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英凯前文说过,春申君是在楚国危急存亡之秋而担当大任的当时的大势是,秦国乘势而起,轮番扫荡山东诸国,楚国国势日微,别说还手之力,就是连招架之功都谈不上了,所以只好不断的迁都从江汉平原到信阳“楚王城”,再从楚王城到陈郢,就是现在的河南淮阳,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壬水生于戌月用庚?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壬水生于戌月用庚
文:秦英凯
前文说过,春申君是在楚国危急存亡之秋而担当大任的。当时的大势是,秦国乘势而起,轮番扫荡山东诸国,楚国国势日微,别说还手之力,就是连招架之功都谈不上了,所以只好不断的迁都。从江汉平原到信阳“楚王城”,再从楚王城到陈郢,就是现在的河南淮阳,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
在这样的背景下,春申君黄歇出使秦国,慷慨陈词,晓以利害,实话实说,坦荡诚恳,一纸《说秦昭王书》让秦昭王心悦诚服,不仅答应修好息兵,还与秦昭王建立了长达二十余年的异国君臣友谊,成为美谈。从此,秦国开始了举世闻名的“远交近攻”计划,楚国开始了意义深远的“休养生息”战略。
都知道战国时期的“合纵连横”之争,所谓“横则秦帝,纵则楚王”,误以为秦楚旗鼓相当。其实仔细品味“秦帝”与“楚王”的不同目标就不难发现,秦国追求的是一统天下,建立华夏文化圈的大帝国,而楚国追求的则是保持起初燕赵韩魏六国团结一致,与秦国并存,而由楚国担当“精神领袖”而已。换言之,秦国的目标是“九九归一”,楚国的目标是(六国联盟与秦国)“势均力敌”。
在这种背景下,刚刚从灭顶之灾化险为夷的楚国,无论如何是不会“挑头”联络六国对付秦国的。其最好的策略就是低调,避让,韬光养晦。这也给许多目光短浅的人留下口实,说春申君迁都是“贪生怕死”“畏险逃避”,开发江东是“花天酒地”“追求淫乐”。种种污水,不一而足。
笔者以为,“胆怯”“逃跑”的名声,正是春申君所追求的,这恰恰说明春申君韬晦之略取得了巨大成功。也正因为如此,秦国这真正放松了对楚国的戒备,放心的对付其他诸侯了。
翻阅《资治通鉴》春申君出使秦国之后秦对六国的征战历史,我们不难发现一些事实:
公元前二七二年
楚以左徒黄歇侍太子完为质于秦。
秦置南阳郡。
秦、魏、楚共伐燕。
公元前二七一年
赵蔺相如伐齐,至平邑。
公元前二七零年
秦伐赵,围阏与。
穰侯言客卿灶于秦王,使伐齐,取刚、寿以广其陶邑。
公元前二六九年
秦中更胡伤攻赵阏与,不拔。
公元前二六八年
秦王用范雎之谋,使五大夫绾伐魏,拔怀。
公元前二六六年
秦拔魏邢丘。
公元前二六五年
秦伐赵,取三城。
公元前二六四年
秦武安君伐韩,拔九城,斩首五万。
公元前二六三年
秦武安君伐韩,取南阳。
公元前二六二年
武安君伐韩,拔野王。
公元前二六零年
秦左庶长王龁攻上党,拔之。
公元前二五九年
十月,武安君分军为三,王龁攻赵武安、皮牢,拔之。司马梗北定太原,尽有上党地。
从以上十三年的大事记中可以发现,自从春申君说秦昭王之后,秦国东征大十一次之多,首当其冲的是赵国,然后是魏国、韩国,地处渤海之滨的燕国也未能幸免,甚至作为秦国连横对象的“东帝”齐国也领教一次秦国的铁骑。但是,请注意,唯独出国在隔岸观火,埋头发展,不显山不露水地编织着一张网,一张无声无息却又时刻可以布下,让对手猝不及防的天罗地网。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
