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张华，是一位淳朴善良的农村女人，在一对夫妇，只能生一个孩子的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里，面对无钱无势的家庭环境，为了生个儿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她放下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尊严，在各种诱惑之下，开始了她那悲惨的人生、、、、、、
一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张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她侧了一下身子，刚要起来，这时睡在大床另一头的姜德兰直起身子说：“孩子，你身子重，不方便，不要起来了，我去放门。”
“哥，这么早，你怎么来了？”放开大门后，姜德兰看着风尘仆仆的姜德富问道。
随着大家都起床后，姜德富看了看张华和儿子大龙说：“昨天晚上，赵书记到鱼塘找我说，不知道是谁去乡政府反映你们俩的事，上面压得非常紧啊。命令村里，想尽一切办法，必须把张华找回去，做人流手术。”
这时姜大龙起身递给他父亲大木匠一支香烟，随后拿火帮忙点燃后问：“大，知道是谁去乡政府告的状吗？”
姜大木匠吸了口香烟，随后说：“是谁去告的状，就不要去管他了，乡计生办的人也不会说的。这段时间，你们三口，就在你姑家，安稳地住着，哪里也不要去，尤其是家里，更不能回去了。”
说完，大木匠又抽了一口香烟，抬头望着坐在对面板凳上的姜德兰说：“他姑，平时你要多注意那些来村子里的陌生人，千万不能让乡计生办的人，找到张华。前天，大龙家旁邻居马成霞眼看就要生了，这不，被乡计生办的人给堵家里，眼下孩子没了，因当时大出血，子宫也被切除了。”
“大，马成霞为啥不跑啊？”张华看着公公，吃惊地问。
姜大木匠吸了一口香烟，将烟蒂放到脚下，一边给踩灭了，一边说：“几十口人围着她，就是有翅膀，她也飞不了。”
张华看了看身旁的姜大龙，接着埋怨着说：“都是你，当时，我要去找马成霞说一声，你偏不让，现在听大这么一说，我心里怪难受的。”
“这就是她的命，每天咋咋呼呼的，看谁都不如她的意，这就是报应，”站在一旁的姜大龙没好气地说。
“看你说这叫什么话啊，人家倒霉了，你不难过，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张华埋怨着姜大龙说。
这时，姜大木匠看了看张华，打断她的话说：“不要再说别人家的事了，我私下打听了一下，你们这胎罚款没有六千块，怕是过不去。眼下我手里只有三千多，你们在凑一凑，等孩子生下来，就要缴了。”
这时屋子里一片寂静，好长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看着大家都不说话，姜德兰咳了一声，打破眼前的尴尬场面说：“钱再多，也没有孩子金贵，有人就有一切，不急，慢慢来。”
说完，她又一次看了看大家，此时还没有人答话，于是姜德兰起身，拉着张华说：“走，我们娘俩去做早饭。”
二
那年腊月十二，午夜两点，在大龙的姑姑家，张华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孩。看着睡在身旁的婴儿，张华委屈地流着眼泪说：“你怎么是个女孩啊？”
早晨天刚亮，姜德兰端来一碗红糖米饭，里面还放了一个鸡蛋，递到张华的面前说：“孩子，快把饭吃了。”
张华抬起泪汪汪的双眼，看着面前的姜德兰说：“姑，你说我这叫啥命啊，怎么又生了一个丫头呢？”
姜德兰用棉袄袖头，替张华一边擦眼泪，一边劝说着：“孩子，生男生女，那是命，不要抱屈了，月子里不能哭，这样会把眼睛弄坏的。”
就在这时，姜大龙拽着女儿小梅向外面走，小梅两手死死地扒着大门框，哭着说：“我不跟你回家，我要和妈妈，妹妹在一起。”
姜德兰从西间房走了出来，伸手从姜大龙手里，拉过小梅说：“孩子既然不想回去，就让她留下来，你干嘛要硬带她走啊？”
“姑，你看看，她妈又给我生了一个丫头，我不走，在你家干什么啊？气死我了，”姜大龙大声地埋怨着。
“大龙，你说这叫什么话啊，张华她现在也难过，可生男生女，是她能决定的吗？”姜德兰看着哭丧着脸的姜大龙，埋怨着说。
“嗨，我怎么就娶到她这个倒霉的女人了？顺着给我生了二个丫头片子，”姜大龙一边骂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从中抽出一根，曲着腿，坐在门旁一口接着一口地抽了起来。
姜德兰走过来，伸出右手，捅了姜大龙一下说：“你不要胡说，张华心里也没有转过来，还在难受着呢。”
在房间里听到姜大龙的数落，张华“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时姜大龙起身，气呼呼地冲到房间里，指着躺在床上的张华骂道：“你还有脸哭，一连给我生了两个丫头片子，你这个倒霉的女人。”
