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看着，头晕目眩。
是屋里太暗的关系，还是，他的眼睛本身的错觉?否则，他怎么只看到那鬼头，无声无息地在半空中飘浮?
它的身子在哪里?腿脚是怎么动的?
这些问题，同时出现在大宇的脑袋里，让他头大如斗，就要炸开了。
他全身的汗毛，都直直地立着，再也不能倒下来。
因为，这时候，那鬼魂才有了一个形状。到了那边，在墙壁旁停下，它的身子忽然出现
大宇这才看出，它穿着的，是一身长袍。
没有颜色的长袍。
因为，它不是黑色，也不是红色。不像白色，更不像灰色。
它，就像水，像空气，无形中成为有形，无色时忽然有色。
它，是厚重的，又是透明的。
大宇死死地捏住自己的喉咙，才能制止住那一声惊呼。 他的发抖，出汗，后背发紧，腿肚子抽筋，所有这些，他全都感觉不到了。他只是直直地看着那边，半张着嘴,全张着眼睛。他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那个鬼魂，在那里，又要变化出什么?它，会不会像电影里的那样，忽然喷火，吐水，要把他烧成灰，或者，冲入大海?
这时，它站在那里，也是半天不动。
那地缝的什么变化，让它起疑，使它不安了吗?
它忽然蹲下了，对着地缝做着什么。
是在闻，还是在扫描?
大宇知道，他所处的地方，离门最近。只要他跳起，两步就可以跳出门去。这时候，它正在那里做什么，正是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他几乎身子要拾起，就要行动了。然而，他又伏了下来。
他知道，这个机会也是没有的。
它只要一伸手， 他就是电一样快， 也是跑不了的。
他唯一能做的， 就是呆着，不要采取任何行动。他觉得，只要不惊动它，也许，它就会把他放过。他不想看那边了。随时随刻，他会昏过去的。可是，那边，它的身子忽然伸长了。大宇看着，嘴张得更大。
它变得那么畸形，那么无状，再看一眼，他就要发疯。大宇闭上了眼睛，决心到死也不睁开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声响。
是它发出的声响，像是拍了一巴掌，也像是，舌头本身弹出的一声。
太怪了，也太震人了，听在耳中，神经都要断裂。
就是这一声， 让大宇又睁开了眼睛。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他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情景:
那个鬼魂，一它一下子隐入了地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