此外,我们变换一个角度还可以发现,在这一段时间里面,魏国征伐燕国,赵国进攻齐国,齐国几乎灭了燕国,燕国复国征讨齐国,当然也有一些小的战争没有记录,例如齐国出国共同灭掉鲁国。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往坏处说,是山东六国各怀鬼胎,难以拢到一处。往时髦处说,就是各个诸侯都是“独立自主”的“国家”,拥有自己的“国家利益”,在“外交事务”中,各自秉持的原则都是“国家利益至上”。因此,一事当前,首先考虑是否符合自己的国家利益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换言之,在秦国与六国没有爆发大规模的集体冲突的时候,那个国家试图怂恿六国“合纵”挑战秦国,既没有理论的号召力,也没有现实的可操作性,更是幼稚可笑的。除了欠揍,向秦国“找打”之外,不会有其它任何收益。
从这个角度说,春申君不“挑头”,不“咋呼”,无疑是明智的、最符合天下大势的最佳选择。而那些对春申君的“畏秦如虎”的指责显然是没有头脑的。
然而,机会终于来了。
《资治通鉴》载,公元前二五八年
正月,王陵攻邯郸,少利,益发卒佐陵;陵亡五校。武安君病愈,王欲使代之。武安君曰:“邯郸实未易攻也;且诸侯之救日至。彼诸侯怨秦之日久矣,秦虽胜于长平,士卒死者过半,国内空,远绝河山而争人国都,赵应其内,诸侯攻其外,破秦军必矣。”王自命不行,乃使应侯请之。武安君终辞疾,不肯行;乃以王龁代王陵。
赵王使平原君求救于楚,平原君约其门下食客文武备具者二十人与之俱,得十九人,馀无可取者。毛遂自荐于平原君。平原君曰:“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今先生处胜之门下三年于此矣,左右未有所称诵,胜未有所闻,是先生无所有也。先生不能,先生留!”毛遂曰:“臣乃今日请处囊中耳!使遂蚤得处囊中,乃颖脱而出,非特其末见而已。”平原君乃与之俱,十九人相与目笑之。平原君至楚,与楚王言合从之利害,日出而言之,日中不决。毛遂按剑历阶而上,谓平原君曰:“从之利害,两言而决耳!今日出而言,日中不决,何也?”楚王怒叱曰:“胡不下!吾乃与而君言,汝何为者也!”毛遂按剑而前曰:“王之所以叱遂者,以楚国之众也。今十步之内,王不得恃楚国之众也!王之命悬于遂手。吾君在前。叱者何也?且遂闻汤以七十里之地王天下,文王以百里之壤而臣诸侯,岂其士卒多哉?诚能据其势而奋其威也。今楚地方五千里,持戟百万,此霸王之资也。以楚之强,天下弗能当。白起,小竖子耳,率数万之众,兴师以与楚战,一战而举鄢、郢,再战而烧夷陵,三战而辱王之先人,此百世之怨而赵之所羞,而王弗知恶焉。合从者为楚,非为赵也。吾君在前,叱者何也?”楚王曰:“唯唯,诚若先生之言,谨奉社稷以从。”毛遂曰:“从定乎?”楚王曰:“定矣。”毛遂谓楚王之左右曰:“取鸡、狗、马之血来!”毛遂奉铜盘而跪进之楚王曰:“王当歃血以定从,次者吾君,次者遂。”遂定从于殿上。毛遂左手持盘血则右手招十九人曰:“公相与歃此血于堂下!公等录录,所谓因人成事者也。”平原君已定从而归,至于赵,曰:“胜不敢复相天下士矣!遂以毛遂为上客。于是楚王使春申君将兵救赵,魏王亦使将军晋鄙将兵十万救赵。
此时此刻,春申君亲自挂帅出征,大的背景是,秦攻赵,赵危在旦夕。而一旦作为山东大国的赵国灭国,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就已经被推倒,接着的第二第三张骨牌的倒下不可避免,最终的楚国不可能独自存活下来。
但即便如此,春申君仍然没有贸然出手。他在等待六国中的其他诸侯表态,而不是像有求于人似的,找他们一个一个耗费口舌。这样就有了《信陵君窃符救赵》,魏国答应出兵。
信陵君窃符救赵
魏安釐王二十年,秦昭王已破赵长平军,又进兵围邯郸。公子姊为赵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数遗魏王及公子书,请救于魏。魏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于魏,让魏公子曰:“胜所以自附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义,为能急人之困。今邯郸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纵轻胜,弃之降秦,独不怜公子姊邪?”公子患之,数请魏王,及宾客辩士说王万端。魏王畏秦,终不听公子。
