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担留下的记忆

前些年的农家,都有几样扁担:挑水专用的水扁担,抬东西用的抬扁担,挑柴禾用的挑扁担,扁担可谓是个小家族。不止是农家用扁担,那些小商小贩、手艺人也离不开扁担。

乡村一根扁担的散文(扁担留下的记忆)(1)

记得小时候,一听到街上那“咚咚咣、咚咚咣”的拨浪鼓声,就知道货郎来了,跑出去一看,那货郎用一条小扁担挑着两只木箱子,颤颤悠悠地走着,一只手扶着肩上的扁担,一只手有节奏地摇着拨浪鼓,声音、动作是那样和谐,尤其对小孩子极具诱惑力,赶紧跑回家,和妈妈要个鸡蛋,到货郎那换几块糖球儿,拿着糖球还是不走,都围着货郎的挑子,指指点点地看那些摆在箱子上的日用小百货,什么顶针儿、发带儿、扎花的五彩线······直到货郎挑着箱子一步一颤悠地离开村子,才肯离去。那个时候,锯锅锯缸的、焊锡壶焊水壶的也都用扁担挑着他们的工具走街串巷,扁担就是他们谋生的重要工具。

我爷爷是庄稼人,也有一条挑东西的扁担。那是一条榆木扁担,比一般的挑扁担厚而窄,有点像木棒子,因为使用的年头长,有些弯了,中间出现了断茬,还没有断开,爷爷就在上面用铁丝绑上一条儿和扁担一样宽,约有二尺长的木板,这扁担就一直这么用着。

爷爷六十一岁,过了劳力的年龄,不再去队里干活,老人家闲不住,就在家里找些活儿干。立秋一过,秋风送爽,家乡山上、原野的百草生籽儿,爷爷就你扛着扁担,锄头、小耙,去荒地耪“羊柴”(冬天喂羊的干草)。

那个时候,允许农户自家养羊,有的人家养十几只,光靠队上分的数量不多的玉米秸秆根本不够羊吃,于是,每到冬天村里就来了买羊柴的。一斤羊柴能卖上四、五分钱,能卖上几百斤,收入在当时也是很可观的。秋天里,爷爷每天都早出晚归地去山上或地头儿耪草,那些草有尺八高的,也有一搾高的,爷爷用锄耪下来,晒上一两天,再用耙子搂起来,等到草被晒的干干的,捆成一捆捆儿的,就用那弯弯的扁担挑回家,挑回来的草先放在院子里,让鸡们把草籽吃完,再摆到墙头上风干几天,然后再垛上。每年秋天,爷爷都能耪上千余斤,我不知道那一挑子羊柴有多沉,只是看见爷爷的肩被扁担压得红红的。爷爷卖羊柴的钱总是舍不得花,纸包纸裹地在柜子里放着,只有过年过节时才买一斤散装白酒,每次也就花几角,其余的仍是放着。

乡村一根扁担的散文(扁担留下的记忆)(2)

我念初中时,就迷恋收音机,也曾按《中学生》杂志上说的办法自己组装过,但都没装成功。回乡后,又不甘心地装了几次,由于缺少正规的元件,都以失败而告终。于是,我开始攒钱,想买台半导体收音机。攒了半年也没攒几元钱,我就央求爷爷帮我,爷爷很爽快,给了我二十元钱。当我从爷爷手里接过那壹元,贰圆组成二十元的一叠票子,心里既高兴又感激,还有感觉不忍心。高兴的是,我有了买收音机的钱,我的愿望可以实现了;感激的是爷爷把平时舍不得花的钱给了我;而心里感到不忍的是,这钱是爷爷一锄一锄耪来的,一挑子一挑子挑回来的;这是爷爷的血汗钱啊!我怎么能花呢?可是,想有一个半导体收音机的强烈愿望驱使我终于去了附近的城市赤峰。那天中午,我没舍得花钱吃饭,把钱都用在买收音机上了,那是一台辽宁无线电厂生产的5晶体管便携式收音机,橘黄色外壳,漂亮极了,我如获至宝,没吃午饭的饥饿都抛到脑后去了。这台收音机给我带来了许多欢乐,也让我增长了不少知识,只要一有功夫我就收听节目,它成了我继续读书的教材。如今,我已不用它了,但我仍然在书架上放着它,每当看见它,我就想起爷爷挑羊柴的身影,想起爷爷给我买收音机钱时疼爱我的眼神,也想起爷爷用过的那根扁担。

