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 六七十年代西郭外颠人兰英的名气,堪比现在的芙蓉姐姐、玉凤妹妹那样,也算是一代“红人”,颠人兰英的红,不像现在通过网络媒体的下作、恶搞、癫狂、无聊而清炒红烧出来的,而她,是以颠覆女人的撒尿方式,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度,站着,傲视群雄而一“撒”天下知的兰英一词一段时间竟与“颠人”为同义词,可见,颠人兰英从西郭诞生,从而走向全市,威服了十来年全市“颠人界”的老少颠人们,尤其是女颠人,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郭兰英老电影大全?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郭兰英老电影大全(西郭风情系列故事颠人兰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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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 六七十年代西郭外颠人兰英的名气,堪比现在的芙蓉姐姐、玉凤妹妹那样,也算是一代“红人”,颠人兰英的红,不像现在通过网络媒体的下作、恶搞、癫狂、无聊而清炒红烧出来的,而她,是以颠覆女人的撒尿方式,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度,站着,傲视群雄而一“撒”天下知的。兰英一词一段时间竟与“颠人”为同义词,可见,颠人兰英从西郭诞生,从而走向全市,威服了十来年全市“颠人界”的老少颠人们,尤其是女颠人。

兰英在冠上”颠人“之前,是位正常的常人,她像常人那样思考、工作、吃饭、睡觉。她当时在国营煤球厂工作,负责出厂进厂货物的地磅过秤,权利不大,但对那些需要过磅的人来说,兰英是税务、是工商、是海关、经过她的面前人多少要给个笑脸,说句好话,就以四舍五入来计算,一年下来也能使十来吨煤或者煤制品流失,可见兰英的工作岗位很关键,换成现在,稍微腐败一点,一年的好又多购物卡用不完,要是个男的,喝大酒,抽大烟,唱大歌,摸大奶,大概有人会抢着买单的。

兰英长得算是哪种人:你把她的五官拆开看,每一件都够不上是精品,但组装在一起,那就很好看,就像一大堆不起眼的汉字,经李白的手一搭混,就成“床前明月光”了,给人遐想。她那两眼睛,不大不小,但要斜着瞄你一下,你会觉得那是一幅山清水秀的旖旎风光;她头发长长的,头乌黑油亮,看地磅时,发梢垂落在她那小馒头似的胸前,看完,随而用手往后一摞,温顺柔美,让你闻到清香的气息,就像二月春风剪出来的柳枝。

兰英不乏许多男的追求者,歆慕者,但他心中有一白马王子,那白马王子算是一腐儒,住她隔壁不远的一破屋里。此人叫永兴,不知他父母起这俗名有何用意,可这永兴似乎永不兴,书是读过不少,能背下《诗经》“风雅颂”各篇的每个章节,但不会穷者独善其身,一年到头“自有理”。他看见下雨了,别人躲雨跑几步,他就讽刺人家傻,一再坚持“跑步也淋湿,走路也淋湿,为何要跑步呢?”这一观点。他曾在四中做过代课老师,因言谈举止不合众,反驳人家观点时,总能套用先贤古哲的语句,一大堆的“之乎者也”,比温博里那个叫天堂门外汉的人还傻逼,因而犯了众怒,各位老师联合抵制他。他与体育老师关于跳远项目助跑的距离问题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体育老师认为助跑距离适当远点,能跳得远,可永兴一再反驳,他说从瑞安那边跑来能不能跳过瓯江去。他就不知道“度”字的哲学含义,所以他活在没有度的生活中,活得够不称心的。可就是这样一个迂腐的人,却让兰英爱得一塌糊涂,可悲的是,永兴对兰英的爱,以及各种爱的暗示,爱的提示一概不知,夏天穿着对襟的厚衣,摇头晃脑地活在孔老二的年代。

兰英手巧,会打毛线,会女红,可只是粗识字,对读书人有种与生俱来的爱,那时的人交际范围极其有限,没有像现在网上可以找,网下可以找,同学同事可以找,甚至名花有主的也可以找,俗话说,只要锄头舞得好,哪有墙脚挖不倒,最没有交际能力的,花一百钱,婚姻介绍所登记,电脑上会打出一溜的CEO ,一溜的有房有车有事业的“富二代”,可那时找对象除了媒人介绍,亲戚朋友牵线,自由恋爱的甚少,或者像兰英那样自己看上某个人,然后开动脑筋,使点小招,放点诱饵,把鱼给钓到自己被窝里,可兰英运气不好,她看中的却是一条死鱼,只会翻白眼吐水泡的糊涂鱼。兰英花了不知几个不眠之夜,织毛线衣,绣鸳鸯枕头套,多少次送给永兴,可这永兴是死人,活人不会这样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光脑袋里意识不到,一个香喷喷的姑娘家一天到晚有事没事挨着你,找你说话,最笨的男人裤裆里总该有点动静吧,可这永兴连裤裆里那玩意也傻了,真是个傻蛋。