公子自度终不能得之于王,计不独生而令赵亡,乃请宾客,约车骑百余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行过夷门,见侯生,具告所以欲死秦军状。辞决而行,侯生曰:“公子勉之矣,老臣不能从。”公子行数里,心不快,曰:“吾所以待侯生者备矣,天下莫不闻,今吾且死而侯生曾无一言半辞送我,我岂有所失哉?”复引车还,问侯生。侯生笑曰:“臣固知公子之还也。”曰:“公子喜士,名闻天下。今有难,无他端而欲赴秦军,譬若以肉投馁虎,何功之有哉?尚安事客?然公子遇臣厚,公子往而臣不送,以是知公子恨之复返也。”公子再拜,因问。侯生乃屏人间语曰:“嬴闻晋鄙之兵符常在王卧内,而如姬最幸,出入王卧内,力能窃之。嬴闻如姬父为人所杀,如姬资之三年,自王以下,欲求报其父仇,莫能得。如姬为公子泣,公子使客斩其仇头,敬进如姬。如姬之欲为公子死,无所辞,顾未有路耳。公子诚一开口请如姬,如姬必许诺,则得虎符夺晋鄙军,北救赵而西却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从其计,请如姬。如姬果盗兵符与公子。
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于是公子泣。侯生曰:“公子畏死邪?何泣也?”公子曰:“晋鄙嚄唶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以泣耳,岂畏死哉?”于是公子请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刀屠者,而公子亲数存之,所以不报谢者,以为小礼无所用。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遂与公子俱。公子过谢侯生。侯生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乡自刭,以送公子。”公子遂行。
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举首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于境上,国之重任。今单车来代之,何如哉?”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杀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军。勒兵,下令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军。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赵王及平原君自迎公子于界,平原君负籣矢为公子先引。赵王再拜曰:“自古贤人未有及公子者也!”当此之时,平原君不敢自比于人。
公子与侯生决,至军,侯生果北乡自刭。
魏王怒公子之盗其兵符,矫杀晋鄙,公子亦自知也。已却秦存赵,使将将其军归魏,而公子独与客留赵。
同时,还发生了《鲁仲连义不帝秦》的大事,齐国答应放弃与秦国的“连横”,加入到六国“合纵”抗秦的洪流中来。
鲁仲连义不帝秦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先生。”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弃礼义,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余,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而听退朝也。’鲁人投其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
