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载于1999年7月5日出版的《戏剧电影报•梨园周刊》第25期（总1006期）
看到读者郑子仪先生的信，信中对京剧现状的看法，我完全赞同。
近些年戏曲演出过于单调，每天总是那么有数的几出戏，把人看倒了胃口。要想改变戏曲惨淡状况，应当恢复一些久不见于舞台的传统名剧。如郑先生提到我演的《红龙涧》。
上图 李砚秀演《醉酒》剧照
这出戏出自《彭公案》。我小时在长春，看名家金素琴、金素雯姐妹演出的连台本戏《彭公案》，这出戏在第九本。我当时就认为：从内容上很适合我演。
后来我就根据人家的戏，参照《彭公案》小说，加强了其中女主角王娟娘的戏，以《王娟娘大破红龙涧》为戏名，在长春首演。我演此戏的梗概是：
王娟娘之父周大人携眷赴任，行至红龙涧，被寨主戴奎章杀害，逼其夫人王氏为第二个压寨夫人。其时王娟娘还没降生。
上图 京剧平倭旗，左为李万春
16年后，戴奎章又把行经此处的彭公劫上山来。彭公手下人高通海探山寨访彭公下落也被擒。
此时王娟娘已16岁，学会超群武艺。行围射猎时，受到来访戴奎章的飞龙僧调戏，被王娟娘打倒。娟娘回到山寨，夜间飞龙僧又来做手脚，又被娟娘打跑。
娟娘向其母王氏说明此事，声称一定告之父亲戴奎章惩治飞龙僧。王氏告诉她：惩治恶僧是小事，还有更大的事等你办呢！
王氏命旧日家院周庄下山，找彭公手下人，说明彭公、高通海都被押在山上，并说戴奎章与高通海交锋时受伤，正要请医生治疗。欧阳德便假扮医生，带些助手，上山为戴奎章治伤。
王氏与周庄以旧事画图向娟娘说明以往情况。娟娘汇合欧阳德等救彭公与高通海下山。在山下，欧阳德为媒使娟娘与高通海订下亲事。合擒住戴奎章。
我演出时，娟娘行围射猎和擒戴奎章，是两场以武功为重点的戏；娟娘听母亲说还有更大的事要她办，但未明言，当晚不眠，思想究竟是什么事，发挥大段唱工；在山下提亲时，又把重点放在做工上。如此展示主角的唱、做、念、打。
这出戏，我不断演出。我自组的"砚社"（剧团），多由张富有扮戴奎章，何佩华扮压寨夫人，任志秋扮丫环。当时很有名气，有一专多能的小生陈少华反串王氏，姜铁麟饰高通海，朱斌仙饰欧阳德。
家院周庄戏很重，本应由李洪春扮演，但他跟我说："你的几出重头戏，我演着不合适：《千里送京娘》的赵匡胤，《北汉王》的刘承佑，这出戏的周庄，在为戴奎章治伤时和山下提亲时，都有大段联弹，我也不胜任。"便推荐他的高徒宋遇春。
上图 晚年的李砚秀
欧阳德一角很有俏头，我在北京演这出戏时，李万春先生瞧出这个人物大有发挥的余地，有一回主动跟我说："哪天你再唱这出，我来回欧阳德。"我当然求之不得。
后来我真地特邀他合作了一回，他自己有《真假欧阳德》这出戏，演这出戏时，不但借鉴了那出，而且根据这出的剧情，又创用了不少唱、做和武打噱头，尤其以苏白来念，十分有眼，使这出戏大为生色。
注：照片素材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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