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淮阴侯列传》记载:上问曰:“如我能将几何?”信曰:“陛下不过能将十万。”上曰:“於君何如?”曰:“臣多多而益善耳。”
刘邦将韩信抓到洛阳后,曾经问韩信自己能统帅多少士兵,韩信回答说:十万。当问到韩信能统帅多少士兵的时候,韩信却笑着说道:多多益善。从此便有了:“韩信将兵,多多益善”的说法。但我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人当然不可能统帅无穷无尽的士兵,在通讯条件落后的古代,统帅能力也是有极限的,但韩信的极限在哪里呢?
古代战场的通讯方式
1.闻鼓而进,闻金而退
《荀子·议兵》:“孙卿子曰:将死鼓,御死辔,百吏死职,士大夫死行列。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顺命为上,有功次之;令不进而进,犹令不退而退也,其罪惟均。”
《荀子·议兵》中的“闻鼓而进,闻金而退”是对中国古代战场传令方式最早的记载,在战国之前的春秋时代,各国战争都讲究堂堂正正,且战争规模都不大。事前安排好战术方针,作战时只需分辨进攻和撤退的命令就行。这一传令方式也成为中国古代战争的主要传令方式。
2.旗语传令
当时间接近战国时代,随着战事的升级,战争规模的不断扩大。传统的金鼓传令已经不再满足现实的需求,开始出现了令旗。先贤们创造出的旗语,用于传递复杂的战场指令。
旗语的出现也对战场的各级指挥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能看懂旗语成为最基本的素养。这也开始拉开了将领之间的能力差距,不再是通过个人勇武来评判一个武将的优劣。
3.快马传讯
旗语虽然解决了部分战场指令传递的需求,但对于复杂的军令,旗语却没办法有效的表述清楚。
如果受到天气影响,视线受到限制的时候,旗语就完全失效了。
如果战争规模足够大,军队分为多支,他们之间的距离早已超出人类视线所及。
所以快马传讯就成了有效的补充。
以上三种传令指挥方式就是古代战场的主要通讯方式,当然偶尔也会用到狼烟等特殊的方式,但主要是为了警示。表达的意思也比较简单,且受天气影响更大。如果从这个方向来考虑,人类指挥作战的有效距离的确受限很大。
韩信统军最多的战争韩信参军初期只是项羽帐下的“执戟郎”。统军就谈不上了,顶多率领几十人的小分队。
韩信的统帅生涯严格来说是从刘邦拜将之后开始的,刘邦交给他几万大军出巴蜀。平定秦川后,韩信被作为一路主帅奉命经略河北,但此时刘邦的军队都不多,能给韩信的也只有歪瓜裂枣三两只。
直到韩信攻下齐国之后,手中才有了数十万军士,还需要分兵守卫城池。用于作战的军队定是达不到这个规模,那么韩信指挥作战军队最多的一次当属垓下之围那次了,汉军三十万皆由韩信指挥,对项羽形成包围。
难么三十万是韩信的极限么?通过刘邦和韩信的问答,显然韩信并不认为自己只能指挥三十万,具体能有多少他也说不出来,我们只能通过后世大规模的战争来推测了。
后世单方兵力超过三十万的战争后世兵力超过垓下之围的战争其实并不是太多,我们可以选出几个来看看。
1.昆阳之战
昆阳之战是王莽与绿林军的决定性一战,新莽军投入兵力43万,刘秀这边的绿林军只有不到2万人,战线拉开的距离还不算太大,而战争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新莽军因为中军被击破竟然全线崩溃了,在追杀与逃亡中阵亡几十万。虽然有主帅轻敌大意的成分,但不得不说这超过人指挥极限的兵力并非好事。
2.淝水之战
前秦对东晋的淝水之战同样是一次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争,它关系到分裂的中国能否提前实现一统。这一战前秦投入兵力80万,东晋兵力8万。但前秦方面实际到达战场的只有30万,我们看看其他50都在哪里?
来自西北的军队才刚过关中,巴蜀的军队还在长江上,连夷陵都没到;北方幽冀的军队则刚到徐州过了彭城,算是离战场最近的了。结果军队还没到齐,就莫名其妙的败了,于是大军一路溃逃,前秦嫡系几乎全灭。
3.隋炀帝三征高句丽
这三次战争本来用到这里不是太恰当,毕竟偶然的因数太多,且隋炀帝有刻意消耗关陇的嫌疑。但还是有一些指挥上的问题,我们这里大致讲一下。
其实在隋炀帝第一次征高句丽的时候就应该打下来的,结果因为指挥的问题。前方的将领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又等不到后方的命令,白白浪费了机会延误战机。最终三次大征都以失败告终。原因很多,就不展开讲了,但指挥上的失误都或者说延误都很严重,这也是造成三次大征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
以上后世的多次大规模战役,几乎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抛开其他的影响因素不说,指挥失灵是其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把韩信放到那个位置,有可能会做的更好,也有可能依然改变不了结果。战场不受控因素太多,有时候不是人力能克服的,即使在近现代的战争中,也多有因为指挥不畅而导致失败的战役,更何况古代!
那么韩信的统帅极限是多少呢?
当我们把目光往前看,发现了一个更胜韩信的天才将领—秦国白起。白起一生中最出名的一战就是“长平之战”。长平之战秦国投入兵力60万,赵国投入45万。秦国历来最大单次出兵都在60万左右,极少超过这个数,即使在天才将领白起手中也是60万。所以,在时代相近,指挥方式相近的情况下,我们有理由相信韩信的最终统帅极限也是60万。
虽说大部分时间是兵多将广实力强,但又有兵贵精不贵多,实力的强弱岂能只因人多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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