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读《李敖快意恩仇录》

李敖讲自己的故事 李敖是最有文化的流氓(1)

读完《李敖快意恩仇录》后,我突然想到一句赵之谦联龚自珍诗:别有狂言谢时望,但开风气不为师。我把它改为“敖有狂言绝世惊”,作为读完这本奇书的感受。

这本用李敖的话说是《李敖回忆录》之“大老婆”与“小老婆”。世人心目之中,小老婆总比大老婆令人欲窥探。《李敖回忆录》我没读过,不知其如何,但这本近似于回忆录或自传的《李敖快意恩仇录》确实精彩纷呈,妙语连珠,让我当年读钱钟书《围城》那么有快感。《围城》之特点在幽默,而《李敖快意恩仇录》之特点在于“快意”,读之时之快意有手刃仇敌之感。该书用了地质年表名称、二十四个节气名称和其他的名称来破题立意,写得痛快淋漓,足见李敖之才广、大、博、精、深及、奇、怪、鬼。

我想,能造就李敖为一代诛魔大师,是他具备了以下几个条件:

一是家学的渊源。其父为北大胡适之学生,李敖17岁就与胡适交往,有深厚友谊,还写了名噪一时的《胡适之评传》。其家学有多渊源,仅从其母藏书就有一万四千七百零册就可以知道,李敖的学问不是无根之草,不是无源之水。

二是天赋的异禀。李敖从小就博闻强识,过目不忘,而且具体刻苦的钻研精神,从该书中的古今中外典故信手拈来,恰到好处的引用、借喻、起兴,无一不体现他过人的天赋。

三是勇敢的无畏。李敖自称其在快意恩仇时的不畏当权者、不惧达官显贵、不容朋友肖小、不放亲疏为“天真”。他天真到他三姐夫的父亲都要骂,他天真到一个人几十年和国民党伪政府作对,他天真到敢于把蒋介石三代人一一骂遍,他天真到骂台湾军界的上将、中将、少将,他天真到骂地产大亨蔡,他天真到骂大报小报,他天真到骂学术界泰斗和艺术界名流揭穿他们的伪善等等。他的这些勇敢行为,用他的话来说“老子也是流氓,但老子有文化,要么见报,要么上法庭打官司”。不知谁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因此,五十年下来,李敖就一路冲杀,练就了一身铁胆,人见人怕,佛见佛躲。

四是狂放的底气。李敖的狂是有底气的。他一生写了1000多万字,全集40卷(1999年)。这么多字,虽然历经50余年,但还得除开他两次加起来长达八年多的牢狱之灾,更要除开他千百次的官司、诉讼时间。李敖在文化、文学方面的研究、涉猎的广泛、深入真不是盖的。他在牢里翻译约翰.多恩的诗后,称“中国人中,没人有功力能翻译这首诗并且押出韵来,只有李敖优为之,大师就是大师呀!”毫不客气地称自己为大师者,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我认为,李敖的放犷不羁固为性格使然,但有一半是被国民党和蒋介石的特务政治与施法腐败逼出来的,再加上李敖横溢的才华,所以,国民党、蒋氏之流也就被李敖批倒、批臭了!想想也是,蒋氏三代也够倒霉的了,之前被著名鲁迅先生点名骂,再被怪才的李敖追着骂,千夫所指,因此无疾而终!

李敖讲自己的故事 李敖是最有文化的流氓(2)

我知李敖其名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他写的小说《北京法源寺》,据说被提名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我买来一看,读了几页就读不下去了,但该书在《李敖快意恩仇录》中,他借某漂亮美女之口说,是他写得最好的作品之一,因为没有明末姑苏才子汤卿谋说的人生不可不具三副眼泪之二的“文章不遇知已”而感到遗憾。李敖还借某公之口,说他的文章“有胡适的哲理、鲁迅的犀利、陈独秀的清秀”,虽狂了一点,但也不是没有根据。

我想加一点,他还有金圣叹、萧伯纳、林语堂、梁实秋、钱钟书等人的大幽默。文章结束之际,我摘几个来共赏:

1.外传连战打老婆,其实他老婆真该打,一一连那样讨厌的人,还同他挑灯夜战,这样没水准的中国小姐,还不该揍吗?

2.胡适一辈子受他老婆江冬秀的气,死后还要埋在一起。把他们给分开埋,胡适将感拜我于地下,不亦快哉!

3.将江冬秀,宋英等一干恶妇埋在一起,悬匾如《儒林外史》式大书“死得好”,不亦快哉!

4.看蒋家三代一死二死三死,不亦快哉!

5.看陆小芬穿帮秀照片,脱奶而出,不亦快哉!

6.看考生最后一堂考完出场,买红豆冰棒,一根边走边吃,不亦快哉!

7.看和尚发怒,不亦快哉!

8.看神父还俗,不亦快哉!

在战战兢兢中写完此稿,幸好敖师作古,不然,以他大的不放过、小的也要通吃之性格,可能骂我乱评他!想到此,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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