永兴的傻蛋是有家族渊源的,他爷爷以前是师爷,他老爸是中学老师,都是酸秀才。他老爸穷得都光腚了,还去太史码道江边念诗:“啊,大海,你怎么像澡堂,我没见矫健的海鸥,只见木拖鞋在飞”。两个老的,嘴都不老实,一个是历史反革命,一个是现行反革命,在那年月,公社有批斗任务,父子两人准上台,像如今一些的电影明星似的出镜率很高,一次永兴在台下喊叫:“爷爷,爸,扎牢硬,逃逃狗生”,差点也被拉上台,三代人一起批斗了。他爷爷没死,他老爸却在一个清风朗月的晚上上吊了,就是在那段时间,永兴才和兰英走到一起。兰英用成吨重的柔情蜜意化掉了永兴心坎上成吨重的冰层,而永兴似乎也学聪明了,主动给兰英家挑水,一次只能挑半桶。外界立刻流言蜚语,那时虽然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信息,可发布最快的两件事:一件是毛主席最新指示,一件就是某某女被某某男睡了。兰英被永兴睡了,像毛主席的最新指示,立刻传遍了西郭外的长街古巷,连小孩子都当童谣来念了,一碰见兰英就念:“永兴睏兰英,兰英睏爻暖分分,永兴睏爻烂树藤”,而兰英听到了,抿嘴一笑,低头快步往家走,可脸上的那朵红霞幸福地爬上来,天空澄净,兰英内心一片清爽。

兰英和永兴的关系基本上明确了,各家都在为婚娶的事准备开了。盛夏的一天下午,太阳很大,很刺眼,街上偶尔刮来一阵风,在树荫下在屋檐底还是会感到一阵怡人的凉爽,大概4点多,一人从太史码道江边急忙忙地跑来找兰英,第一句话就是:“永兴死啦,游泳淹死啦。”

我的几个舅舅平时和永兴关系很好,永兴也只有和我的这几个舅舅谈得来,他们谈《诗经》、说《论语》、唐讲杨贵妃秘史,闲伴马大脚的贤惠,而这时候,永兴口吐慧言,手舞足蹈,才情喷发,一泻千里,所以永兴的后事也只有我几个舅舅去帮他料理。他唯一在世的亲人---爷爷已经痴呆了,还有几个表兄弟来相帮,再也没有什么人来了。永兴的死,当时有好几个版本,有人说他游泳时腿抽筋了,有人说他被瓯江上机帆船撞了脑袋,也有人说他是自杀的,死因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真正知道,而真正知道的就是,永兴确确实实死了,有他趴在涂滩上的尸体为证。等人们谈论永兴的事热潮过去了,才想起兰英,兰英好久没在摊儿头出现了。

兰英确实好长时间没看见了,好心的人们这才想到去她家看看,兰英在家里,本来兰英家里就没有什么人,父母早亡,一个弟弟在河南当兵,而这时的兰英已经不是以前的兰英了。她独自呆在家里,吃了还是没吃,不知道,睡了还是没睡,也不知道,只见她穿着永兴的旧衣服,像《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参军时穿的那件长得垂到膝盖上旧军服,眼神呆滞,偶尔嘴里念几句永兴教她的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他问她的一概不予回答。听说她单位说她傻了,也不让她来上班了,只给点生活费。以前翠微山上的一斋娘(就是尼姑)被红卫兵赶下山来,正好住在兰英家隔壁了,慈悲为怀的斋娘看兰英很苦,就主动担负起照顾兰英的生活起居,还用佛语佛偈来开导兰英,一时兰英有些起色了,但她心中眼里还都是永兴。一旦有人去她家敲门,她马上会笑脸绽开,急忙去开门,说“是永兴来了”。有时斋娘带她去外面走走,她突然会说:“快看,永兴在那里,还吃薄荷糖呢”。

