尊重,恨的你哥哥牙根痒痒,不是我拦着,窝心脚把你的肠子窝出来了。'”“窝心脚”、“窝脚”仍然是陆良人方言口语中惯用的。在陆良,我们常会听到大人教训小孩说:“你不听话,整出气来,老子一窝脚就把你窝死掉!”“喊着你还不听,老子过来就是一窝脚!”第三十一回中还有,“晴雯听了冷笑道:‘因为你们伏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第九十六回中,“众人在外头都说道:‘……快快的滚吧,还等窝心脚呢!'”看来,《红楼梦》中的人们和陆良人一样喜欢说“窝心脚”。如果大观园里的人们跟陆良人说:“你就等着挨窝心脚吧。”那陆良人一定知道咋个做——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躲远点。

第二十回写“宝玉走来,见了这般形况,问是怎么了,贾环不敢则声。”第二十二回中,“宝玉听说,不可分辩,不则一声。”“则声”,出声、说话的意思,好像跟陆良人说的“不吱(zī)声,不出气”中的“吱(zī)声”、“不吱(zī)声”意思差不多。

第二十一回,“次日天明时,(宝玉)便披衣靸(sǎ)鞋往黛玉房中来。”陆良方言把拖鞋说成“靸巴鞋(hài)”或“套套鞋”,拖鞋是后来的称谓。与正式的拖鞋不同,一般的鞋子是有后帮的,穿时要拉起后帮才稳妥。人们为了方便,有时把鞋子后帮踩在脚后跟下,套上就走,即成了拖鞋,这就是“靸巴鞋(hài)”。像宝玉这样穿鞋,陆良人就叫“靸巴着鞋子”。第二十五回,“宝玉便靸了鞋,晃出了房门。”第五十八回,“宝玉听说,只得拄了木杖,靸着鞋,步出院外。”把一般的鞋子穿成“靸巴鞋”,是一种随意、闲散、懒散的表现,再加上一个“晃”字,生动表现了贾宝玉无拘无束的性格特点。陆良人方言中也常说“晃”。如,“你正事不想着做,就一天到处晃来晃去,你晃些哪样呢晃?”“咋个你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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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文情况,且听下回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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