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志河

洋茄子

周日,带妮去地里拔萝卜。拔着萝卜忽然发现了一棵洋茄子,上面挂满了成熟的果子,一个个洋茄子果子如豆粒大小,黑中透亮,如玛瑙一般。

我赶紧停下手中的活,给妮摘果子吃。妮说很甜,吃得津津有味。还问我这是什么果子?我说叫洋茄子,学名不知道叫什么,妮让我拍照百度一下,我在百度也没找到洋茄子的学名。只告诉妮:你放心吃吧!这是纯天然的野果子,我小时候经常在坡里遇到,只是现在这种野果子很少见了。

妮又让我给她讲讲我小时候怎样找野果子吃。

妮的一句话又让我回到了童年时的记忆。在满坡的奔跑中,我匆匆长大。从王庄中学毕业后,就四处打工,流年匆匆,在单调枯燥的打工路上,经常想起那个遥远的村庄,那些长满荆棘和荒草的沟沟坎坎,还有那满坡生长着的野果和野花。

洋茄子,我小时候的最爱。但因为生活所迫,我四处打工,突然失去了和它的所有联系。甚至,在外打工年复一年的琐碎生活中,也没有想起任何一件事情和它有关,让我从记忆的档案里忽然闪出它的模样来。很多年了,一直没有。直到今天,我在萝卜地里看到了它。我承认,这是一次有点尴尬的重逢,因为,它虽然无数次地滋养了我苦涩的童年,而我,却在这么多年的忙碌和奔波中,把它遗忘得一干二净。

这棵洋茄子青绿的叶片上布满了一层灰尘,犹如一位饱经沧桑的汉子。叶片的腋下,一簇簇豆粒大小的果子散发着它的清香。我小心翼翼地摘下果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那种清甜的味道,依然如儿时那么熟悉。

恍惚间,儿时的记忆又重现。我总想,一个人童年的光,无论是什么滋味,总让人记忆深刻。从小生长在农村的孩子,只要能无拘无束地在野地里,沟坎间打闹嬉戏,哪怕是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也能找到自己的快乐。

那时,下午一放学,我们一伙发小就挎上包袱去给牲口打草,说是出去打草,其实就是出去疯玩。田间地头的每一棵草都和我们熟识,屋檐下的每一只麻雀,花间起舞的每一只蜂蝶,都是我们快乐的伙伴。但儿时最深的记忆,可能就是口腹的味道。这些滋味,却成了我成年后最悠长的记忆。而这其中,就有这其貌不扬的洋茄子。

洋茄子的适应性很强,在家乡它们多生长在玉米地里或荒草丛中。即使大人们给庄稼除草的时候,看到它也会很爱惜的留着它。状如茄棵,矮一点的三十来厘米,高一点的五六十厘米叶片桃形。开米白色小花,秋天结果,果如豆粒大小,圆形。成熟的果子黑紫色,味甜。不成熟的果子青绿色,味苦。小时候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水果和零食吃,所以在秋天,就经常借着给牲口打草的名目,去坡里采摘各种野果子吃,运气好的话,就能遇到好几种野果子。其实,我们天天在坡里转悠,哪里长着什么样的野果子,我们早都知道。只是野果子长得慢,去勤了,果子还没长成,去迟了,就早被别人采了去。

现在,昔日那个破屋烂墙,村道泥泞不堪的村庄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光洁靓丽的红砖瓦房,结实耐用的柏油马路和焕然一新的村庄。而洋茄子,也成了对童年,对家乡的一种甜蜜的思念!

作者简介:索志河,文学爱好者。

利津洋茄子小时候(索志河洋茄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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