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
明德帝萧若瑾曾问钦天监监正齐天尘太子人选,齐天尘给了十六字批语。
但实际上,北离还有第四个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人。
而谁能最终问鼎天下,与他们背后的势力息息相关。
白王萧崇
萧崇是明德帝的第二个儿子,因为大皇子早夭而成了北离实际上最年长的皇子。他性格温和、天赋异禀,一直深受明德帝的喜爱。
萧崇年幼时好读书,总是日夜待在藏书阁里。当时还是掌册监弟子的瑾玉公公负责整理书籍,两人很有默契,一人看书,一人理书,有时候数日也说不上几句话。
一日,萧崇找书时不小心弄翻了书架,群册眼看就要翻倒而下,路过的瑾玉手轻轻一拂就恢复了原状。
萧崇惊讶不已,向瑾玉提出求师武学的打算,却被瑾玉以“不敢”二字回绝了。
小的时候,萧崇曾随明德帝出使北蛮,救了被仇家伏击而身受重伤的颜战天。
颜战天是五大剑仙中唯一一个正邪难辨的剑仙,以怒为名,以怒养剑,动手不留余地,杀人不问是非,也是天下四魔头之一。
颜战天一边养伤一边对萧崇说:“你虽然救我,但我并不会感激你,等我伤好了,甚至会杀了你。”
萧崇听后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笑了笑:“先生似乎是游历之人,这一路上想必见了不少风景,能同萧崇讲一讲吗?”
于是,颜战天成了萧崇的第一个师父。他的剑招只有三式,而萧崇也只练到了第一式——一怒拔剑。
七岁那年,萧崇喝了一杯别人递的水,双目失明,一度卧床不起。
北离从未有过目盲之人继承大统的先例。是以,萧崇的境遇一落千丈,从荣宠一身到备受欺压。
瑾玉找到萧崇,告诉他愿意教导他武学以保护自己,亲传绵息术,已有十一载。
从那天起,萧崇就眼蒙白布,行走于皇宫之中。他虽目盲,却依然胜过绝大多数的皇子。
三年前,萧崇获封白王,成为众兄弟中第一个被封王的皇子,开始了自己的霸业之路。
萧崇的第一个目标是天下第一城,雪月城。而这个称号,本来是无双城的。
无双城地处西蜀,曾号称揽尽天下巨才,坐拥敌国之富,天下无双。
百年前,西蜀为北离所灭,无双城虽侥幸存之,却被打去了大半气运,后偃旗息鼓,慢慢恢复了八成威望,可江湖上偏偏又多了一座雪月城。
萧崇被雪月城拒之门外后,退而求其次想与无双城结盟。
无双城的城主虽是宋燕回,但真正掌控决策的是宋燕回的师叔们,五个无双城长老。
大多数时候,这五个老人足不出户,对着屋内的江湖版图计划自己的想法,让仆从把各自的意见送到最年长的那位长老手里,然后再得出最终的决策,交由宋燕回执行。
宋燕回不愿牵涉朝堂纷争,五大长老便联手逼他退位,一番打斗后,最后上位的是宋燕回的徒弟无双。
五大长老想要借势让无双城重回巅峰,于是接了萧崇抛出的橄榄枝。
永安王萧楚河
萧楚河生于明德帝继位那年,排行第六,师承姬若风。
姬若风是百晓堂堂主,曾评定一品四境,将武学境界在寻常武夫之上分为金刚凡境、自在地境、逍遥天境和神游玄境。
而百晓堂,无处不在、无所不知,没有他们查不到的秘密,也没有他们寻不到的人,他们的总堂接收着整个天下的消息,却无人知道其具体位置。
作为姬若风唯一的弟子,萧楚河十七岁便入逍遥天境,习得轻功踏云和无极棍法。
那时的萧楚河,嚣张时喜欢纵马踏天启,安静时可以躲在屋里研究棋谱十几日不出门,所有人都信他、敬他,而他不谦不傲,爱着这个一切都很美好的天下。
