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偶尔

编辑│二零七

“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法医这个职业都有什么困难,生活上的。”

“缺钱。”

“……”

--我和秦明本人的对谈就这样轻轻的结束了。

翻看徐昂导演的微博,最新的一条就是转发《法医秦明》原著作者秦明的长微博,“写在开播之前”。

秦明是微博上知名的段子手、科普博主,现实生活中更是一名资深法医。他结合自身经历与见闻写就的畅销小说《法医秦明》系列,广受读者喜爱。日前,根据系列第三部《第十一根手指》改编的网剧《法医秦明》已在搜狐视频上线,由徐昂执导,张若昀、焦俊艳、李现等主演,总播放量已突破五千万。

在剧作里寻找不可预知的快感英语(在剧作里寻找不可预知的快感)(1)

秦明在文中说,“我写这个系列的初衷,就是让更多的人可以接受法医职业,理解和支持法医事业。随着网剧的开播,会有更多的朋友关注到我们,这是我特别愿意看见的,法医职业真的很不容易。”

借着拍戏的机缘,徐昂曾走近法医的工作环境,了解法医的日常生活。在微博上,徐昂说,“为了掩盖鼻腔里挥之不去的尸臭,TA们大多数都是烟鬼,在TA们嘴里没有我们期待听到的神乎其神,只有谨慎的推论和假设。了解的越多越觉得自己了解的少,此致,敬礼!”

谈法医

鬼手佛心,负重前行

“因为涉及到尸体的再塑、场景的安排,我带着摄影、美术就去了法医的鉴定中心”。说起《法医秦明》的拍摄,徐昂导演首先提到的就是拍摄之前去法医鉴定中心的事。三十多米的一面格子墙,里面装满尸体;长排冰柜,被花花绿绿的写有“奠”字的布盖住,“里面存放的都是尸体”……回想起那趟经历,徐昂说,“那是震撼式的教育”。

“跟他们接触的过程当中,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当我们是旁观者的时候,我们可以粗略地去理解一件事,但是当你真的切入到这个职业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有很多工作是必须要以非常神圣的目光去严肃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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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在案发现场惊扰民众,他们大多数时间里都不穿警服;因为怕把现场的病菌带给家人,他们需要把出现场穿的衣服脱在门外;因为怕影响婴儿健康,哺乳期办案的女法医回家前不得不反复给自己消毒;如果办案需要,女法医在生理期都需要踩进冰水里……徐昂感慨,“法医的工作远比想象中艰辛得多。”

法医掌握着大量的专业知识,接触常人不愿意接触的事物,进出于极端恶劣的环境,但是在生活中却还要遭受一些异样的眼光。“我其实最早是希望在剧本中更多地反映他们在日常生活当中遇到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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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处理尸体、奔走于案发现场,法医承担了常人难以接受的工作,却没有获得应有的理解与尊重。“法医一般不会主动跟谁握手,他怕你有忌讳,怕这样的举动会让你不舒服。”

徐昂提到,“在跟你见面的时候,他会先拿支烟来点上,你能感觉到他在等着你先伸手。你主动跟他握手,他会记住你,会先天的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后来在戏里面我写了一个段落,是有关这个部分的。”

“他们的职业很特殊,但是他们的生活也挺有意思的,很有特点。秦明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他从事着一个很冰冷的行业,可他却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为生者权,为逝者言。法医这一职业的特殊性使他们长期生活在无人关注的死角,网剧《法医秦明》由小说改编而来,将法医这一职业拉入大众视线。

谈剧作

不求槽点求专业,网感靠解构

得益于作者本身是真正的法医,原著《法医秦明》的最大优点就是真实感。然而文学创作和戏剧创作还是存在很大差距的,小说对于影视剧来说还不够“戏剧性”,因此剧版《法医秦明》对原著做了一些大众向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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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男主没有选择一个能说会道的胖子这件事,就已经是剧本会做较大改动的标志了。”提起改编,徐昂并不避讳,“两者差异还是很大的。小说中的人物是退了半步的,人物并没有特别的鲜活,有些工作记录的感觉,所以书迷这一层面,一旦选择了张若昀,可能也就不会再以原著这个坐标系去要求了。”

徐昂导演话剧出身,其执导的《情人》获得BESETO东京国际戏剧节金奖,《喜剧的忧伤》刷新北京人艺票房纪录。电影《十二公民》成为罗马国际电影节史上第一部拿下最高奖的中国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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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如此耀眼的成绩单,首次触网的徐昂仍然时而会有一种“失控感”。“网剧本身在制作周期上比电视剧和电影都捉襟见肘,你没有更多时间去思考,必须第一时间判断这场戏怎么拍。”再加上悬疑剧的特性使剧本的变动“牵一发动全身”,场景的还原度、道具的真实感、拍摄顺序的安排、可能会出现的拍摄漏洞等等都是需要导演考虑的东西。

