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敏感高傲的有为青年
对于于连来说,他的人生充满了矛盾。出生的低微,人生的境遇与他天生而来的气质,才华,使得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极端的矛盾之中。
于现实而言,他聪明,才华,英俊,是个优质有为青年。然而,从阶级论的角度上讲,他又仅仅是一个奴隶,是一个佣人,是为着权贵服务的低等人员。
在阶级社会里,当个顺民,这种优质有才华的顺民,可以做到高级的职位——仅限于在他所处的阶级里,而他想要进入更上一层的阶级时,需要突破重围,投机取巧,要么得到服务的上司的青睐,要么,借助于婚姻的外衣,却必须无视一个人所该有的思想和情感,尊严以及荣誉。
于连时刻处于矛盾之中。他想往上爬,这是男性的本能,本能的扩张性和征服欲,但他的行为,又常常令他自己很为难,内心无比痛苦与自责,多刺而敏感,时时感觉上层阶级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以及话语里,都是扎在他身上的刀子。
越是处于矛盾之中,人也越是容易左右飘摇。
想走入上流社会,又在上流社会里看到无情与冷漠。唯有在市长夫人温柔的目光里,沉沦。
二、 市长夫人的爱情
市长夫人的修养,对于连客气的做法,深深地让于连自卑而气愤。忧郁敏感的气质,令他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伤害。
于连拒绝女佣人的示爱,却让市长夫人欣喜。在纷乱的尘世里,唯有爱,才能够给到这个温婉的女人以热烈。她对于连的客气是假,是装模作样。她最终狂热地在婚姻之外拥有了爱情。
不能说婚姻反人类,但婚姻的确是个两难的存在,限制人身的自由,却又管不了人心的自由。可以在婚姻里不爱,但不能离开。当时的法国是畸形的婚恋观。人们为了财产,地位,爵位等等而结婚,致于婚姻质量,恐怕也就呵呵了。但是他们另辟蹊径,在婚姻之外,找情人。法国上流社会里,流行情夫。很多男人,甚至以当了上流社会某夫人的情夫为荣。于是,丈夫,妻子,情夫,大家心知肚明,各自安好。
法国自古都算得上是个浪漫的国家。法国的女人尤其浪漫。法国社会的女人们,地位相当地高,社会对女性的容忍度也好。他们深谐人性,知道无论是性,还是爱情,又或者婚姻,都是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有做到相互的包容与理解,才能相安无事。
如此看来,法国女人们的待遇,高过中国女人。自古中国女人在三从四德教条的教化下,从父从夫从子,一生熬到枯竭。而上流社会的老爷们,大妻小妾成群,唯有哪院点灯哪院荣耀的事,却鲜有太太养着情夫之说。往往是大太太把青丝熬成了白发,枯死在昏黄的暗光里。
有那胆敢冒天下之大不为的痴男怨女之辈,也是少之又少,下场一个惨过一个。古代敢为爱情的女人,大多早早沦为刀下之鬼。中国自古男权社会,所以,假如有市长夫人那样的婚外情,多的是浸猪笼,点心灯,又酷刑至死。下场极为惨烈。
扯回来,所以,做个法国社会的女人,好过做中国女人,她们不必为了爱情和性而在婚姻里压抑。这样说,当然与社会不相符合,然而,这却是当下里,最为棘手的社会性问题。
市长夫人,在于连的爱情里沉醉。
两个人得意忘了形,市长头上长了草,却还在那儿算计着夫人的遗产。可见,这个现实的男人,眼里,心里,都是那点儿小算盘。对于女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算个什么事儿。普天之下,男人是不是也都一个样儿?现实到没有感情。或许市长,想想自己偷过的腥,虽然意难平,到底,还是现实的法郎要紧。
不过,这种现实的男人又好过那些强要面子的男人。至少,他目的性强,为了目的,其他的,都可以不顾,他没有心理负担与变态。而那种仅仅要面子的男人,可就差远了,他们在面子的包裹之下,掩藏着太多太多烂掉的人生,又因了自己的面子,戕害周遭许多女子。
三 、纠缠不休的爱恨情仇
于连跟市长夫人想必是真的爱情。因为太过得意忘形。两个人眉来眼去,最终被红眼病的人盯上。不得不分开。
分开的最高境界,莫过于各自生欢。
对于连来说,生活关了他一扇的窗——与市长夫人分开了。但同时,又给他开了一扇门。他的聪明才智得到了最大化的展示。在新的主人那里,也获得了无上的荣光。
他已经脱掉了土气,蜕变成了上流社会的一员。无限美好的未开,展现在眼前。新的恋情展开,美好的婚姻已定,于连马上将成为下一个为现实而献身的青年。
于连很疯狂。这是上帝的意愿,欲毁灭,先疯狂。
意外总在不经意间来临,毫无征兆。命运,通常喜欢跟人开玩笑,命运,也喜欢让你看星星的时候,掉坑里。于连的坑,来得那么突然,还是他自己一早自己挖下的。年青人,谁还不犯点儿错误呢?问题在于,有些错,一旦犯下,就像好了的伤口,总还留有痕迹。
于连恼市长夫人揭发了他,使他婚姻的愿望落了空。他恨恨地对着曾经那个温柔的市长夫人,连开两枪,犯下了杀人的重罪。于连现实的美好生活宣告结束。
四 、活着亦或死去
现实与理想,很难在一个人身上达到平衡。一旦平衡,现实也好,理想也罢 ,也就变了味儿,走了形,失去了原有的色彩,沦为水中美好的月影。
一个人的挣扎,是无可奈何的。整个社会形态,决定生死,决定价值,决定未来。
《红与黑》鲜红的血在热烈的胸膛流淌,却在现实社会架构的黑暗里,再也没有颜色。
现实里,多的是这样矛盾的青年。一方面,沉醉于生活里的莺莺燕燕,另一方面,又难过得不明所以。是痛并快乐着的颓废。
《红与黑》在我看来,是一个青年奋斗的阶级进级史。之所以,如此地出名,跟于连性格的矛盾性不分开。
虽然市长夫人没有死,但于连却不愿意上诉,不愿意跟上流社会屈服,毅然决然地奔赴刑场,告别现实生活,遵从理想召唤,在年纪轻轻的二十三岁里,走上了断头台。
他可以活,但他选择死。活着,意味着理想部分的消亡,而死去,代表着精神世界里的活着。他最终选择精神不死,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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