“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满足了上述两个重要条件之后,楚国“顺势”入盟,自然而然地加入“合纵”联盟,并毫无疑问地“担纲”,成为“合纵长”。
试想,赵国危在旦夕,有求于他国,自然矮人三分,不可能担任“旗手”。魏国答应出兵救赵,并且派遣大将晋鄙领兵出发,但是有暗地“面授机宜”,让晋鄙观望不前。平原君心急如焚,只好动用私人关系,求姐夫信陵君窃符救赵,槌杀晋鄙,褫夺兵权,而后带兵救赵。这么看来,纯粹属于“个人行为”,也无法号令其他诸侯。至于韩国、燕国,国势衰微,没有实力举旗。齐国本来就是见风使舵,跟着吆喝,哪里肯举旗。这样,不必争得脸红脖子粗,楚国顺水推舟,不费吹灰之力“担纲”,成为六国抗秦联盟的“合纵长”。
许多人以为,是“毛遂自荐”,用武力挟持了楚考烈王,楚国才被迫答应合纵,出兵就邯郸之围的。其实用脚都可以想明白,楚考烈王是国君,赵国“外交使团”中,连平原君都是臣下,不可以与考烈王平起平坐,而那些“处在囊中”蠢材们更是连考烈王的毛都够不着。楚国君臣,考烈王和春申君,之所以不急不忙地跟赵国外交使团的十九人讨价还价,左推右挡,无非是为了磨蹭时间,等待魏国、齐国表态。而当信陵君窃符救赵完成,鲁仲连义不帝秦成功,楚国考烈王就装出贪生怕死的样子,“极不情愿”地“屈从”毛遂的武力,如同赵匡胤陈桥驿兵变,黄袍加身一样。
当然,作为异国的知音君臣,秦昭王与春申君的战略赛跑,是“双线索平行发展”的。秦昭王获得长平之战的实力之后,不仅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反而试图挟战胜之余威,一举攻克邯郸,吞并赵国。情急之下,赵国求救于楚魏。楚国由春申君黄歇统兵十万,景阳突前;魏国虽然畏葸不前,但是信陵君无忌出于姐弟情深,在平原君赵胜的激将法的进攻面前,杀主将晋鄙;赵楚魏联军终于里应外合,打败了秦国。秦国军队锐气大伤,秦昭王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不久死去。春申君情不自禁,只身前往咸阳,去吊唁自己的知音和对手秦昭王。这个事迹,比诸葛亮吊唁周瑜早将近五百年。
邯郸战役的胜利,遏制了秦国的扩张势头,也奠定了楚国作为山东第一强国的地位,证明了春申君韬光养晦,和平发展策略的巨大成功。
附:讲述春申君的故事,不能不讲述秦昭王。
秦昭王名稷,是秦武王的异母弟,宣太后芈八子的长子。 秦昭王生于公元前324年。在这一年,秦惠文王称王,爱妾芈八子为他添了一个儿子,惠文王十分高兴,为这个儿子取名为稷,取意以农为本,希望这个儿子能给秦国的农业生产带来好的收成。
公元前311年,秦惠文王派自己喜欢的儿子稷入燕为质,不久,秦惠文王就死去了,太子荡即位,是为秦武王。
秦武王四年(公元前307年),武王举鼎绝膑而亡。武王无子,秦国发生内乱,于是,燕昭王和赵武灵王在公元前305年,将公子稷送回秦国即位,史称秦昭王。
昭王即位时只有十八岁,政治经验不足,一时应付不了国际国内的紧张局面。为避免赵国借立昭王之功挟制昭王,侵蚀秦国的利益,秦国大权仍然掌握在宣太后手中。
宣太后(就是《大秦帝国》中有名的“芈月”)具有过人的政治才能和特殊的身份,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经历过秦孝公、秦惠文王和秦武王三代秦国有为君主,而且她与张仪、公孙衍、严君疾、甘茂这些绝顶聪明的人打过交道,对如何当好一个国王、如何处理国君与能臣之间的关系,有着别人无法相比的丰富经验,而使得她在那个时期是不可替代的。在昭王逐渐成熟,能够独立执政的时候,宣太后就淡出政坛,还政给昭王。
在昭王朝的五十五年时间里,纵横捭合,远交近攻,灭亡了义渠和西周国,严重地削弱了东方六国的实力。
秦昭王二十二年(公元前285年),秦国号召秦燕赵韩魏五国攻齐。昭王二十三年,燕国动用了全国的力量,为主力军,以乐毅为五国联军统帅,攻破齐国。齐国只剩下即墨和莒两个据点。秦国占据了当时中国最富裕的城市陶。
