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华

鸟的天堂简短感言(当代散文鸟儿的天堂)(1)

每当看到自由自在的鸟儿在天空飞翔的优美姿态,心头便会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惊喜。鸟儿太幸福了,凭借一双翅膀,在天空这个最大的空间自由地飞翔,真令人羡慕。有时还发自心底地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长出一双鸟儿那样的翅膀,去体验一回鸟儿在天空自由飞翔的感觉。由于羡慕鸟儿自由飞翔的本领,因此对鸟这类动物也就格外地喜欢。都说鸟是人类的朋友,可我们人类与这朋友的距离却是那样的遥远。一直以来想找一个与鸟儿近距离相处的机会,却总是找不到。有朋友建议我养鸟,我却觉得将鸟关在笼中饲养,让鸟儿失去自由飞翔的机会,有点近乎残忍。于是,在电视上看《动物世界》,成了我了解鸟儿的一个业余爱好。通过《动物世界》这个栏目,我看到了人世间千姿百态的鸟儿,了解了鸟儿为了生存,在当今这个生态问题日趋严重的时代,面临的种种困境。因此,有时免不了还为鸟儿的未来担忧起来。

也许我对鸟儿的这份喜欢之情受到了上苍的眷顾吧,不期然有一天与鸟儿近距离相处的机会真的来了。这一天,阳光明媚,我静静坐在书房里看书,忽然,一只麻雀在书房窗户的外面盘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它便悄悄落在了窗台上,在窗台的台沿上走来走去,不一会儿另一只麻雀又飞了过来,稍作盘旋,也落在了窗台上。我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隔着窗玻璃,静静观察这两位大自然的使者。两只麻雀,一只比另一只看上去大一些,大一点的麻雀昂着头,朝四下里观察着,小一点的麻雀,轻轻用小小的嘴巴打理着身上的羽毛。看来这是一对夫妻,大一点的是雄的,小一点的是雌的。隔着窗玻璃,我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我连呼吸都慢了下来,生怕弄出一丝动静,惊扰了这两位期盼已久的客人。过了一会儿,雄雀把头转向雌雀,用尖尖的喙,替雌雀梳理羽毛,雌雀朝雄雀发出轻快的鸣叫,似乎在对雄雀表达一种心满意足的快乐。看着这一对恩爱的鸟儿,我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我真切地体验到“人物一理”这句人们常挂在嘴边的话的含义。动物也像人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七情六欲,只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两只鸟儿一起飞走了,望着他们在空中远去的身影,我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过了不一会儿,两只鸟儿又都飞回来了,各自的嘴里衔着细长的几根枯草。就这样每隔几分钟,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飞去又飞回,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知道这两只鸟儿要在我住的楼房外面搭窝砌巢了。近年来,由于现代化的高楼大厦的兴建,原来低矮的适宜鸟儿搭窝栖息的土坯房舍,纷纷被拆除,鸟儿生存的环境遭到了破坏。为找到一个能搭窝砌巢的地方,鸟儿们是要颇费一番周折的。这不,为了生存,这两只麻雀要到这楼房上来安家啦。为了了解这两位客人的新居进展情况,我绕到阳台上,推开窗户朝楼上打量,果然看到了他们的新家。只见一个用枯草搭建的简易鸟巢,搭建在室外承接雨水的管道与楼房之间的一个狭小缝隙之中,巢就建在固定排水管的一个夹子上,巢在楼顶的檐子下面,正好借助凸出的檐子来遮风挡雨。看到两只鸟儿经过周密考察,历尽千辛万苦搭建的鸟巢,我内心不由得为这两只不起眼的小生灵为了生存,所付出的劳动产生深深的敬意。

两只麻雀安家后,成了我的常客。每天便时常落在书房外面的窗台上,跳来蹦去,一派无忧无虑,快乐无比的样子。每天看着他们在我眼前耳鬓厮磨,相亲相爱,享受甜蜜幸福的样子,我打心眼里为鸟儿们这种与生俱来,超越功利的纯真爱情羡慕不已。有了这两只可爱的鸟儿相伴,平淡的读书生活一下子也平添了许多乐趣。读书累了,转移一下目光,隔着玻璃窗,看一下窗台上无忧无虑的小鸟,一份快乐的心情便会油然而生。都说鸟儿很自由,鸟的天空很辽阔,因为它有翅膀,它会飞,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其实不然,鸟也象我们人类,一旦有了家,一旦有了相守的知音和伴侣,也就有了一个归宿。家是幸福的港湾,这句话不仅仅是对于我们人类,对鸟也是如此。

