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儿红了③

村子里,三枣儿家称得上是富裕人家。 大枣儿二枣儿寄钱回来修起楼房后,枣儿爹就在一楼开了一个小卖部。村子的小卖部有几家,要数枣儿爹开的铺子最大货最全,自然赚的钱也最多。三枣儿一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应该说,木瓜入赘三枣儿家很满足了。木瓜的确很满足。日子一长,很满足的木瓜就嫌弃起三枣儿的裂枣脸来。白天没事儿。木瓜只在晚上嫌弃三枣儿的裂枣脸。渐渐的,木瓜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木瓜以前从来就不是这样子。自从青枝的男人死后,他就帮上了青枝。村里人都睁只眼闭只眼的。裂枣裂枣裂枣。木瓜的心里烦起来。于是,木瓜就想出去打工。木瓜想同青枝一道出去打工。青枝曾说过的,青枝愿意同他一道出去。 这个夜晚月色很好。 晚饭时同枣儿爹喝了几杯酒的木瓜身子烧着呢。木瓜使出全身解数,可结果仍像前些次一样,仓促,匆忙,甚至有些潦草。疲惫的木瓜却没有丝毫睡意。三枣儿将一张脸埋在木瓜怀里,问,木瓜怎么又是这样子?木瓜掀开她的头,说,烦呢。三枣儿,咱木瓜实在憋不住了,想出去打工。三枣儿说,俺家里又不缺你木瓜的钱花,出去打么工?三枣儿清楚,木瓜一定是厌倦她的一张裂枣脸了。三枣儿在心里对自己说,俺三枣儿没一张裂枣脸,哪还有你木瓜的份呢,木瓜啊木瓜,俺三枣儿心里一千个一万个瞧不起你这个十足的木瓜。然而,三枣儿只能将这些话在心里头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倾诉,爹一心指望着木瓜支撑门户养老送终呢。三枣儿得耐着性子,忍着。实际上,憋不住的应该是三枣儿,而不应该是木瓜。木瓜没有同三枣儿理论。更确切地说,三枣儿没有同木瓜理论。木瓜爬起身披上衣服走下楼。他想出门走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朝村西头青枝家走去了。 青枝家住村西头的一排杉树旁。青枝家的四周是成排成排的杉树。很僻静的一个背弯。那些杉树是她男人生前栽种的,一笔不小的财富,青枝把守着。青枝男人还在世时,就很少有村人绕道去他们家串门。青枝成为寡妇后就更没人去那个杉树弯了。青枝也少与村人们往来。青枝在家里做些什么,村人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木瓜自言自语:青枝房屋周围的排排杉树仿佛是为咱木瓜长着的。青枝家,木瓜曾去过多次了。青枝家每间房里的摆设,木瓜总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木瓜绕过一条沟渠,几大步就跨进青枝的那片杉树林。见青枝睡的房里还燃着灯,木瓜就料定青枝还没睡。此时此刻的木瓜心里更是灯光一片,亮亮堂堂。木瓜想,青枝已干涸许久了,早该成为一块焦渴的土地。他要给青枝一个意外的惊喜。木瓜蹑手蹑脚地往青枝仍点着灯光的那间房子靠近。还没趴着窗棂,就听见屋里有说话声,木瓜心头一紧,不觉往后退了几步。木瓜背靠一棵杉树,侧着身子,听出同青枝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并且是村长。木瓜顿生几分畏惧,忙转过身子,匆匆离开了那片杉树林。一脸愠然,蔫头耷脑的。 月亮更高朗了。村子里一片静谧。木瓜没有月亮一样的心情。木瓜走在这条曾走过数遍的石子路上,心里蹿起一股火。 寡妇,没脸的寡妇。木瓜嗟叹着这日子,在心里诅骂青枝。 木瓜急着往家里赶。 木瓜回到床头,三枣儿还没睡呢。三枣儿斜靠床头柜上,双手蒙着脸,正一个劲儿地抽泣。泪水从纤纤的指缝间滑落。 木瓜问三枣儿,怎么啦? 三枣儿啜泣得更伤心了。 木瓜说,三枣儿,咱不是你三枣儿的木瓜吗? 三枣儿说,你木瓜嫌弃俺一张裂枣脸。 呜——呜—— 谁嫌弃你一张裂枣脸了? 你木瓜要出去打工,那不是在嫌弃俺的一张裂枣脸吗? 骗你的。 真的? 真的。 木瓜掀开被子,一把扒下三枣儿的衣裤,三枣儿粉嘟嘟白皙皙圆滑滑的身体便映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展现在他的眼前了。水牛般的木瓜粗眉一横,就猴急地扑了上去。三枣儿扭了几下水蛇腰就随木瓜一起有节奏地活动开了。 以前,三枣儿从未像今晚这样满足过。三枣儿躺在木瓜宽大的胸里,像一头温顺的绵羊。木瓜一手搂住三枣儿,一手在她鱼一样滑腻的肌体上抚来抚去,双眼迷离。 木瓜问,咱们一道出去打工? 三枣儿喃喃地说,随你木瓜。 不久,木瓜和三枣儿就去了南方。 ……

又逢农忙时节,木瓜带着三枣儿回来了。木瓜是入赘三枣儿家的,理应赶回家收割稻谷。三枣儿踏进村子时,村人们几乎认不出三枣儿了。村人们只见三枣儿脸上的一道疤痕已消逝无影无踪,原先的一张裂枣脸变成一张团脸,妩媚,娇嫩,靓丽。一旁的木瓜解释说,三枣儿在深圳做了整容手术。 回到家门口,三枣儿惊奇地发现,楼房前的那棵多年未结枣儿的大枣树已是红红的一蓬。枣儿爹告诉木瓜,人家城里的贩子路过村子时,见了这树枣儿当即就丢下了订金呢。望着一树红红的枣儿,木瓜说,爹,这棵枣树上的枣儿,咱木瓜一粒也不卖。 枣儿爹听不明白了。

乡村爱情故事3爱奇艺(乡村爱情故事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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