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玉佩
到过瓯北的人，都要经过双塔路。演绎时尚，挑逗味蕾，寄驻漂泊，一个小城的繁华大半镶嵌在这路上。
掐指算来，寄身温州已经10年整。左冲右突，还是没能摆脱双塔路的烟火。
站在办公楼里往东南远眺，看不到机场，隐约有山的轮廓，近而清晰的是江边两山顶的双塔。
黑天，会亮起来。
白天，沉默得像自己。
灯光奔窜，撩开昏暗。
双塔路是一个平行四边形，
面积不变，
底线和高稳定。
玻璃窗关不住嬉笑怒骂，
千里之外有人通风报信。
和麦子无关。
阀门厂孙总关门，
二十年打拼欠下一屁股债。
想夺走库里FMVP，
维金斯放下枸杞杯。
那么多妹子不敢撸串，
没提唐山，
只说晚上雨大路滑。
整个东海都被蒸腾转换雨水，
六月温州湿透了，
双手一拧就拖水。
这样的日子，
有人朋友圈推销超级月亮，
昨天撑伞找了一宵。
没有太阳还得寻欢作乐。
双塔路一根哗哗响的链子，
四轮汽车奔跑，
一群挤眼忙慌的狗。
02龟山塔下打坐
那年秋天去看龟山塔，
转了三圈，
打坐一个时辰。
石头都热了，
摇晃着像一池荷叶。
谁在冥想，
江边建造七级浮屠。
赎买一种缘分，
释放万千不甘。
朝潮夕汐海门东，
声撼江天雷雨疾。
西晋，宋和明，
一千年修缮信仰，
一千年等雪披拂。
风是孩子撒欢，
推开铃铛，
像鱼扭身钻过网眼。
03蛇山塔等雪
蛇山塔上没有美人。
嘉庆砖头裸露。
找不到匠人名字，
哪怕一枚指纹。
看你，站到山顶。
一些句子脱落。
烟雨莽苍苍，
黄鹤知何去？
他乡共酌金花酒，
万里同悲鸿雁天。
壁龛供奉佛像，
不悲不喜模样，
犄角飞檐牵挂江心屿。
时间久了就不等了，
柳毅变心，
瓯江潮水失信。
那场薄雪不会再来。
2022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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