“这能怪我吗？你埋怨我？我也想生儿子，可、可、、、、、、”张华哭着还未说完，姜大龙打断了她的话说：“可、可什么啊？你就是个倒霉的女人，来害我的。”
“你这个倒霉的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给我赶紧出来，”姜德兰一边拉着姜大龙向外走去，一边数落着说。
看着张华在哭，小梅也站在床前哭着说：“妈，大（爸）为什么骂你？我喜欢妹妹。”
张华伸出手搂住小梅，一边哭着，一边自言自语道：“是妈命不好，没有给你生个弟弟。”
“妈，你不要哭，我不要弟弟，就要妹妹，”小梅伸出小手，一边帮张华擦眼泪，一边哭着说。
就这样，姜大龙把刚生产的张华丢在了他的姑姑家，自已骑着自行车赶回家了。
张华看着姜大龙把她娘三，丢下走了，她更加伤心，在房间里不停地哭着。姜德兰上前安慰着说：“孩子，不要难过，大龙是一时生气，不可能丢下你们的。你放心，在姑家住下，我来伺候你坐月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三
姜大龙回来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着自行车去了他父母住的鱼塘。进屋刚坐下，他的母亲满脸微笑地问：“张华生了吗？是男孩吧？”
大龙一声不吭，耷拉着脸，拼命地吸着香烟。
“你这个孩子，出啥事了？你媳妇是生了，还是没生啊？”张桂花十分着急地问。
这时坐在一旁，低头抽烟的大木匠，慢声细语地说：“这还用问吗，一定又是生了个女孩。”
“那怎么可能啊？她的胎气和怀着小梅时的也不一样啊？怎么可能生个女孩呢？”张桂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拍打着双手说道。
“这个倒霉的娘们，中看不中用，又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姜大龙咬牙切齿地说。
听完姜大龙的话后，张桂花“嘭”一声，坐到板凳上，一边拍打着双腿，一边叨咕着说：“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喔，怎么又生个丫头啊？这次可是人财两空。”
“你，胡咧咧啥，什么叫人财两空啊？”大木匠埋怨着老伴说。
张桂花从板凳上站起来说：“那你说，五千多罚款，换来个丫头，这、这叫什么事啊。”
“妈说得对，我要把这个女人，给离了，她就是、、、、、、”一旁的姜大龙，还想往下说，被大木匠“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
随后大木匠说：“你发啥牢骚，张华又生了个女孩，这也是你的命，不要胡扯，一家人给我安稳地过日子。”
接着，好一会儿也没有人说话，这时张桂花转头看着身旁的大木匠问：“老头子，你说现在怎么办？”
大木匠考虑了一会，看着面前的儿子大龙问：“你刚才回来时，村子里没人看到你吧？”
“没有，我是顺着大路下来的，没有遇到熟人，”姜大龙看着他的父亲大木匠回答说。
这时大木匠轻轻地咳了两声，随后伸手，抹了一下嘴巴说：“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哪里也不要去，明天起早，给我赶紧回你姑家，说服张华赶紧把孩子送人，待满月之后，你们就带着小梅回家来。”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对外就说，张华没有怀孕，更没有生这个孩子，”张桂花看着大木匠问。
大木匠点了点头说：“我抽时间去找书记，再松松根，对外就说，你们出去干活去了，等到有了机会再生，我就不相信，生不到孙子。”
此刻姜大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张桂花伸手捅了他一下问：“你大，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赶紧把那孩子送人，不要了。”
姜大龙抬头看了看他的母亲，接着又望了望大木匠说：“大，你是知道张华那性格，疼小孩像命一样，把孩子送人她不会同意的，除非和她离婚。”
“离，离，你就知道离婚，你是当官，还是有钱，女人就那么好找 ，”大木匠面对着儿子，大声训斥道。
“张华如果不听话，硬要留下这个孩子，你就告诉她，生二胎，不仅要罚款，还要去做结扎手术，她真的准备绝户，不要儿子了吗？”这时站在大木匠身旁的张桂花对儿子大龙说道。
大木匠看了看坐在对面板凳上不停地抽着香烟的大龙，抬高声音问：“你妈说的话，听到没有 啊？不要去抱怨张华，好好地去给她讲道理。”
就在一家人在说话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大木匠起身走出屋子，看到村书记赵思盛带着一群人，正向他走了过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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