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朱啊
乔绍廷被诬陷,最关注的人是薛冬。
曾在网上看过这样一句话:
友谊有两面,一面灿若云霞朗若皎月,闪烁的是真诚的光华,洒下的是关切的妩媚,不因距离阻隔,经得起时间的淘虑;绕到友谊的另一面,那各式各样的花花绿绿,或旋转着或摇晃着,乃至让人眼花缭乱的全是幌子。
在乔绍廷出事前,薛冬就主动找到章政,虽是劝说章政不要竞选律协会长,但最终目的却是让章政阻止乔绍廷的行动。只是没料到,乔绍廷不但不罢手,反而直接找到旷北平。那一刻的乔绍廷充满了愤怒和无力,而旷北平则是淡定和无畏,唯有薛冬吓了一身冷汗,一个箭步就冲到乔绍廷身边。
薛冬作为旷北平的下属,曾为了表忠心,特地挑拨了章政和乔绍廷的关系,但又私下约见章政通风报信,保全兄弟。在乔绍廷出事前后,他都是最积极运动的那个。可惜,他既没有得到旷北平的信任,乔绍廷提起他更是一脸鄙夷。
直至萧臻这个隐藏警察身份,潜入到津港律师界的卧底出现,薛冬又为了那句“五年后最有名的律师”,便有了私下合作。但没尝到多大甜头的他,却再次被萧臻丢弃了,甚至警告道“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合作伙伴了。”或许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何他总是被抛弃的那个,又为何他始终得不到想要的荣耀?
真怕连累自己
薛冬虽然比章政和乔绍廷高一界,但他们曾住在一个宿舍,而且毕业后还供职在同一个家律师事务所。三个人都是从青葱岁月熬过来的,成了律师界的佼佼者。彼此的感情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只不过,章政和乔绍廷看不惯旷北平的行事作风,便商量着出来单干,而他依旧留在原来的律所。只不过,他们的友谊却未断。
不是薛冬没想过和兄弟们一起创业,主要是他清楚旷北平在津港律师界的威名,而且创业说得好听点是勇气可嘉,直白点就是毫无退路可言。他敬佩好兄弟的勇气,却不愿和好兄弟一起趟火山。
只不过,薛冬选择的路同样不好走。
踏入社会,除了真才实学外,人际关系就是决定一个人前途是否平坦的关键因素。薛冬当初和乔绍廷的关系有多近,现在的处境就有多难。即便他已经是组长律师,但前途仍旧捏在旷北平的手里。
虽然旷北平并不曾公开难为过他,但他却不想做那砧板上的鱼肉,自从知道章政想要和旷北平竞争会长一职时,他的神经就是紧绷的,不怕被神算计,就怕被神惦记,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
在旷北平注意到章政的时候,薛冬就主动邀功道章政和乔绍廷虽是合伙人,但关系却不好。尤其对于乔绍廷紧追不放的王博和雷小坤的杀人案更是意见相左,言外之意就是在向旷北平暗示,只要旷北平想出口恶气,只要把乔绍廷搞倒就行。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乔绍廷就成了犯罪嫌疑人,而且还被羁押了整整一个月,即便无罪释放了,但律师资格证却被吊销了,没了证的律师连出庭都做不到,自然也就翻不出什么浪。
诚然,乔绍廷出事没有证据证明是旷北平暗箱操作的,正如薛冬没有证据证明章政和乔绍廷的真正关系一样,但事实就是一切都按照薛冬谏言的方向发展。
要说薛冬并非恶人,相反对兄弟也是操碎了心。但他也是真的怕了,一如他当年没有选择和好兄弟创业一样,他斗不过旷北平,所以就想尽方法讨好,甚至不惜出卖兄弟。因为他得自保,而至于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也可以插兄弟两刀。
真怕兄弟崴了
乔绍廷出事前后,薛冬比章政更上心。
即便乔绍廷从未拿正眼看过他,哪怕觉得他阴险狡诈,但他始终都很担心,而且还先后两次和章政密会过,而且围绕的中心都是乔绍廷。
第一次是在乔绍廷被诬陷前,他约章政就直言不讳道旷北平生气了,希望章政能劝住乔绍廷不要做傻事,更不要以卵击石。
“两个选择,第一退选,第二管好你的狗。不是二选一,而是都得照做。”
他为什么骂乔绍廷是狗,一个人直接骂另一个人是狗,要么有深仇大恨,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要么是当成自己亲兄弟,真担心做傻事。很明显,薛冬对乔绍廷是后者,虽然俩人走得不是一条路,但曾经的好兄弟,他还是真心怕人到中年再崴了,真的得不偿失。
可惜,他的劝说不仅没奏效,而且还把乔绍廷的倔脾气给激活了,来了个正面硬刚,而他也因此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第二次密会是在乔绍廷被释放后,他得知了旷北平准备向律协施压,询问章政劝说的结果,章政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跟乔绍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章政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但也没犹豫,直接回答道,“跟你一样,都是为了兄弟。”虽然章政“嗯”了一样表示不信,但我觉得这句话他至少有一半的真心。
一心追求真相的人,或许会碰很多次壁,或许会遭人毒手,但身边一定也会有默默支持者,这跟支持者的阵营没关系,因为正义的无形力量,能让很多人屈服。
薛冬不认可乔绍廷的莽撞和不通世事,但他也欣赏乔绍廷身上那股韧劲,明明已经跌入了低谷,还在垂死挣扎的人,哪怕是对手见了,也会心生佩服。他是真心怕好兄弟就这么崴了,也真担心整个津港律师圈被一个人一手遮天了。
真想艳压群芳
萧臻来到金馥所面试的时候,薛冬就直接问道,“你觉得整个津港最优秀的律师是谁?”他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又为什么要问萧臻?