大约新家落成后,过了一个月的样子,我发现原来出双入对的鸟儿,变成了一只,每天十分忙碌,匆匆忙忙飞出,又急急呼呼飞回,且很少在我的窗台上停留。就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两只鸟儿又开始出双入对地出现在我的窗台上。一天,妻子在阳台上晾晒衣服,将窗户打开,从外面的鸟窝里传出小麻雀的叫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只可爱的小生灵有了爱情的结晶,开始当父母了。为了祝贺两只麻雀初为父母,我悄悄推开窗户,在窗台上撒了一些小米。麻雀看到了小米,疾飞过来,匆匆吃上几口,便朝鸟窝飞去,我知道它们这是为幼雏送去口粮,“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虽然是我们人类发明的,是我们人类对养育自己的父母发自心底的由衷赞美,可眼前鸟儿的表现一点不比我们人类逊色啊!此后,我经常在窗台上投放麻雀爱吃的小米,为的是减少一下两个小生灵的奔波劳作之苦。与此同时,他们在窗台上快乐嘻嘻,劳作的身影也愉悦着我的心灵。每天隔窗与鸟儿相处的快乐经历,让我对生命多了一份敬畏,对生活的态度也日渐达观。生命无贵贱,只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有生存的权力和活着的理由,谁也不能剥夺?然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将“弱肉强食”的生存方式,演绎到了极致。自命“万物之灵”的人类,不但对其它生物同情心越来越少,就连自己的同族,我们人类自己,也不惜用战争的手段加以威胁,甚至杀戮。宝贵的生命,在强权面前变得一文不值。漠视生命的悲剧天天在上演,令人触目惊心。看着眼前这两只可爱的生灵,与自己朝夕相伴,我真心地祝福它们永远与我相伴,并带给我生命的感动与快乐。

又过了近两个月的样子,窗台上一下子出现了八只麻雀。六只小麻雀围着两只老麻雀叽叽喳喳,蹦蹦跳跳。这一大家子在窗台上的集体亮相让我看到了生命延续的力量和奇迹。作为生命,麻雀很弱小,但它们却靠一双飞翔的翅膀和纯洁的爱心,为自己赢得了属于自己的生命空间,也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奇迹。望着麻雀一家快乐幸福的样子,两只麻雀用爱情演绎并创造的生命奇迹,与我们人类并没有任何区别。虽然我们人类会将这视为动物的本能,但我认为这种超越功利的生物本能,有时我们人也是做不到的。不一会儿,老麻雀便开始训练小麻雀飞翔的本领,它们在楼房前飞来飞去,小麻雀飞得很低,飞不了多大一会儿,便落回到我的窗台上。尽管如此,老麻雀却表现得很耐心,一遍又一遍为儿女们做着示范,小麻雀们在父母的深情注视下,踏上了自己的飞翔之旅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天夜里,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望着窗外风雨交加的情景,我不由得为麻雀一家担心起来,他们一家人挤在那个拥挤的巢里,能躲过这一夜的暴雨来袭吗?我默默在内心为他们祈祷。第二天早晨醒来,那熟悉的麻雀叫声再没有传来,窗台上也再没有出现麻雀的身影。我急忙走到阳台,推窗望去,熟悉的鸟巢不见了,朝楼下看去,承接雨水的排水管断成了几节,躺在地上。原来年久失修的排水管经受不住昨夜强暴雨的袭击,从楼上掉了下来,搭建在上面的鸟巢也随之遭了殃,就这样与我相伴了几个月的鸟儿失去了自己亲手创建的家园。我跑下楼去,只看到被雨水泡湿的鸟的空巢,附着在断裂的排水管上,没见到一只麻雀。我暗自庆幸,也许在灾难来临的那一刻,麻雀妈妈和麻雀爸爸,领着自己的孩子飞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愿如此吧,他们失去了心爱的家园已经够不幸得了。从此,我的窗台上几乎很少看到麻雀的身影了。但那两只麻雀与我朝夕相处的那段经历却长久地留在了我的心中。都说鸟儿是离天堂最近的生命,因为他们会飞。但愿如此,我希望那两只与我朝夕相伴的小生灵,带着他们一家人,找到一个适合他们居住的新家,找到他们生命的天堂,在那里继续用爱心创造精彩的生命奇迹。

楼房外面的排水管又修好了,和原来的样子差不多,我天天期盼着有鸟儿再来搭巢,一直盼到现在,却再没有看到鸟儿搭巢的任何迹象。我也期盼着那两只相处了几个月的小鸟能再飞回来,落在我的窗台,带给我一份意外的惊喜。然而它们熟悉的身影也没有再次出现,也许他们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了新家,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堂,在那儿它们一大家子正过着暴风雨前曾经的幸福生活。真是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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