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北京郊区农村中,给小孩子准备零食小吃时,有一种炒糖豆儿最为普遍了。它是用黄豆加糖炒成的。在炒之前,先将大豆(黄豆)在水中煮熟,水中加入了适当的糖,以使豆入味。炒完后,将豆晒得半干,再入锅去炒,要勤翻动,不要炒糊了。炒得豆子干了,也就熟了;倒在大盆中,趁热撒上白糖,边撒边搅动,使其糖匀和。豆儿凉后,即可以食用了。
家中常有此物,待小孩子“闹磨”要零食吃时,就用小木碗给盛半碗吃。笔者记得,有一年,正值中秋前后,打谷的场院上堆满了谷子、高粱头等,我们几个小伙伴各自从家里拿来了半碗糖豆儿,去空地上围成圈儿坐着。一边看着天上眨着眼睛的星星,一边互相品尝着各自的糖豆儿。大家吃着,评论着谁家糖豆儿炒得好吃。结果是只有高家大竹子家炒得好,不糊也不生,甜味儿也好。
这时,大竹子高兴极了,她又回家去给大伙儿拿了许多糖豆儿来吃……天上,月亮圆圆的,亮亮的,场院的土地是光滑而干净的,每个小朋友的心儿也都是洁净而善良的……往事过去多年,当年的小友生老病死,不得全见面了。笔者近年回乡去看望,真如杜甫在《赠卫八处土》诗中所云:“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但是,那场院还在,那夜也还有十几个男女少年在那儿嬉笑玩耍,可是我均不认识,细一问起来,他(她)们已是“孙子辈”的少年了!但是,我居然看到有的孩子手中还拿着个小木碗,那其中竟有我“魂牵梦绕”的炒糖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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