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响,响彻了在冬夜一个满月的山谷响枪之人的惊喜没过几秒就变成了惊恐,还有栖在林间的一些留鸟一并传入响枪人耳中的是哞哞的的牛叫声及四蹄乱窜的声响对面的林间亮起了几盏昏暗的灯光并传出一句怒骂"哪个王八蛋打铳打到我家里来了,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曾工在哪里?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曾工在哪里(猎手曾工)

曾工在哪里

嘭的一声巨响,响彻了在冬夜一个满月的山谷。响枪之人的惊喜没过几秒就变成了惊恐,还有栖在林间的一些留鸟。一并传入响枪人耳中的是哞哞的的牛叫声及四蹄乱窜的声响。对面的林间亮起了几盏昏暗的灯光并传出一句怒骂"哪个王八蛋打铳打到我家里来了!

村民打着手电筒气急败坏地冲出了家门,年老的则痛心地查看他们家受伤的耕牛,年轻力壮的则打着电筒抄着扁担锄头散开搜寻。久久搜寻未果之后骂骂咧咧的回了家,许久农户家才熄了灯恢复平静。

山间冬天的凌晨容易起雾,农户家不远处的鱼塘枯草垛中有了动静,一颗干瘦的脸上只剩下一片镜片的老人头慢慢地探了出来。左瞅瞅右望望确认安全后才哆哆嗦嗦的从鱼塘中爬起来,也不顾下半身全湿透的就往回跑,背上还有他的单管猎枪。

上午单位保卫科的同志憋着坏笑把惊恐老人哄回了家,还说"曾工,咱们这也是个意外。咱该罚该赔认了就没事。派出所那边我马上去确认一下,有事通知你。”

没多久曾工就被保卫科同志通知去镇派出所。并一再要求,认错态度一定要好,本身就错在你嘛!该赔赔该罚罚别把事闹大了,别影响地方单位的团结。

曾工这人在咱们矿山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上世纪三十年代出生,建国后没几年就上了大学,学的是地质勘探。工作没两年赶上中苏关系恶化,本着保家卫国的信念及自身强烈要求在单位的推荐下又去部队锻炼了三年。想着杀身取义报效国家的曾工在当年可是高级知识分子,因此部队坚决不让他下基层,另一个原因是他那厚厚的眼镜片。专人专用把他送去了对口的地质堪探部门,去了西北某黄金勘探部门。吹够了风沙冷静下来的曾工退伍后又回到了矿山,他的激情资厉在当时轰动一方,三十来岁就成了咱矿山勘探队的总工程师。

曾工从保卫科出来立马去了菜场割了几斤猪肉买了几斤水果往地方派出所赶。旁边的熟人讪笑,曾工听说你昨晚打个了野牛。曾工哈哈一笑,那是,三四百斤一头你见过没,吓不死你。

曾工进了派出所立马换了姿态,在所长的引领下紧紧地握住农户的手。用腰弯几尽九十度的态度十分诚恳地向对方道歉:实在对不住,老眼昏花还以为是打到了传说中的野牛,没想打中你家的牛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该打该罚我都认了。并把手中的猪肉水果强塞进农户手里。

曾工向农户讲述了当时的经历。当时周末他们三人约起晚上去山中巡猎。冬季山中林密野物没多少吃的,野牛(就是水鹿)野猪麂子会在夜晚在农户种植的田间觅食些红薯类食物。山中多是梯田,有田就有水源,这也是吸引动物的原因。另二人年轻些就负责巡山,曾工年纪大些又近视就让他守在农户家不远处的梯田处。那农村家窝在山坳中,月光下尽被林木遮挡。倒是牛拴在了院前,月光下的牛眼发出黄色的光芒。特别是走动的时候,那幽黄的光芒对猎手是多大的诱惑。咱们的曾工就这么着了道。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百姓大多淳朴善良,农户在曾工诚挚诚恳的致歉态度下软了下来。问斜眼看着自己的曾工:“你看人都看不直还敢去打猎不怕把人打了?”曾工讪笑道:眼镜不是坏了嘛就看歪了,有眼镜在我能看清嫦娥的兔子是公是母。你家牛怎样,要不我去你家看看牛伤得怎么样,也给牛道个歉,看看怎么治疗赔偿。

