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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宗师第二十一集下(太极长青第十三集)

太极宗师第二十一集下

第十三章 寇长青喜结良缘 曹珂归师徒相聚

没有了母亲,寇长青的精神世界垮塌了。多少年来,他们这家人与母亲相依为命,是母亲含辛茹苦,艰难地支撑管理着这个家。现在解放了,老人家还没有享受到太平盛世的温饱与幸福就走了,寇长青觉得自己心中的那座灯塔倒下了,为此,他久久不能释怀。

一九四七年,邢台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寇家也分到了斗争果实。可是,寇长青的思想上还有些顾虑,分斗争果实都是用儿子寇桂林的名字,如衣物、家具、粮食等浮财。按照贫民会的意见,由于寇桂林的工作表现积极,应该分给一处房子,寇长青坚持不让儿子要,怕国民党回来反攻倒算时再倒霉。

一九四八年春,赶上邢台市总工会要成立搬运工会,儿子寇桂林报了名,成为搬运工会的工人。紧接着,京汉铁路有了施工任务,桂林又参加了铁路建设兵团,在修铁路的日子里,桂林每天能挣到5斤小米。对于寇家来说,五斤小米是很不低的酬劳。一家人的饭碗里可以稠一些了。

正当儿子桂林在修铁路的时候,经人介绍,寇长青认识了一个叫李爱香的女人。寇长青在过去的岁月里,曾经经历了失去孙月兰的痛苦与懊悔,也曾被大金牙整过"卷包儿烩",还被大名那个有夫之妇"放过鹰",又想到当初娶大金牙时,桂林死活不压轿而逃跑的事。对于婚姻真的有些怕了,也不想再给孩子找后娘了。可是经不住两个姐姐和长岭的再三解劝,终于答应与对方见一面。

李爱香是个善解人意又不多言多语的女人。她长得普普通通,收拾得倒也干净利索。与寇长青见面后,没有太多的话,只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她父母都已亡故,丈夫也因病去世,自己带着一个女儿,这女儿本姓刘,名秀珍,小名叫小生子。就条件而言,说不上优越,但是起码没有后顾之忧。于是,寇长青接受了这份迟来的爱情。

李爱香善良勤劳,对寇长青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不久他们便结婚了。正在铁路上苦干的寇桂林,从邯郸托人给家里捎来一袋大米,算是对父亲的结婚祝贺。李爱香与寇长青结婚后,秀珍也就成了寇家的一员,后来也改姓寇,叫寇秀珍。秀珍与桂林和桂江都很亲近,就像亲姊妹一样。

铁路上的活干完了。寇桂林又回到搬运公司,当起了装卸工,每天扛大包,寇长青和李爱香知道,装卸工人又苦又累,每天中午都给孩子送饭。李爱香对桂林和桂江的关爱,让寇长青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平汉铁路恢复通车以后,人民政府从东北调进邢台大批粮食,在曹演庄建起了粮食仓库,寇桂林成了粮食仓库的装卸工。每天在粮食仓库扛包、上垛、蹬桥板。工作非常劳累,一个包重量是二百斤,扛着它还要蹬六节桥板,真够人受的呀!

1949年的4月26日。寇长青正在铺子里忙乎着,突然一声亲切的叫声,让他又惊又喜:"长青啊,日子过得咋样?"

寇长青抬头一看,真是喜出望外。原来是师傅曹珂:"哎呦喂,师傅是你呀。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也不捎个信儿?我好去车站接你去呀。"

曹珂乐乐呵呵地答道:"山高路远,来不及给你捎信儿,这不,一下火车我就到你这里来了。"

寇长青激动不已:"师傅,你回来真是太好啦。你可不知道,这些年我是天天都在想你呀。哎,师傅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给你做。"

寇长青赶紧忙乎着给师傅准备吃喝。曹珂也不客气:"说实话,还真的是没吃饭呢。我寻思着到了你的麻糖铺,总饿不着我吧。"

寇长青把炸好的麻糖端到了曹珂的面前,还有麻花。随手又给曹珂炒了几个菜,到旁边的铺子里买了瓶酒:"师傅,今儿没准备,你先将就一顿,回头我给你摆宴接风。"

曹珂可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端起酒杯就喝,可是当他尝了一口菜时,忽然觉得味道不一般:"这就行啦。摆啥宴接啥风啊。哎,我说长青啊,你这菜炒的不错呀,啥时候有了这本事?我记得原来你可是只会炸麻糖呀。"

寇长青一边招呼着顾客,一边跟曹珂聊天:"师傅,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嘛。这些年我不仅学会了炒菜,还学会了蒸包子、炸麻花。哎,师傅,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曹珂长舒了一口气:"不走了,不走了。赶上这解放的好时候,能落叶归根,真是一大幸事呀。"

趁着顾客少的时候,寇长青也坐在了曹珂的对面:"师傅,来,今儿个我也陪你喝点。是啊,如今这世道好啦。老百姓不受气了,日子也会一天天地好起来。我又能在您身边接着学本事了。"

曹珂忽然话锋一转:"诶,长青啊,这铺子里咋就你一个人呀?你兄弟和你媳妇呢?你娘和孩子们呢?"

