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花月之妖

据一本古籍记载,武周神龙元年(公元705年),武则天的侄子、梁王武三思得一美人,名叫素娥。此女子一笑倾城,二笑倾国,故深得武三思的宠爱。

早在尚未得到素娥之前,武三思独宠乔氏窈娘。窈娘能歌善舞,三思晓知音律,整日里琴瑟琵琶,好不快活。在三思看来,窈娘的歌舞天下无双,是上天为他一人而专门打造的尤物。因此,宠爱得不得了。

怎知,自得到素娥之后,武三思才知道窈娘不过一市井俗物尔,素娥才是天上仙。

历史上武三思的结局 武三思偶得一美人(1)

窈娘失宠气不过,屡屡找素娥的麻烦。素娥无奈,唯有在武三思的面前悲切切、凄惨惨地一通诉说委屈。武三思勃然大怒,当即让人将窈娘丢进雒江。仍不解气,又让人灭了乔氏满门。

有美人相伴,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乃人生一大幸事。武三思认为,美人不应只供自己一人赏玩,应当让众人一块儿饱一饱眼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虽不敢效法北齐后主高纬那样将爱妾冯小怜“玉体横陈”在众人面前,请大伙儿来府上饮筵,一睹美人风姿还是可以的。

于是乎,武三思遍撒请柬,将文武大臣邀请到府上,只为炫耀素娥的美貌与身段。文武大臣畏惧武三思的淫威,自是纷纷前来赴宴,唯独纳言官狄仁杰称病不去。

武三思听说狄仁杰不给面子,大为光火,当即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宴会之后,有人将武三思在席间大发雷霆的事告诉狄仁杰,希望狄仁杰能识时务,快些去给武三思赔罪,以免祸事临门。

转天一早,狄仁杰便来到武三思的府上,致歉说:“昨日下官旧病发作,不能应召前来,有负盛情,实在惭愧。没有见到佳丽,是下官没有福份,日后再有良宴,下官一定先期到场!”

历史上武三思的结局 武三思偶得一美人(2)

武三思见狄仁杰态度诚恳,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他。等狄仁杰走了之后,武三思将这件事告诉了素娥。素娥说:“这个狄仁杰是个刚毅之士,不是那种邪狎之徒,何必强迫他做哪些不高兴的事呢!以后再设宴会的话,大可不必叫他。”

“那怎么行!”武三思不以为然地说:“如果有谁不给我面子,我就杀他全家!”

几天后,武三思再次设宴,其他客人还没到,狄仁杰果真第一个先到。武三思见他识相,心情大好,于是将他请到内殿,陪他慢慢饮酒,以等待其他宾客。

相互敬酒之后,武三思拉开大嗓门,得意地对狄仁杰说:“怀英啊,上次盛宴你没能见到素娥,我这就让她出来表演一段歌舞,你也就此饱饱眼福。”说罢,即吩咐伺候在一旁的仆人去叫素娥出来助兴。

等了好一会儿,那个仆人一脸慌张回来向武三思禀报说:“夫人她她——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武三思气冲牛斗,用力将酒杯摔碎,飞起一脚将仆人踹了个大跟头,怒道:“你这个不中用的奴才,好好的大活人怎会说没就没?一定是你办事不力,怕我责罚,所以你才胡言乱语。好哇,看来你是不想活了!”说着,一把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要斩人头。

历史上武三思的结局 武三思偶得一美人(3)

狄仁杰宅心仁厚,不忍见那仆人命丧当场,赶紧拦住武三思。劝说道:“王爷休发雷霆之怒,暂熄虎狼之威。这厮的话是真是假,王爷只需亲自到夫人的房中查一查便知。若是他口出不实之言,到时候再杀他也不迟!”

“——嗯。”武三思点了点头,“怀英所言有理,你且随我去看看!”

武三思拎着宝剑,气势汹汹地大步在前。狄仁杰与那个吓得脚软的仆人紧紧地跟随在后。来到素娥的房门前,武三思叫嚷着要素娥快快开门。不见有回应,武三思一脚踹烂房门,怒冲冲地闯了进去。里外找了一遍,果然如仆人所说,屋里压根就没人。找不到美人,武三思又惊又恼,吩咐府中家丁,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美人找到。

府上乱作一团,宴会自是开不成了。狄仁杰担心受到连累,急忙告辞离去。他前脚刚走,武三思就因为丢了美人和颜面而暴怒发狂,挥舞宝剑乱劈乱砍,先后有七八个婢女奴仆丧命于剑下。

一直找到深夜,仍不见素娥的踪影,武三思此刻心力交瘁,独自坐在素娥的房中,苦不堪言地寻思着素娥的去向。

历史上武三思的结局 武三思偶得一美人(4)

“相公。是我,我在这里。”竟是素娥的声音!

武三思陡然一惊,倏然站起,急忙大叫:“素娥,素娥,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相公,我在这里,在这里啊。”没错,真的是素娥的声音。

循着声音,武三思的眼睛盯在了墙壁上。那声音分明是从墙壁中传出的。只闻声音不见人,难道是错觉么?

一股芬芳气息悠悠地从壁板的夹缝中飘散出来,瞬间使得整个房间弥漫在香气之中。武三思对这个气味十分熟悉,正是素娥身上独有的香气。怎得这一次会如此之浓郁?

“相公,你到近前来,妾身有些话要对你讲。”墙壁中再次传出素娥的声音。语带哀婉,细如游丝。

“素娥,真是你么?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武三思双手抚着壁板,无限哀怨。

“——嗐——”墙壁中,素娥发出哀叹,“相公啊,一切都怨你。我求你不要召狄公来府上,你偏不听。他来府上,我便不能留。”

此言一出,武三思错愕不已,忙问:“这是为何?”

“——嗐——”墙壁中,素娥再次发出一声哀叹,“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再继续瞒下去了。相公有所不知,我非相州宋家的女儿,我乃‘花月之妖’!”

“花月之妖?”武三思更觉惊诧。

历史上武三思的结局 武三思偶得一美人(5)

“是啊,花月之妖。”素娥语带幽怨地说:“只因为武氏谋夺大唐江山,上天震怒,要我到你身边迷惑你的心,相助李氏王朝复兴。怎晓得会遇到狄公这样刚正不阿之士,我被他的凛然正气所慑服,不敢出来见他,只好躲了起来。妾身与相公的缘分已尽,自此天各一方,再不能相见。然而,我曾为你的仆妾,岂能无情。妾身希望相公能够好好善待狄公,不要再有其他想法。如果不听妾身之言,武氏家族就要被连根铲除,再无继承人了!”言毕,便不再出声了。

武三思痛失美人,怎不伤怀。独自在空房中守了一夜,转天亲自到了狄仁杰的府上,将这段离奇之事讲给狄仁杰听,希望能得到狄仁杰的帮助,巩固武周江山。

然而,素娥的一番良言并没能劝服武三思。神龙三年(公元707年),武三思因为谋废太子李重俊,而酿成景龙政变,最终死于乱军之中。唐睿宗李旦复位后,下诏废除武三思的谥号,夺回所有封赏,并开棺戮尸,毁掉坟墓,以泄心头之恨。

此篇文章引用自文言古籍,如《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猫妖传》)所写一样,大唐王朝似乎从来不缺怪力乱神之事,所谓“花月之妖”也只是后人的想象而已,亦如妲己迷惑纣王一样的套路,只不过素娥比妲己有情罢了。于你我这些今人而言,这只是个美丽的故事。元芳,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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