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被迫妄想症(我得了被迫害妄想症)(1)

我无奈道,“你别瞎想,背后没人。”

小六紧张地拉住我的胳膊,好像热恋中的情侣,跟我靠得特别近,“是真的啊,我刚才听到走路的声音了,除了你和我的,还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

我很不自然地抽回手,语气有点发紧,“别胡说八道,大白天背后哪有人,你不信自己回头看看!”

小六不敢回头,他拉着我憋了半天才说,“我想撒尿……”

“去吧!”我指了指公园附近的公厕,“那里就是,别跑太远,蒋警官马上就要来了。”

小六赶紧跑进公厕,我坐在台阶上边抽烟边等。

踏、踏!

一支烟刚抽到一半,背后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把我吓了一跳,我想起了小六刚才的话,感到莫名惊悚。

“陈凡,你怎么了?”一道声音打消了我的恐惧。

我全身放松,回头喘了口气,“是蒋警官,你刚才吓死我了。”

蒋警官皱眉道,“大半天你怎么跟见鬼似的,你的脸好白啊,都没血色了。”

我勉强笑笑,“没事,最近有点营养不良。”

蒋警官环顾四周,“你不是说要带个人见我吗,人呢?”

我这才回想起来,小六跑进公厕已经很久了,指了指公厕方向,“他可能在蹲大号,一会儿就出来。”

蒋警官陪我坐下等,这一等又是五分钟,蒋警官不耐烦了,“到底有没有人?”

我忙说有的,可能他闹肚子了,再等等吧。

蒋警官不满地说,“就算蹲大号也该出来了吧,他会不会拉虚脱掉茅坑里了?”

蒋警官的话让我悚然一惊,寒毛一根根倒立起来。

我想起了王工的死法……

卧槽!

我无法淡定,后背发凉蹦了起来,恶狠狠地爆了声粗口。

蒋警官被我吓了一跳,烟都掉地上了,“你发神经呀?”

我满脸是汗,语气哆嗦道,“走,快陪我去公厕看看,小六进去这么久都没出来,他很有可能死了。”

蒋警官愣神看着我,好像在打量一个白痴,“你发什么神经,上个厕所怎么会死人?除非是个女的,在厕所生孩子。”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王工也是死在厕所,今天一早才有人把他从化粪池捞起来。”

蒋警官被我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表情不自然地站起来,“那就进去看看吧。”

我撒腿冲向了公厕,冲进公厕我没找到人,连续推开几个隔间都没有发现小六的踪迹,他好像人间蒸发了。

蒋警官被公厕里的味冲得直皱眉头,“陈凡,你是不是故意消遣我,哪里有人?”

我二话不说,径直趴在地上,把脸凑向蹲坑。

可能嫌我姿势太难看,蒋警官赶紧上来拉我,“陈凡你干什么?你特么属狗的想吃屎啊,趴在蹲坑上瞎看什么,太恶心了,快起来!”

我惨着脸回头,“我在找小六,也许他跟王工一样被拉进了化粪池……”

“你够了没有!”蒋警官板起了脸。

他心浮气躁地点燃一支烟,指向公厕的每一个蹲坑,“你也不看看蹲坑有多窄,别说一个成年人,就是一条狗都未必能挤进去,除非你工友会缩骨!”

我站起来说道,“可小六明明进了公厕,我亲眼看见他进来的,厕所只有一个进出口,他……”

蒋警官冷笑不已,“对啊,只有一个进出口,一个大活人是怎么消失的?我倒是想问问你。”

我脸色一变,反问他什么意思?

蒋警官抽了口闷烟,嗓子低沉地说,“陈凡,我知道你和老邢关系好,你想帮他脱罪,洗脱嫌疑,这一点我能理解,可现实不是依靠幻想就能改变的,你该去精神科看看了。”

我一字一顿道,“你怀疑我有妄想症?小六是被我凭空杜撰出来的?”

蒋警官干咳道,“很多神经病都不承认这一点,我问你,你们工地上到底有没有一个叫小六的人?小六多大岁数,有多高,他家是那里的人?”

我打断蒋警官,气愤道,“闭嘴,我特么不是神经病,你凭什么说我有病,你凭什么……”

我彻底怒了,愤怒的种子化作了熊熊燃烧的火苗,这些天所受的惊吓,包括脑海中的疑惑统统爆发出来,我连眼珠子都是血红的。

我愤怒地伸手去掐蒋警官的脖子,他大惊失色,忙往后退,一把打掉我的手,“陈凡你干什么,你敢袭警?”

我暴吼道,“老子不是神经病,我不是!”

蒋警官扣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估计专门练过擒拿格斗,一下就把我压在地上,“你清醒一点。”

我被他制住后稍微冷静了一点,仍然不停地喘大气。

将警官皱眉道,“没事吧你,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不行,我必须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事情好像越描越黑了,蒋警官坚信我有神经病,一定要抓着我送医院,我挣扎不过,只好求他放了我,“对不起,我刚才可能有些冲动了,但我真的没有妄想症,你放了我吧,我为刚才的事跟你道歉。”

蒋警官没松手,仍旧死死压着我说,“那你告诉我,我放过你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我说天黑之前我必须找到一个人,不然我就会没命,有鬼要害死我。

蒋警官无奈道,“你果然有妄想症,还病得不轻,这是典型的受迫害妄想!”

我急得流汗了,怎么就解释不清呢?

我转动眼珠大声说,“好,我承认是我骗你,我为了帮老邢脱罪,所以才故意编谎话骗你,我都承认了,你总该放了我吧?”

蒋警官气得发笑,“陈凡,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再敢提供虚假线索骗我,我一定把你带回局子!”

他缓慢地把手松开,我一下就蹿起来,推开蒋警官大步往外面跑。

蒋警官追着我大喊,“你去哪?我感觉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头也不回,好不容易摆脱蒋警官,我坐在街边喘气,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后把水全浇在脑门上。

难道我真有妄想症?

我感到很可笑,却笑不出来。

下午,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算命摊,算卦老头正翘着二郎腿在剔牙,一见我他就笑了,“昨晚睡踏实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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