每年 节气过了霜降,家乡的杨树开始落叶,这时,爷爷就不再耪羊柴,开始去搂树叶。那个年代,生产队分的那几个玉米秸秆、树枝根本不够烧一年的,买煤烧又没钱,所以,村里几乎家家在秋天都搂杨树叶烧。

蓝天下, 明朗的秋阳把温柔的阳光洒满大地,迎着爽人的秋风,我扛着小耙,和爷爷去树林搂树叶。树林里分外寂静,时而有几只小鸟在树间飞来飞去,树的叶快落光了,只有稀疏的几片还透着微绿的叶子挂在枝上在风中摇曳着,斑斑驳驳的树影给地上铺上了一层花的剪纸,落在地上的树叶像金箔撒在地上,爷爷用小耙一耙一耙的搂,把树叶搂成一堆堆的,我一掐一掐地把树叶装进花篓筐,装满筐摁实了,我撅下几根树枝放在地上的树叶堆,爷爷用耙子把树叶搂成一小铺子,放在筐上做个帽儿,捆好了绳子,爷爷把扁担穿在花篓上,一弯腰挑起来,扁担和花篓筐也随着爷爷的脚步,一颤一颤的,我扛着小耙在后面紧跟着。爷爷每年秋天搂的树叶,都足够我们全家烧一冬的。数九隆冬,我家总是暖屋子热炕,夜晚睡觉时,我把热炕头儿留给爷爷,让爷爷好好地享受他的劳动成果。那年秋天,我跟爷爷学会了搂树叶,也记住了用扁担挑东西怎样换肩,更学会了怎样勤奋过日子。那条扁担越来越弯,爷爷的腰也像扁担一样弯了,走路拄了拐棍,不能去耪羊柴和搂树叶了,爷爷把扁担交给我的那天,深情地对我说:孩子,别小看这扁担,当年咱们老祖宗从山东老家闯关东就是用扁担挑着家当过来的,一路上讨饭遇到狗,也是用扁担把狗吓跑的,扁担对咱祖祖辈辈有功啊!听了爷爷的话,我对扁担产生了深深的感激之情,我从此接过了爷爷的扁担。就是那年,我当上民办教师,杨树落叶的时节,我开始挤时间去搂树叶。

乡村一根扁担的散文(扁担留下的记忆)(3)

中午和下午放了学,我回到家里挑起花篓筐就奔村外的杨树林,落叶厚的地方,早被别人占上了,我就在没人占的落叶稀疏的地方搂起来。我不禁想起和爷爷一起搂树叶的情景,眼前总是有爷爷搂柴火的样子,感觉爷爷还和我一起拾柴。就是那情景,让我忘了树林里的寂寞;让我忘记了疲劳;更让我有了耐心,一耙一耙地把零散的树叶搂成一堆堆儿,每天都能不误工作地搂回家两挑子杨树叶,家里的树叶垛一天天在增大。可是,没过几天,扁担把我肩膀压肿了,肿起了像小拳头一样的包,一挑起扁担火辣辣地疼。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了爷爷挑羊柴,挑树叶付出的艰辛和劳苦。我接过的不能只是爷爷用过的扁担,更需接过爷爷吃苦耐劳精神。我咬着牙坚持每天继续搂柴火,肩膀疼得厉害,我就在路上多歇几歇,自己给自己鼓劲,一定坚持下去。大约一星期后,我的双肩终于好了,也算是过了一关。这年的秋天,我搂了三十多挑子树叶,整整烧到第二年春天。从那年秋天起,我每年都搂近三十挑子树叶,解决了烧柴的难题。

