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临潼东约5公里,有一处古地名叫鸿门。因为这里在二千年前的历史上,曾经有过宴,而得名鸿门宴。

鸿门宴中不合乎常理(鸿门宴上先如厕)(1)

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创作的《史记》中,《项羽本纪》是第七卷。记载当年(沛公)行略定秦地。函谷关前有兵守关,项羽不得入。又闻沛公己破咸阳,项羽大怒,使当阳君等击关,项羽遂入,军四十万至于戏西。戏也是一古地名,鸿门在它的西边,是当年项羽大军的驻扎地。沛公十万军霸上,不得与项王相见。沛公知道项羽震怒。大惊,曰“为之奈何?”张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当项王乎?”沛公默然,曰“因不如也,且为之奈何?”实则沛公为形势所迫,前往鸿门楚营消除隔亥。沛公旦日从百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之。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离去。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间行,到达距离四十里的霸上。来时,乘鸾车从百骑;去时,弃车马独骑脱身,绕山道近僻路,仅四人持剑盾步走。这是何等惊险逃离的一幕。

古代时,酒宴上邀艺人或亲朋好友挥剑起舞,应曲助兴是常有的。那时是为了提升宴会的欢乐气氛。鸿门宴上,刀光剑影之外,唯有樊哙嗔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以一生彘肩(生猪腿),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拨剑切而啖之。这那里是欢宴吃酒肉,想来此景,着实令人生畏。

鸿门宴中不合乎常理(鸿门宴上先如厕)(2)

最引人注意的是,“坐须臾,沛公起如厕。”今天,当年的“宴”席已荡然无存。只留下了“如”的“厕”。一个大约三、四立方米的大方坑。有一人多深,坑砌得方方正正。为什么这么个厕又固得这样的規整,坑沿上长满了青苔。这样的厕,项羽以为沛公如厕,踩在青苔上,滑落在了坑里,不可能复而归宴。它告诉人们。正是这个样式奇怪的厕所,成全了沛公逃出险境。

“宴”的解释,1,请人吃酒肉,会聚在一起,宴客欢宴。2,酒席,设宴,盛宴,赴宴。3,安乐,安闲,宴安,宴乐。这是件人人乐于为之,欢天喜地的事情。

西汉太史公司马迁的《史记,项羽本纪》中,只字未提这是“宴”,更没有“鸿门宴”这个名字。是后来的人们,专门摘录了本纪中,此段在鸿门发生的故事,特意起了个名字叫“鸿门宴”。

“鸿门宴”,此名字可能源于唐代诗人—王毂的诗篇“寰海沸兮争战苦,风云愁兮会龙虎。四百年欲开基,项庄一剑何须午,殊不知人心去暴秦,天意归明主。项王足底踏汉土,席上相看浑未悟。”这首诗的名字就叫“鸿门宴”。这首以《鸿门宴》为名的古诗篇,流传了将近二千年。也是这首诗,把项王“即留沛公与饮,”即留住沛公,共同喝两口酒,定格在了“宴”的级别上。这首诗内容记述“席上”发生的故事,但却没有提及“宴”的地点—鸿门。更没有提及“如厕”,才会改变了当年的局势。时至今天,“鸿门宴”更是升了格,被人们号称是“天下第一宴”。

说起“宴”,那是人人皆大欢喜的。在唐诗中,有篇诗词名字就叫《宴词》。他的作者是唐朝有名的诗人—王之焕。王之焕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近,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恐怕是人人耳熟能详的佳作。可是,他的《宴词》,为“宴”而作,却只字未提“宴”会的情况,到是“长堤春水绿悠悠,畎入漳河一道流。莫听声声催去棹,桃溪浅处不胜舟。”后人评价,王之焕去参加宴会,却在宴会上发泄忧愁不悦之情怀。这种解释实在使人难以理解,一头雾水。王之涣(688—742年),山西太原人,为人豪爽豁达,十分朴实,善写边塞风光,意境深远。《宴词》,可能是王之涣以“宴”暗喻人生。人生就如这“宴”席一般,“春水绿悠悠”,欢喜赴宴,“畎入一道流”,盛大开宴,“声声催去棹,桃溪浅处不胜舟”,宴毕而散。只是没有用“须臾间”,鱼贯“如厕”罢了。现在想来,“宴”总是藏着玄机。

一九六四年,从中专毕业后,分配到东郊胡家庙一家工厂。班组的工友多数是南方来的。他们平日里总嫌食堂的伙食不好,隔三差五,七,八个人暗地里约着,中午骑车去胡家庙什字西南角的饭馆聚餐。在当年,这个饭馆是这一带仅有的一家,它叫什么名字已经记不起了。他们经常在那里设宴,老板就跟他们很熟。那一天,不知是什么日子,突然约我同去赴宴。我惊喜万分,总算瞧得起“冷娃”了。吃了一大桌饭,菜和饮料,快差不多了,每个人都说,不是先去“如厕,便是有急事先走一步。须臾间,人走完了,就剩下我一人。我站起身,摸身上自行车的钥匙,不见了,又扶身在桌下找。饭店老板拿着账单来要钱。我只好付了餐費,饭店老板拿出钥匙给我。说他们走时交待,找车钥匙的人付饭钱。回到车间后,发现大家都在偷偷地对我笑。这个“冷娃冷到底了”。我才知道,不是什么“宴”都可去,有些“宴”是不好赴的。

一段时间,吃细粮是要细粮票的。因为忙手里的活,脱不开身去食堂买饭菜,“好心人”要代我捎回。我知道人家排了好长时间的队,连声感谢。谢声未落地。谁知,人家把馒头从他的菜上取下,先在自己的嘴上,用舌头把菜汁子舔了个光,伸给我。我只好说:今天肚子痛,饭量不佳。……。

摆在鸿门的宴,真是不简单。不过,我去过两次鸿门宴参观,没有太多的人会关注那个大坑样的“厕”,而我却特别留恋观看“厕”边沿上长出的青苔。如果没有这个周边长满青苔样式奇怪的“厕”,那么,楚汉相争的局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发展结果。

如果一个人从不自相矛盾,那一定是因为他实际上什么也不说。

—乌纳穆诺《引自交谈》

王文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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