因为萧臻在薛冬眼里,就是个只有半年工作经验的新手律师,只要萧臻不傻,遇到面试官问这样的问题,肯定都会讨好道,“您就是最优秀的律师。”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问答,是薛冬经常会做的事情,却不曾想在萧臻这碰了钉子。
当时的薛冬已经做好了一副享受马屁的模样,听到萧臻的回答后,表情立马就垮了,随即就把萧臻赶走了。
虚荣心人人都有,只不过更多人愿意把虚荣心藏起来,一旦明目张胆地表达出来,大多是在一群不如自己的人面前。而这也恰好证明,薛冬有多想艳压群芳。
他曾不止一次表述过章政和乔绍廷还在满寝室抄作业的时候,而他已经完成毕业答辩了,意思就是在说他比乔绍廷,这个全津港都承认的十佳律师要更优秀。
只是没成想自己第一次在新手律师面前显摆,却被泼了一盆冷水。而且这个新手律师无论是态度,还是干练程度,都比他这个尾巴翘上天的人还要狂妄。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同意和萧臻私下合作,而且萧臻在谈分成的时候,甚至比他这个老油条还要狠,而他不仅接受了,还觉得合作的很愉快,因为萧臻只要钱,而他只图名。
可惜的是,薛冬觉得自己找了个很强的辅助,却不曾想辅助只给了他一次机会,而后就和乔绍廷成了最亲密无间的搭档,即便他威胁道他们才是合作的关系,但萧臻根本不怕他,而是还毫不留情地把他抛弃了,别说合作伙伴了,就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
细想薛冬为何饥不择食地见着有点能力的人,就要合作。主要原因就是他太想证明自己了,这跟能力无关。他羡慕乔绍廷可以拥有十佳律师的名号,更羡慕乔绍廷都没有律师资格证了,而且还上了旷北平的黑名单,依然可以有萧臻这样优秀的律师合作。而他费尽了心机,打满了算盘,到头来却还是满盘皆输。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薛冬不算是真正的恶人,毕竟他没有做过坏事;也不算好人,因为他不敢坚持正义。准确地说,他算是个机会主义者,一旦有机会,他可以为了利益抛弃兄弟;一旦有了机会,他又可以为了正义,为兄弟两肋插刀。
只不过,成人的世界,选择才是每个人都要面临的,不选择就意味着淘汰,选择了不坚持就意味着失败。
薛冬既然选择了跟随旷北平,却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好兄弟就此陨落;但他又做不到豁出去,彻底和兄弟拧成一股绳;心中又有不甘,不想被兄弟的锋芒掩盖,却又无法超越。
他活得很不如意,在旷北平面前得不到完全的信任,也得不到出头的机会;在兄弟面前,还被乔绍廷唾弃。而且他也很累,因为两个阵营的心,他都操碎了,只不过没有一方买账。
薛冬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技不如人,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怕。人一旦有怕,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尽心补救,他属于后者。
他想在旷北平面前投机卖乖,又想在兄弟面前通风报信,却从来都不知道为何昔日的师徒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更不明白乔绍廷的坚持是为了什么,也没有注意章政听了他的建议,为何却从不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这对他来说太过深奥,他不知道每个人立于世都有心中的坚持。
之所以造成人与人意见相左的场面,不是表面的斗气,也不是争什么名声,而是根上的观点不同,永远不可能握手言和,也不可能共处一片天地。而他这个在两个阵营打转的人,也注定找不到落脚的枝桠,一辈子疲于振翅,却一次都没能惊艳于世,可悲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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