时代在不断进步,人们用的缸,盆坏了就换新的,水壶都是新式的······,那些锯缸锯盆的锯匠、焊锡壶焊水壶的焊匠早已销声匿迹;村子里早就有了小百货店,货郎挑着担子进村来已成为历史。土地生产责任制以后,,人们自家的秸秆不够烧就去买煤,这几年又用上了电饭煲,液化气,再也不用去搂树叶当柴烧······。扁担的用场越来越少,渐渐地淡出了家乡人们的生活,留给人们的只有是它的往事了,但是,对它的那份感情,那份记忆却永不会消失。

童谣

其实家乡是个抽象笼统的概念,但是它有符号,那些符号多是看得见的,有了那些符号才有了家乡:山脚下的村庄,村庄里那三间老屋,袅袅升起的炊烟,屋檐下浅吟低唱的燕子,小院里啼叫的花公鸡,叔叔婶子忙碌的身影,一条从村旁而过蜿蜒的小河,片片葱郁的杨树林里在枝头喳喳叫的喜鹊,河滩地里茂盛的庄稼······想念家乡说到底就是想念这些家乡的符号。还有一种看不见的但印在脑子里的符号,那就是老家的童谣,那些童谣如同一支支小船,载着欢乐、企盼、还有酸涩,驶过了岁月的长河,送走了一轮轮的春夏秋冬。想起那些童谣,就想起家乡;想起家乡,就想起那些童谣。

1、拉大锯、扯大锯

乡村一根扁担的散文(扁担留下的记忆)(4)

小时候,村里大人哄孩子都爱说这首歌谣,爷爷哄我也是边扯着我的手,扯来推去像拉锯,边念这首歌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口唱大戏,接闺女,搬女婿,小外甥,也要去,不让去,哭鼻涕。”这童谣没有调子,所以不是唱,只是念,和念有些区别的是,有的末尾字拖了个长腔。听着这首童谣,我便对唱大戏充满着好奇。大戏是啥样,一心想去看看,长大了,听大人说,大戏就是唱的人多,城里的大剧团唱的戏,我感到有些失望,因为城里的大戏团从不到我们这个小村子。好在那时候离我家五里的邻村唱小戏,之所以叫小戏,可能就是因为是村里人自己唱的,而且规模很小的缘故吧。不管小戏不小戏,就当去看大戏吧。那里不是姥姥家,却是姑姑家,是姑姑门口唱大戏吧。

戏台子在村当中,是个土台子,上边有棚,台子一旁有敲锣镲的,还有两个拉胡琴的,唱的是评戏,演员也穿着戏装,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小孩子看戏,不大在意剧情,多是看演员化的妆,穿的服装。那些演员也没学过戏,唱起来总是一个调调,台词背不下来,就让文化人在幕布后面照本宣科给演员提词,后边一句,台前一句,道白时演员们都离幕布很近,唱的时候就不能总在一个地方了,所以一有唱词时,那演员就不停地走圆场,走到幕布跟前听来唱词,在转身边走圆场边唱,总是这个样子,看得就有些腻了。大人们倒是看得很专心,因为他们注意剧情。

我也有能明白一些剧情的时候,比如那天唱《秦香莲》,我就曾听大人说过,陈士美当了官就不要秦香莲了,后来被包公铡了。我很愿意看包公,黑脸,脑门上有个白月牙,戴着胡子,很威严。可那天包公上场时却没戴胡子,台下有人说,看包公没胡子,人们正纳闷时,就听那包公唱道:“一阵大风好奇怪,把相爷我的胡子刮丢了,王朝马汉快把胡子找,找不着胡子定斩不饶。”刚一落音,王朝马汉应声到台后把胡子取来给包公戴上,台下看戏的哈哈一笑,台上的戏又接着唱下去了。人们议论说,可能是那演员上场忘了戴胡子。真个是台上台下一起热闹。