长青叹了一口气:"嗨,日本鬼子占领邢台的时候,俺一家人到西山避难,回来以后闺女就得了一种怪病,整天吃土坷垃、炉灰渣子,没多长时间就死了。就在邢台解放那一年,俺娘也走了。解放以后,俺兄弟长岭当了民兵,整天学习、站岗啥的。我那大小子桂林,先是参加了儿童团,后来又到了搬运公司当了搬运工人。这铺子里呀,经常是我一个人张罗。共产党的吸引力就是大,家里这些人都是先忙公家的事,有了空才到铺子里来帮我一把。"

曹珂吃了一口菜:"你媳妇呢?"

正说着,李爱香进来了:"哟,家里来客人啦?"

寇长青见李爱香进门,随口就说:"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是我师傅,曹师傅,快来见过师傅。"

李爱香听说是长青的师傅,立马上前给曹珂见礼:"师傅好,我是长青的媳妇,叫李爱香。"

曹珂有点愣神:"长青呀,我记得你媳妇是兰月呀。这是——?"

李爱香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句:"我呀,是他的续弦。长青,你别忙乎了,陪师傅喝酒说话吧。我来给你们做个汤。"

寇长青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坐到师傅对面。他告诉曹珂,闺女死了没多久,孙兰月也走了。

曹珂了一下嘴:"那年头,世道不好哇。哎,我觉得这爱香也不赖呀。"

寇长青:"嗨,还没给你说她呢。前些日子,长岭媳妇撺掇她也参加了妇救会,今儿头晌午开会去了,这是刚开完会回来。师傅,你往后有啥打算呀?"

曹珂呷了一口酒:"先看看再说吧。长青啊,这些年你的功夫没有荒废吧?等会儿你这关门上板以后,我可要看看你的功夫哇。"

李爱香插了一句:"等啥关门上板以后呀,这儿有我呢。你们爷儿俩吃完了饭就回家里去吧。长青好好给师傅练练。让师傅看看。"

寇长青喜不自禁地说:"行,师傅,这些年我一直盼望着你能再亲自教导我。"

中午的麻糖卖得差不多了。寇长青把铺子里的事交给李爱香。他陪着曹珂回家去了。

在寇长青的家里,师徒俩先是聊了会儿天。曹珂也讲述了自己回邢台的经过。四年前,当日本鬼子投降的时候,曹珂就听说,共产党已经解放了邢台城,就惦记着想回邢台老家,可那时的太原被国民党阎锡山把持着,虽然平汉铁路已经被共产党控制,但正太铁路却在阎老西的手里。正太铁路与平汉铁路在石家庄交汇,想坐火车回邢台是不可能的。经过三年的人民解放战争,全国大部分地方获得了解放,1949年2月24日,山西太原宣告解放。正在山西教拳的曹珂早已归心似箭,便于第二天登上了回家的火车。他先到了石家庄,又从石家庄转车回到了阔别多年的邢台。他回到邢台后,没有先回北良舍家中,而是直接到了寇长青的麻糖铺。

寇长青说:"师傅,你坐了一路的火车也该累了吧。先在我的床上睡一会儿等你醒了。我再练给你看。"

曹珂摆摆手:"累啥呀,我在火车上眯着眼歇了一路。来,现在就练。"

寇长青在曹珂面前,大大方方地练了起来,几趟拳练下来,让曹珂指点。曹珂说:"长青啊,你的套路已经成型了。这样咱爷俩交交手。"

所谓交手,就是俩人要对打。不等寇长青搭话,曹珂上手开打,每招每式都出手凌厉,不留情面。寇长青接架相还,丝毫不敢怠慢。两人正打得起劲,曹珂突然跳出圈外,停下手来:"长青啊,你这太极打法里,还有梅花拳的招式,是不是向哪个梅花拳师傅学得呀?"

寇长青不由得更佩服师傅,便把他与王建勋和邢台武术界的交往跟曹珂说了一番。曹珂说:"原来是王湘林先生的公子成了你的朋友。好哇。我早年与王湘林有过交往。湘林先生是梅花拳的一代大师,他家传的梅花拳甚是了得,而且此人不仅武艺高强,家风也甚好。你能与他的公子交朋友,真是不错。"

师徒俩又说了会儿话,曹珂起身要走。寇长青说啥也不让,一定要留曹珂在家多住几天:"师傅,你大老远地回到咱邢台来了。说啥也不能就这么走。晚上我做一桌菜,把你在邢台城里的好朋友们都叫来,给你接风洗尘。再说了,我也可以借机会再沾沾你的光。跟这些前辈们亲近亲近。"

曹珂执意要走:"长青啊,以后日子长着呢。我先回北良舍去,等我把家里的事安顿好了,还要去一趟任县大北张村,刘东汉先生在太原嘱咐我,让我到他家里走一趟,算是给他打个前站,过些日子,他也要回老家了。等我从任县回来,再来邢台城里逐个拜会那些老伙计。"

曹珂回到北良舍村后,对家里的事做了一番安顿后,去了一趟任县大北张村,随之便陆陆续续地多次往返于邢台城和北良舍之间。每次来邢台城里时,寇长青的家总是他最后一个落脚点。在寇长青家里,曹珂把自己这些年在山西总结出来的功夫技巧倾囊相授,全教给了寇长青。寇长青如获至宝,他反复地演练揣摩,消化吸收。直到这一年秋天,曹珂来邢台城的次数逐渐少了下来。原来,曹珂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在北良舍建立了一所武术学校,教授四周乡亲百姓几十人练拳。寇长青也经常不断地到北良舍去拜望师傅,向曹珂请教。并在与曹珂的交手中提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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