昭王刚即位时,楚国的楚怀王是一位很有作为的国王,灭了强大的越国,占有了原来的吴越之地,向北进攻魏韩宋,这些胜利使楚国的领土几乎扩充了一倍。秦昭王趁楚怀王向秦国求和的机会,先与楚国结盟,引得齐国联合韩魏攻楚,迫使楚怀王入秦,强行扣留。
昭王十一年,楚怀王死于秦,楚国的国势日衰。昭王二十九年,白起攻下楚都鄢郢,夷陵和竟陵之间的大片土地,建立了南郡。白起还攻占了洞庭湖附近的广大地区。楚顷襄王被赶到千里之外的陈。白起攻楚一役解除了楚国对秦国汉中、商於和巴蜀地区的长期以来的巨大威胁。楚国从此一蹶不振。
昭王四十七年(公元前260年),秦与赵国发生了以长平为主战场的河东大战,两国的国力都遭到了很大的削弱,但秦国的战争恢复能力比较强。
昭王五十六年(公元前251年),昭王挑动燕国与秦国夹攻赵国。燕国派六十万人攻赵,虽然被赵国击败,但赵国也损失不少。经过这两次大战,六国中实力最强的赵国的实力受到了很大的削弱。
韩魏两国屡屡遭受秦国的攻击。魏冉和白起攻魏攻取了六十余城。王龁占领韩上党期间对韩上党的战争潜力破坏殆尽。白起攻取了韩国最重要的两个工商业城市、冶铁中心宛和邓,韩国的军工实力受到很大削弱。白起指挥的伊阙战役,斩首韩魏联军二十四万,华阳战役斩杀三晋联军十五万。韩魏在秦国的长期进攻下,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
在昭王朝,蜀郡守李冰父子开凿的岷江水利工程使成都平原成为关中平原之外的第二个天府之国,成为支持秦国连年战争的经济基地。李冰还曾经受命治理沫水、邛水、洛水,对秦国的农田水利工程作出了杰出的贡献。这些水利工程的修建,使秦国的农业经济实力大大强于六国。这也是秦国能最终统一六国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一点跟春申君开发江东何其相似!
秦昭王执政五十六年,是历代秦君中在位期最长的一位。秦昭王时代是秦国发展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时代,这个时代秦国从大国迈上头等强国的地位。
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昭王时代,秦昭王成功的外交策略和凌厉的军事打击,使秦疆域之大,六国罕有匹敌者,楚、齐、赵三强被秦严重削弱,楚、赵几乎被灭国,“韩王入朝, 魏委国听令”。秦对六国战争取得决定性胜利,秦统一天下的趋势已不可逆转,这个时代是秦的强盛期和决胜期,是秦统一大业的奠基时期。
综观上述历史可以看出,春申君黄歇登上历史舞台的前半页,始终和秦昭王纠结一起。黄歇初出茅庐,谏秦昭王一举成名,挽楚国大厦于即倒。黄歇陪伴楚太子完在秦国做了十年人质,受到秦昭王的友好接待和特别赏识。太子完回国做了国君,是为考烈王,而黄歇做了令尹,几乎完全掌握了楚国朝政,黄歇奉行的交好秦国,休养生息,争取时机,东山再起的计划与秦国此时的远交近攻策略不谋而合。可以说,双方是在进行一番“和平发展,统一中国”的竞赛。直到秦昭王在长平一举歼灭赵国主力,进逼邯郸,马上就要推倒“多米诺”的第一张骨牌的时候,黄歇才不得不施出援手。而黄歇此时的出手,无疑是打破了自己与秦昭王之间的默契。轰然之间,黄歇的“韬晦”策略放弃了,秦昭王的性命终结了。
作为知己和对手,春申君痛感自己失去的是千古难得的“参照物”,有了秦昭王的“参照”,黄歇才有自己的价值。于是,痛惜之余,他不顾可能到来的危险,亲自到秦国去吊唁。然后,不失时机地按照自己的楚国复兴计划开始了“灭鲁行动”。
邯郸战役结束时,楚已先后灭鲁以及鲁南诸国,掩有山东东南部地区,前二五五年,楚考烈王的军队进入曲阜,把鲁国最后一位国君鲁顷公姬雠放逐。六年后(前二四九年),楚考烈王再把他废为平民,鲁国灭亡。
这个事件标志着春申君韬晦避让政策的结束,楚国和秦国成为战国末期的“两极”,新的博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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