直到琅琊王谋逆案发,萧楚河第一次卷入到了纷争中。
琅琊王萧若风是萧楚河的皇叔、明德帝的弟弟,曾平定南诀之乱,在危难关头救了北离。
萧氏皇族以剑起家,祖上萧毅师从剑仙莫白。听说萧楚河想学剑,萧若风主动传了他裂国剑法。
四年前,天启暴乱,线索指向琅琊王。萧楚河不信,在平清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为琅琊王求情,最后惨遭牵连,被贬庶人,只能化名萧瑟,经营客栈。
两年后,明德帝赦免萧瑟并封他为永安王,萧瑟拒绝认错,不归天启。
死前,琅琊王将最看重的六皇子萧楚河托付给了自己的四位好友,也就是当时的天启四守护——朱雀使司空长风,玄武使唐怜月、青龙使李心月和白虎使姬若风。
司空长风是雪月城的三城主,李心月的女儿李寒衣是二城主,而大城主百里东君与琅琊王是师兄弟的关系。这就意味着整个雪月城都站在萧楚河这边。
同时,李心月是李素王的女儿,剑心冢自然也是支持萧瑟的。
除了自己的一城势力之外,雪月城的背后还有三大世家——蜀中唐门、江南霹雳堂雷家以及老字号温家。
其中,李寒衣是雷门四杰之首雷梦杀之女,百里东君的母亲为温家上一辈的长老。是以,雪月城与这两大世家的盟约,是立城之初就有的。
只有唐门,与雷家堡一直不睦,和雪月城结盟是形势所迫,以及因为唐怜月与三位城主交好的缘故。
唐门的掌权者称“唐老太爷”,这是一个称呼,与年纪无关。
上一任的唐老太爷梦想“天下一唐”,蜀中唐门的唐,而失势的萧瑟,承载不了这个梦想。
所以,当萧崇悄悄拜访,开出比雪月城高得多的价码时,唐门叛盟背义,妄想覆灭雷家。
雷家堡英雄宴,唐老太爷联手暗河对雷门下毒,反被暗河大家长苏昌河用阎魔掌吸尽内力而亡。
唐老太爷死后,唐怜月继任,唐门改为支持萧瑟。
十年前,唐怜月曾探视叶若依,说她先天心脉受损,必定活不过三岁,即便活下来了,也注定卧床不起。
所有人都觉得叶若依活不了,除了萧瑟。
大将军府里,闲逛的萧瑟遇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叶若依,见她遥遥望着远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童谣。
萧瑟走到叶若依身前,向她伸出手,温柔地鼓励:“来,站起来。我知道这会很痛苦,但如果是你,一定没问题的。”
叶若依抬起头,望向萧瑟。少年的眼神澄澈明亮,笑容温暖而和煦,叶若依握住他的手,无神的眸子从那一刻开始有了光亮。
十年后,萧瑟重回天启,叶若依毛遂自荐。原著里,她这样对萧瑟说道:
“你是龙,而我想要做一阵风。助你登上九天之位的风。”
数月后,萧瑟和叶若依去海外仙山找仙人莫衣治病,偶遇青州沐家三公子沐春风。
青州是一个泛称,正确的称呼应该是青州九城,分别是:福泽、荷瑞、临远、长兴、金秀、云间、休宁、牧野以及白城。
这九城以商贸为主,覆盖了北离近乎八成的商业,上无州府,直达天启,乃整个北离的经济中心。
而青州九城中,云间城的沐家作为青州商会的掌舵人,被称为青州首富。
沐家旗下产业众多,数不胜数,以药材产业发家,是北离最大的药材商。
沐春风的师父曾被颜战天害得武功尽失、经脉尽断,连行走都困难。
在沐家,沐春风是一个异类,不从商,好医术,拜药王谷华锦为师,在明德帝病入膏肓时随侍再侧。
遇见萧瑟后,沐春风决定要做生意——支持萧瑟夺嫡。
账房先生问他为什么,他答:“世上最大的生意莫过于改朝换代!这个生意,我愿意做!”