那时候,文化生活落后,更没有电视,村里每到正月唱戏便是最好的文化大餐,唱戏的村子的人家也是接亲请友的。看小戏也就是看了大戏。

2、过年给你杀肥猪

乡村一根扁担的散文(扁担留下的记忆)(5)

小孩子最盼望过年,最愿意过年,过年可以穿新衣服,吃的也比平日里好,可以放爆竹,家家都贴得花花绿绿的,年夜不睡觉,提着灯笼上街上玩······,一到腊月就扳着指头算,还有几天过年,大人们很懂小孩的心,于是念起了:“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

就是年;小孩小孩你别哭,过年给你杀肥猪。”

在乡村,进了腊月门就要忙年了,第一件事就是杀猪。不论日子怎么紧,差不多家家都得喂一口过年的肥猪,说是肥猪,没法和现在的猪比,那时的猪也就能长个百余斤,肥膘不到二指厚,这口猪不仅是过年吃,更主要的是存下一年吃的猪油。腊七腊八,冻死俩仨,天冷猪也不爱吃食,精打细算的人们也心疼那本来就不多的粮食,于是,就早早地把猪杀了。用不到腊八,村里就天天有猪的声嘶力竭的叫声,从这叫声中,感觉飘来了年味儿。杀猪要请村里的会杀猪的人,我们村收拾猪最利索的只有一个叫刘志的,别的会杀猪的都不如他。记得有一年,我家把最后一锅猪食喂净了,把炖杀猪菜的干白菜也煮出来了,然后去请刘志,没想到请他杀猪的人家已排出三天去了,没办法,爷爷只好把一个本家哥哥找来,给我们杀猪,这个哥哥平时也杀过羊的,杀猪却有些手生。

爷爷,还有东院的伯伯,再加上来杀猪的哥哥,几个人把猪抓住,捆上四蹄和嘴,抬到放好的桌子上,我那叔伯哥找准了刀口位置,扎下去一刀子,猪不再叫了。杀死的猪是要用气吹起来的,不然没法褪毛,吹气的口子要在猪后腿割出,哥哥给猪松完绑,把口子割出来,刚要用专用的铁棍捅进气的道儿,这猪却缓了过来,从桌子上一滚就朝猪圈跑去,幸亏猪圈旁那个抓猪时用的木头棒子,哥哥迅速拿起来,楞是几棒子把猪打蒙了,抬上桌子又补了一刀,这回杀死了。

褪毛,开膛,哥哥把猪脖子割下来(血脖子是专用来熬杀猪菜的),给奶奶去熬杀猪菜,肉片在锅里一炒,那香味便弥漫整个屋子,飘到院里,那是真正的绿色食品,饲料里没有添加剂,也没给猪注水,地道的放心肉,农家风味的遛达猪的肉。

按村里的风俗,杀年猪要请本家的上岁数人来吃猪肉,还要把杀猪菜给左邻右舍送去,所以一到腊月杀猪的日子,那些上年纪的,几乎每天都被请去吃猪肉,我家的饭桌上也差不多天天有杀猪菜。哥哥把猪肉收拾完也到中午了,爷爷便陪着来吃猪肉的老人们和杀猪的哥哥喝酒吃菜,说说笑笑,小孩子是不能上桌的,这个时候,我有我的用场,就是把奶奶盛好的杀猪菜给东邻西舍送去。

送完杀猪菜,大人们也吃完了饭,我和奶奶上桌开始吃饭,我饥肠辘辘,吃得狼吞虎咽。

街上不时地有爆竹声传来,年味更浓了。

3、黑老鸹 尾巴长

乡村一根扁担的散文(扁担留下的记忆)(6)

