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弹词金钗记第二回(听书笔记黄静芬单档)(1)

【故事梗概】杨素贞受刑不起,提出要与杨青对质,杨青见了亲妹妹一点没有欠意,仍旧称妹妹通奸谋命,还要道台大人尽管大胆用刑。杨素贞无奈之下只得招认,还承认自己是诬告。于是以死罪押进监牢。

【细节赏析】刑具就绪,道台顾读命衙役们收麻绳。衙役对顾说,杨素贞到这个时候还不招认,恐怕是真的冤枉。一般犯人,到这个时候都要招认了,望大人还是弄弄清爽再动刑吧。作为宋士杰的朋友,衙役也只能做到这样。但顾读哪里肯听,到收麻绳时杨素贞当场昏死过去,于是再用米醋烟将杨熏醒。杨素贞醒来,终于明白什么叫“屈打成招”,无论什么人也经受不起严刑敲打。想想自己不招的话,就得再收麻绳,再昏死过去,这样一次一次我怎么受得了?于是就要求与哥哥杨青对质。

与田氏对质,没有结果,与恶兄杨青对质,又会怎样?今天道台大人只听信他们的鬼话,真话却他偏偏不信。想到这里,杨素贞只能招供,一切希望寄托在义父宋士杰身上。于是杨素贞只得承认田氏与杨青所说都是事实,我没有什么别可招供。边上的书吏相公,觉得为难,这样的口供怎么可以定案,于是对顾读看看,顾读就示意让他把田氏与杨青的口供抄到杨素贞的口供单上去。顾读看过口供单,觉得满意,就再问一遍杨素贞,说你通奸可是事实?杨素贞说是的,顾又问你谋死丈夫可是事实?杨说是的,顾又问你怕他们告你,所以你今天前来道台诬告他们,是吗?杨说是的。最后顾读才命衙役将她松刑。

刚才衙役收紧麻绳时杨素贞痛得昏死过去,现在衙役把麻绳一松,杨素贞又一次痛得差点儿昏死过去。于是让她画供,打手印。杨素贞看也不看,就在口供单最后的名字下画了一个十字,又打了手印。顾读就宣布杨死罪,杨素贞听了也不害怕,因为她相信义父一定会替她申冤的,于是被押至监牢。

宋士杰在下面见到杨素贞,就对她说我一定会替你到北京刑部告状,你不要伤心,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这时差役们连忙对宋说,今天这堂案子,明眼人都看得出道台大人是故意偏袒被告,我们想帮忙,也帮不上,实在抱歉得很。宋士杰谢了他们,又叫他们转告监牢中的管监妈妈,不要为难我的干女儿,差役回答,只管放心,这是自然的。就这样杨素贞哭哭啼啼地与义父分手。

【方言解读】其一“生敲活钉”,形容“心狠手辣”,原意是表示用铁钉子活生生地将人钉在刑架上;其二“装头做脚”,形容“伪装”;其三“甚忙”,形容程度,普通话解释就是“十分”的意思。

【评弹渊源】杂录(八) 西江月 鸳湖张鸿涛

宜古宜今宜俗,非儒非道非僧,九流三教各经营,吾辈最占优胜。唯有守身如玉,理宜爱日如金,少年莫负过光阴,立业成家无尽。

杂录(九)西江月 梁溪王石泉

常带和平面目,须存慷慨心肠,谈古论今试登场。情节悲欢离合,丝弦徵羽宫商,劝忠教孝片时光,莫笑似痴似狂。

忠厚留余地,习枭绝后天,平生宜检点,公论在人间。

先君石泉公,原籍梁溪,生长在吴门。自遭兵燹,避乱沪上。迨克复旋里三十年来,有善凡同业交涉无不介绍,不念旧恶,故吴下有王好人之誉,享一世盛名。无分毫积蓄,每云遗子满赢,全不如教一经。兹因公所重整新规,将《稗官必读》刊刻,故将先君垂训录出。吟槐馆主王绶卿谨识。(摘自《评弹文化词典》)

【唱词欣赏】

00′45″杨素贞:此刻公堂甚威严,急得素贞变了颜。想不到我申冤枉反而招冤屈,无中生有我怎能言。只怕酷刑我难忍受,十指连连要痛心田。我末倘然此刻供招认,真是冤沉海底恨无边。我末倘然不肯供招认,苟延残喘难拖延,上得刑来我命不全。

19′01″杨素贞:圆睁双目怒生嗔,气满心头双泪淋。可恨恶兄欺负奴,毫无半点兄妹情。如此狠心世间少,不由人不怨更深。我与你同栖连枝亲骨肉,千朵桃花一树生。你末丧尽天良无道德,花言巧语来骗素贞。骗到我柳林你身藏去,将我三十两纹银卖杨春。我与你是兄妹义,骨肉情,为什么你一齐抛弃在九霄云?你全不想老母临终言嘱咐,说道是自家兄妹要相亲。我末娘家唯有你亲兄长,你末同胞只有我杨素贞,你被那大房夫妇来利用,一定你贪了金钱昧了心。你末枉为曾读书万卷,你作事如同禽兽行,你末如何像什么念书人。我是通奸谋命何尝有,你一定要害我深渊说分明。是真是假你都明白,你要在大人跟前诉一诉清,方始是不负娘家兄妹情。

34′27″杨素贞:含冤受屈女娇秀,恨满心头双泪流。那公堂黑暗无天日,我做鬼依然不伸手。轻移步,泪暗流,行来一步一回头。一定是那田伦暗里通关节,栽赃冤屈恨不休。如今无奈要收监去,那闲人是纷纷议论话不休。

38′42″宋士杰:你末休啼哭,莫担忧,都有为父作主谋。想他们有财有势通关切,那道台是一味糊涂把王法丢。今日你虽然受屈收监去,也不过暂时受屈你莫忧愁。待我迢迢千里长途赶,再呈词状向部里求,不报此仇我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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