在斋娘的精心照顾下,兰英好多了,偶尔也能见她的笑脸,可那些懒仑流氓,打脚撑客时不时地来调戏啦,最恶的那个“乌皮枣”放出邪言说:“永兴睡得我睡不得啊”。斋娘本来就是一个常年吃素忏佛的女子,哪能镇得住如此强悍的场面,好在西郭的好人多于恶人,娒兑叔就是其中之一。娒兑叔对乌皮枣说:“你要是动了兰英一根毛,我把你的“卵臀”割爻喂狗,信不信?”娒兑叔虽然平时逼话连天,但在西郭外算是个人物,恶的地虫只有他来捉,也只有他能捉。娒兑叔八个兄弟,二十八个内侄,算是一个排的嫡系人马,个个都是绿林好汉,所以娒兑叔放话了,最恶的虫也不敢来兰英处瘙痒了。

过了几年,城里头一轮的“武斗”停止了,经斋娘以及多位好心的大妈大婶地撮合,兰英嫁给一个在煤球厂做临时工,拉板车送煤球的阿喜。这阿喜是楠溪人,人也老实忠厚,就是酗酒,像娒兑叔说的那样“个狗生的阿喜,酒吃进去就是个畜生。”阿喜只要心里烦闷,就酗酒,而且酒后拿兰英出气,不是揪头发揍她,就是拖到地上操她,可兰英并不怎么在乎,因为她心里始终还有个永兴,一切苦难在她的永兴面前都化为乌有了。阿喜后来一次在娒兑叔楠溪拳地教训下,多少也乖了,酒也很少喝了。不到一年,兰英生了个女儿,这女儿的到来,使兰英心绪稳定多了,从乌云里挣扎出来的太阳,常常会照射出一道绚丽的彩虹。

就在兰英的女儿快满周岁的一天下午,也在盛夏时节,当时西郭外的妇女一般都在四点来钟,在家洗澡,然后吃点米粥,晚上的任务就是在家门口摇蒲扇纳凉。当兰英坐在一个大木盆(温州人叫脚壶)洗澡时,一个化斋的和尚,衣衫褴褛,见兰英家的木门掩闭着,不敲门就推了进去,这一刻,兰英吓死了,尖叫声像瓯江轮的汽笛,她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光着身子跳出木盆,往摊儿头跑去。这一跑,死死地跑出了一个后来声名远扬的“颠人兰英”来,她那好不容易被修补的脑神经彻底地毁了,她无药可治地疯了。

娒兑叔到处謴马兑:“你乃抬起钟死爻,个短命的和尚,早不进去,迟不进去,偏偏该恁界进去”,可謴没用了,西郭外从此多了一个人物了。

颠人兰英还是穿着永兴留下来的已经“丝旧烂底”破衣服,头发身体从那天洗澡洗了后,到死也没再洗过了,谁要是提洗澡的事,她会拿刀剁了你。这颠人一般分“文颠”和“武颠”两种;“文颠”一般都是失恋了,书脑读散了等等,“武颠”大概都是脑袋被人敲混了,酒精泡坏了等等,而兰英结合着这两种颠法;平时是“文颠”,坐在那里不说话,偶尔念些永兴教的诗经里的句子,而“武颠”起来,那是女大王,“颠界”巾帼豪杰。她那身装扮,极像演战争片里那些被炮弹炸得,被污土沾得,被大刀砍得七零八落的奄奄一息的群众演员,可神态激昂,口里振振有词,都是永兴教的那些戏曲里的台词,但声音已经嘶哑得变形了,从大桥头到大猫洞,一路走来,一路风火,一路亢奋;她捡起地上还冒烟的烟屁股,那身段那风采,一代犀利姐;有时兰英挥手吸烟的那一瞬间,和永兴高谈阔论时很神似,我外婆的思想历来很深邃,她说是永兴的魂附在兰英身上了。尤其让“颠界”震惊和佩服的是:她内急了,在大树下,在墙角,或者随便找个地方,站着,不顾生理结构的差异,睥睨自雄,飞流直下,以银河落九天的气势,看得树上的小鸟,篱笆墙内的小花,都飞尽了,凋敝了.....。

大概十来年后,一代“颠界”巾帼豪侠兰英,淹死了。当人们从九山湖里捞起兰英尸体时,她身上还穿着当年她亲手给永兴织的那件红颜色的毛线衣。

故事,人物虚构,不必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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