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彦明

我想李亮这次取材墨家,似乎是在为“侠”寻找本源,又似乎要借助“战国争鸣”的特殊背景,探究“兼爱”这个充满悖论的命题之于人生的价值与意义。当小说里姜明鬼踏上寻找真正的兼爱之途的时候,一切不过才是一个开始。

孤国春秋讲了什么(话尽侠道是悲凉)(1)

无论“小取”、“大取”,还是“百家阵”、“不义地”、“青云楼”,都被以一种符号性的呈现,给予我们深思其背后意义和与人生对接的暗示。逐日夫人将“百家阵”和“不义地”直接解释为墨者处理事务的命运排演,甚至像转换魔方一般地随机调整生存状态。这是适应力的考验,同时也是人性的考验。

——“百家”对应人生百态;而“不义”则是象征人性的内在幽暗属性。如果百家阵的测试,是种模拟,在可控中尚存诸多的不可控;那么完整成麦离的任务,则是人生不可预知的磨炼。在这个过程中,争鸣百家都是在一种“信”的状态里,不断进行命运演绎、推算和挣扎。也许所有人都曾经在自己的人生中充满困惑、矛盾和无力感,但是所有人依然有一种强烈的反抗感。

以一种蝼蚁般的微薄之力,寻找一个强大的支点。他们所秉持的“道”本身就是支点,同时也是陷阱。姜明鬼、麦离、秦雄、辛天志、赵流,以及韩王和他的“酒色财气”,都是在一种近乎自戕的精神世界里进行着人生。所以他们畅意也痛苦,坚持也动摇,伤人也伤己。绿玉络这样的蛇蝎美人,明白世事沧桑之外,不也保持着一种纯真吗?她问姜明鬼更喜欢谁,显然是真情显露。

这就是我们为“侠”所迷的关键,我们可以透过故事,回到生活,甚至可以眺望渺小而卑微的自己——他(她)像一片孤独的叶子,摇曳于北风之中,随时可以跌落,就是默默保持着一种不散的情意。我想姜明鬼被安排在“承”自诀就是有这样一种特殊的意义吧,

兼爱的漏洞在哪里?在于情爱吗?在于对象吗?在于对“非人”的铲除吗?我想这是李亮在对“百家”的思索中,也在寻找一个答案和支点。兼爱的境界在绿玉络的话语中,一下子就有了更为广阔的空间。而小说在“承”的价值命题上,也是“身外之承”逐渐转向了“以身承之”的,有“黑渊”转为个人的“古木之力”。

最初我把“黑渊”之类墨家的机械制造类工具,而忽视了它的价值属性之后,甚至一度沉浸于其内在的神秘性。我甚至曾将之视为李亮拓展武侠的一种空间。当尾声姜明鬼施展“古木之力”,一切似乎豁然开朗,百川归海。尽管对于兼爱的探寻还在延续,李亮却仿佛给我们在黎明前透露了一点亮光。

李亮坦陈他所有的主人公都很辛苦,帮他去挣扎、愤怒、惩恶扬善、痛苦悲伤……但是这次尤其让人难过的是给姜明鬼还安排了两端虐心之恋,那么段的时光啊,是不是有点残忍?我总是在李亮的小说中,窥到他不敢选择的选择,不能做到的做到……背后我想就是畅意之后的悲凉,苏东坡说“一蓑烟雨任平生”,他潇洒不?豪迈不?他一个人偷偷哭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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