赤王萧羽
萧瑟自从现身雪月城,就屡遭暗河的刺杀,而暗河听命于萧羽。
萧羽封王早于萧瑟,年少时可谓劣迹斑斑,风评极差。
明德帝一生爱过两个女子。一个是萧瑟的母亲,可惜她在生下萧瑟不久后就病逝了,另一个就是萧羽的母亲,宣妃易文君。
宣妃可不仅仅是人间绝色那么简单,除了明德帝,还有两个绝顶的人物甘愿为她赴死,天外天宗主叶鼎之和冠绝榜首甲洛青阳。而她本人,逍遥天境,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另外,萧羽的伴读龙邪是皇上最信任的瑾宣大监的徒弟。因为他的存在,明德帝对萧羽宠爱有加,几度欲立易文君为后,让萧羽变成嫡子。
十七年前,不甘被宫墙束缚的易文君随叶鼎之私奔,生下儿子叶安世后又因思念萧羽,偷偷回宫,一去不返。
叶鼎之冲冠一怒为红颜,东征北离,失败身死,签下十二年锁山河之约,叶安世作为质子被忘忧禅师收养,取法号“无心”。
十二年期限将满,中原各大门派忌惮无心,皆欲除之而后快。
萧羽让天外天的白发仙和紫衣侯营救无心,同时派人暗中将一些高手给挡了回去。原著里无心一语道穿了萧羽的阴谋:
“白发仙和紫衣侯虽然在背后支持你,但是天外天内乱不断,所以你才想把我送回这里,以少宗主之名执掌天外天。然后以我为傀儡,白发仙和紫衣侯在背后掌控,最后天外天以及整个域外魔教都成为你的势力。”
无心非池中之物,萧羽改了主意,千里迢迢赶赴天外天结盟。
无心与萧羽虽为同母异父的兄弟,但叶鼎之因明德帝而死,无心对萧羽,自始至终没有好感。
只不过,他见萧羽身边跟着被鬼医夜鸦做成药人的冥侯,有心救治却不懂药蛊之术,于是假意结盟,探明虚实。
新任琅琊王萧凌尘
四年前,明德帝虽然处决了萧若风,但并没有剥夺他的爵位。所以在名义上,世间还有一位世袭罔替的琅琊王,那就是萧若风的儿子萧凌尘。
按照北离律例,皇位的传承会写入两份龙封卷轴,一份给五大监,名达圣意,一份给钦天监,名传天道。两份卷轴上的名字一样时,储君之位才会被承认。
二十年前,太安帝驾崩,本应继承皇位的萧若风手撕卷轴,假传圣旨,扶明德帝上位,而另一份卷轴,则被前五大监之一的浊清公公藏了起来。
二十年后,不甘心老死皇陵的前四大监(浊清已死)手持卷轴,带着守陵王军和叶字营统率叶啸鹰一起闯进宫,公开拥立萧凌尘,支持他们的还有掌册监瑾言公公和掌剑监瑾威公公,还有以太师董祝为首的朝中大臣。
写在最后
明德帝的三个儿子,白王萧崇沉稳安逸、文韬武略,是可以安邦定国的明君;永安王萧楚河颇有琅琊王遗风,是朝野上下公认的储君;赤王萧羽性格不羁、野心勃勃,是能开疆拓土的武帝。
而萧凌尘,若二十年前萧若风没有主动让位明德帝,那么天下本该是萧凌尘的。
只可惜,萧楚河与萧凌尘皆无意皇位,萧羽为登大宝不惜牺牲身边人,最终众叛亲离,自杀身亡。
倒是曾经最不被看好的萧崇,在恢复视力后成了最大的赢家。#少年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