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重阳节,是父亲的生日,老爸离开我已经二十八年了, 此时,我又想起了父亲,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说说父母是怎样度过重阳节的?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说说父母是怎样度过重阳节的(谨以此文献给重阳节)

说说父母是怎样度过重阳节的

今又重阳节,是父亲的生日,老爸离开我已经二十八年了, 此时,我又想起了父亲。

父亲很欣喜他的生日是重阳节,每每还没有到九月九的时候就念叨着。重阳节快到了,该看望老干部了,该开老干部座谈会了。年年如此,其实他多么想给自己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日,一生没有。

到了九月初九,此时正逢集市热集,父亲还没有起床。

喊母亲:“哎,重阳节啊,上街多买点肉,买条鱼,豆腐、萝卜不能少啊。今天喝一杯!”

母亲:“晓得了。”

母亲此时并不乐意,两个孩子还在上学,哪里有那么多钱买鱼肉。嘴里嘟囔着,就上街去了,买得并不全心,也不乐意。我此时回想起来,父亲性格还真得不错。尽管母亲显现出不高兴,他仍然兴致不减。

还没有下床,父亲微微半睁着眼,摸索着从床边抽出一支烟,左手撑起身子,右手把烟捏圆,顺便拿出一根红芯火柴,划拉一下,闻一阵硫磺的燃烧的香味,摇两下,把烟点上,如练气功的人一样,深深吸一口,烟头冒出特别特别的红火来,好象要烧出明火来一样,憋一口气,再晃晃火柴,丢掉,一口吐出,形成一阵浓密的烟雾,很享受,显出无比的惬意。再吸一口,吸得缓慢,若有所思,吐出一个个圆圈。第三口,猛吸猛吐,早上起床前的第一支烟算完了。

随着大声咳嗽声、找衣服声、上厕声,拿脸盆声、抽毛巾声、刮胡子声、洗口洗脸声,此起彼伏,声声响起,父亲的一天开始了。

父亲洗漱完毕,母亲上街买菜也回来了。虽不耐烦,但菜品还是一样不少。

母亲用特制钢筋棍捅开前一天封好的蜂窝煤炉子,用扇子在炉口扇几下,火红火红的火苗开始旺起来,舀起一瓢冷水倒进锅里,洗净砧板,开始切、洗萝卜、蒜头、葱花、五花肉片。炉子上的水已开始冒烟,涮锅。倒上一点清油,伴随着热油煎好豆腐,起锅。把五花肉片倒进锅里,烹出油汁,香气已漫溢到过道。

刚刚起床的邻居,老爸的同事就过来了。

“啊,重阳节啊!”

“来,喝一杯!”老爸应上了声。母亲连忙说:“坐、坐,我在做饭,快好了。”

父亲忙不迭声邀请他们入座,眼睛根本不敢瞟母亲,生怕母亲拒绝,自己没有面子。

八十年代,肉还不是总能大块吃得上的,一般只割一些板油,粘点荤腥,成块成块割得并不多见。

三三两两来了六七个人,有的是区干部,还有村干部上街办事的,我认识不多,父亲甚为热情地邀约着,不一会,就有上十个人,团团围了一桌子,母亲放上棉质洗碗布当桌垫,将一大罐子萝卜肉片豆腐汤上桌,煎了一份鱼块,又炒了几个咸菜、花生米、辣椒滴几滴香油也都端上了。

人聚齐,父亲从床底下摸出塑料壶装的散装麦酒,一人一个碗,酒斟上,没有生日快乐的环节,大家心照不宣地开喝着,聊着昨天的事情的进程,说着今天的计划,父亲一边安排着在坐喝酒人的工作,喝着喝着,喝得面红耳赤,工作也安排得差不多,不知不觉,散装白酒也所剩不多,菜也吃了一大半。

“哎,红辣椒再来一盘,再炒个白菜,再加咸菜油渣。”

父亲在不停地喊着,母亲装着没有听见。过一会,父亲叫的菜都上了。

母亲说:“再冇得么菜了。”

父亲说:“昨天还没有剥完的花生,还未剥的生蒜瓣上上来。”母亲一切照上,不做声。

父亲又说一声,“她呀,刀子嘴,豆腐心。”

酒已见底,菜只剩咸菜和蒜瓣。

父亲:“哎,盛饭。”

父亲所谓的生日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也安排好了。饭后,母亲收拾碗筷,扒拉几口剩菜。父亲约上办公室人员,骑上自行车,到村到站所到现场督办工作,中饭不知几时了。现在想起,父亲还是很注意工作方法的。

重阳节年年如此,岁岁上演着,从来没有向父亲问候一声“生日快乐!”这是我一生的遗憾,或许那时没有过散生一说。生日只有十岁生日、八十大寿,可惜父亲早早走了。

母亲在父亲去世前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也从来没有提及,记得父亲给母亲办理身份证时,居然只记得母亲出生年月,不知哪一天,随便说六月十日,母亲不识字,也没有计较,母亲身份证依然是六月十日。其实母亲是阴历六月二十六出生的,这是近十年过上生日才知晓。

今年,母亲七十三岁生日,母亲很是谨慎,也很忌讳,我和妻子专门为她庆生,晚上姊妹小聚,向着母亲说:“今天一过就是七十四了,再不用担心了。”母亲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