“因为这部戏题材本身要求的细节太多了,拍摄死尸,演员自己得忍着点,我们也要找角度避开,让观众尽可能看不到,还有医学常识、化学常识、物理常识,涉及到的东西非常复杂专业。此外一些药品的名称、副作用,表现的时候你要通过什么方式表现?就会挖无数的坑,你需要在剧本中发现每一个坑,然后把坑填上。”徐昂苦笑。

互联网时代,弹幕吐槽已经成为很多网友看剧的一大乐趣,一些影视剧甚至会特别设置一些“槽点”、“雷点”供大家娱乐,但徐昂表示:“我们是尽可能避免剧中出现槽点的,一旦出现槽点就一定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网络是年轻观众的聚集地,如何收服这批观众徐导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一个戏有没有好的结果,一看文本,二看美学,在网络上,美学其实是非常极端化的。”徐昂拿经典日剧《勇士闯魔城》举起了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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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不是没钱到那个程度,但是他们假装自己特别没钱,他做出来的效果让你觉得,对这部戏你已经先天性的没法骂了,已经赤贫了还在拍电视剧呢!你反而会觉得这帮人非常有幽默感。他们把所有的智慧都用到了和你调侃制作上,我觉得那个是很棒的,就是他发现一种新的和你互动的方式。”

也许这个描述会让你联想到一些熟悉的作品,如大玩五毛特效的《万万没想到》,或者蚊帐凉鞋小白帽的《太子妃升职记》,哭穷哭得理直气壮,顺带哭出了网感。

“网感是什么呢?网感说白了,其实是对常识与通识的重建,是解构。因为电视剧是常识与通识的建构者,所以网剧必然是他的拆毁和重构者。其实他一定是‘反什么’的,实际上就是‘后电视时代’,只要能解构就行。”徐昂表示。

谈未来

不断尝试,寻找“将将可控的失控”

有限的拍摄周期和制作成本是网剧的两大限制因素,更别提出于题材特殊性而做出的修改,不过在徐昂看来,影视作品本身就是一种遗憾的艺术。“就像你手里捧着水,水在不断地往下滴,你手攥的紧,他就会流走一部分,留下的东西才是剧集本身。最开始还没捧水的时候,你的心是一片海,最后却只能留下一滴,但是这一滴就是看我们手劲大不大的问题了。”

《法医秦明》是徐昂导演在网剧行业的初次尝试,“特别帅的演员们,我觉得作为吃瓜群众磕着瓜子是可以看的,剩下的问题就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好看的话,演员已经好看了,不好看的问题要不就怪我,要不就怪编剧,不好看一定是我们的责任。好看,算他们的,不好看,算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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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高颜值的主演,又有相对专业的技术支持,《法医秦明》游走在偶像剧与职业剧之间。“从我的角度来讲,片子分成两种倾向,一种是倾向于‘希望世界是怎样’,比方说《小时代》,我认为是比较明确的‘希望世界是怎样’的一种代表,另外一种片子,呈现的方式更像是‘承认世界是怎样’。”

造梦无罪,谁都有过被小清新霸屏的日子。“日本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戏里,男主角都是青年男子,二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很多年一直是这样,后来日本的电影、电视剧没落得很严重。韩剧本来是瞄准日剧的,后来变成日本引进韩剧。因为市场上这种低幼化、幼齿化的作品太多了,观众对整个国家的创作是失望的。”徐昂说。

而从《十二公民》到《猎人》,再到《法医秦明》,徐昂的作品无疑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徐昂说,“我个人比较喜欢‘承认世界是怎样’的题材,我不是说必须得写很糟糕的负面,只是那种题材可能对我而言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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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秦明》已上线,仿佛心里的第二只靴子落了地,徐昂说,“我最近在选剧本,电影、电视剧、网剧都在选,想把能做的都涉猎一遍,然后去选择一个‘将将可控的失控’状态。”

不论是娱乐还是工作,只有存在一定风险才会有意思,“所以这人为什么老去干那种自己不一定干的来的事。”徐昂笑着说,“这样就是比较好玩,最起码有意思,要不然就会变成纯工作了,就跟种地没区别了,你看这辈子过得特有劲的那帮人,天一脚、地一脚,就是在那个状态,一直到老都保持那种状态那就是人最理想的状态。”

徐昂在微博中提到:“一个社会不发发烧,是要得大病的。”治好发烧之症,方解大病之危,期待徐导带来更多让社会发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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