家乡人习惯把乌鸦叫老鸹,这种鸟浑身都是黑的,有个很长的尾巴,专爱吃死鸡烂狗的臭肉,春天,刚出土的豆苗也是它的食,很是祸害人,自古以来,人们就把这种鸟视为不详之鸟,人人憎恶,就连那些对坏事一说就灵的臭嘴都被人叫做“乌鸦嘴”。小孩子见到了树上的老鸹就喊:“老鸹老鸹喳喳喳,你妈死在树底下,拿盆来,接血了,拿刀来,割尾巴。”连死了的老鸹都不让有个囫囵尸首,足见老鸹是一个多么阴冷的形象和人们对其憎恶的程度。于是,人们就把不孝敬娘亲的人和老鸹连在了一起:“黑老鸹,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显而易见是指“忘了娘”的人和黑老鸹都是一样可恶可憎。“忘了娘”是因日子困难吗?不尽然,老娘何时挑过吃喝穿戴?你们吃干饭,让老娘喝碗粥也行啊,就这一点,有的年轻人都做不到。老娘节衣缩食地给儿子娶了媳妇,没过几个月,儿子就和老娘分了家,老娘只好含泪搬到小房去住,把大房子让给儿子,儿媳妇。怪谁呢?怪儿子还是怪儿媳妇,还是都有责任?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不过,这童谣里“忘了娘”是出现在娶了媳妇之后,诱因就是娶了媳妇,于是的于是,便有了“妻管严”之说。此类事虽不多见,一个村里有几例就够让人心酸的了。人们对此类事情憎恶致极,村里几个老人说起这样的事,都唉声叹气:人啊,都有老的那天!

4、谷子高粱没长大

乡村一根扁担的散文(扁担留下的记忆)(7)

“老天爷,快快下(雨),谷子高粱没长大。老天爷,快快下,豆角黄瓜要上架。”这是

一首盼雨、寄希望老天下雨的童谣。家乡地处辽西,天气干旱是家常便饭,赶上旱年,正是庄稼拔节大量需要水分时,偏偏就没了雨,庄稼的叶子旱得打了绺儿,人们眼巴巴地望着天,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风也是干热干热的,都说云彩接落日天就有雨,好不容易在傍晚有一块云彩把太阳接住了,可没几分钟,太阳又从云下边露了出来,有经验的庄稼人叹了口气:“完了,又接漏了,还是没雨。”上了年岁的人吃不住劲了,连忙召集村里所有的能走动的老年人,去村北面的小庙求雨。求龙王降雨是需要虔诚的,所以,求雨的人都选在中午烈日炎炎时才去庙前跪拜、烧香、磕头、祈求,许愿。当然,骄阳如火的中午跪在庙前,也是让龙王看见后动起恻隐之心,然后普降透雨。老的小的一伙人跪了一中午,晒的火辣辣地难受,把求雨的仪式都进行完毕才回家去。我在跪着的时候听前面的一个老太太许愿说,三天内老天爷给下了透雨,就唱一台影。可是,三天里,仍是没见一个雨点,倒是第六天下了一场大雨,小孩子们手舞足蹈,高喊着:老天爷,快快下,谷子高粱没长大······。虽说这雨不是三天内下的,那些上岁数的人仍以为是老天的灵验,于是找队长请来了皮影班子。这都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事了。后来,人们修了灌渠,引来哈河水,河水上不去的地块也打了深井,年年有了好收成,再也没人去求雨了,就是山里人也知道了求雨不灵,也不再去做那无用功了,念盼雨的那首童谣的小孩子也日见减少。

日月在向前,时代在发展,吟咏着那些童谣的日子也渐行渐远了,想想那些记载着岁月痕迹,描述着村庄风情的童谣,曾给了我和小伙伴们童年的欢乐,陪伴着我们长大成人,我们曾在场院里念过,在树林里唱过,在山顶上喊过,在月光下吟过,在小河边诵过······。这些童谣留给了我们回味,留给了我们思索,更留给了我们良多的感悟,它是多年的陈酿,越品越有滋味,它是村庄的影子,让我看到了我生活过的村庄。

作者简介:

曲廷清 ,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任中学语文教学工作20余年,《百姓文学》散文主编,文章散见于《辽西文学》《西部散文选刊》《法制与文明》《朝阳日报》《燕都晨报》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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