农户也被曾工的诚挚所打动:“拜你好眼神,好枪法!子弹从牛前胯穿过击穿后胯,没伤着骨头,没出多少血,上了些草药止了血了,应该没多大事。你躲在哪了,怎么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人?”

曾工讪笑道:“当时吓得半死,连滚带爬的,眼镜又摔坏了,就躲在你家鱼塘里,生怕被你们抓住揍个半死不敢吭声,你看我这脚冻得还哆嗦呢。”在双方的友好协商与曾工的主动担责之下,事情完美解决。曾工赔偿道歉,农户家的牛没伤到要害,冬季养膘不干活也就没多大影响。

曾工猎到了野牛的事情一两天内矿区就传了个遍。他的知名度再次拔高了许多。当熟人问及是否还上山打猎时,曾工又恢复了玩童本色"青山不改,绿水常流。红旗不倒,钓鱼打统绝不停止。”

矿山生活单调枯燥物资匮乏。在当时的环境下是个男人基本上就有玩枪的想法。包括还未成年的我们。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会开荒种菜,就像现在城里小区绿化带常被闲着无聊的老人见缝插针种上菜一样。猎物对油水不足的人们是极好的蛋白质补充,特别是冬天草木凋敝时,拿气枪土统猎枪的人随处可见,枪响声更是不绝与耳。

我和曾工的儿子是同班同学,关系不错,曾工狩猎闹的不少笑话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最主要的是他为人风趣没架子,上到八十下到上幼儿园的他都能聊得来,人送外号:打卦。

出身贫寒苦大仇深的曾工也在屋后的山地上开了几块小梯田种上了菜。冬季绿叶菜总是被禽类啄光叶子只剩菜杆子,曾工就想了"你吃我的菜我就吃你的肉,各取所需互不相欠。很快套禽类的吊脚套就在他的菜地上布置了多个。

一个傍晚,曾工上山给菜地施肥时看到一只硕大公野鸡飞了起来。脚上拴着根细线,细线连着块砖头。野鸡本不善飞行,更何况脚下还吊着块几斤的砖头。它扑楞了几下就一头栽进了灌木丛中。曾工费了好大劲才逮到了这公鸡,肩挑粪桶一手举起公鸡回到了住宅区。还一边大声嚷嚷:“活抓蒋匪一名。”并准确地计算出公野鸡在起飞时负重了几斤。在大家的艳羡下杀鸡吃肉。有好事之人质疑细线套在竹尖上不就好了,还费老劲去捉。曾工呲之以鼻:“你懂个啥,我在研究禽类动力,为以后更好更多的捉蒋匪,除四害,为国家的经济建议做贡献。”邻居哄笑:为了解决肚子里的馋虫还说出大道理来了。曾工也笑着招呼邻居:“坐下来吃肉,蒋匪的肉还真好吃。”

曾工专业水平极高。业余时钓鱼打铳是主要爱好,但样样不精,就好!打猎闹了不少笑话。有一回傍晚扛着单管错枪沿矿车铁轨旁巡猎,见前面不远处的电线杆上停了一排竹鸡。竹鸡有营养美味在矿山有一鸡顶三参的说法。曾工兴奋地蹲下,装上散弹,瞄准,枪响,一气呵成。电线杆子上的竹鸡掉下几只。曾工兴冲冲地上前收缴战利品,地上只剩一地鸡毛,一只竹鸡也没有。曾工抓着一把竹鸡毛回到了住宅区懊恼的逢人就说:“敌特太狡猾了!衣服都扒下来了还给他逃了。”邻居笑问:“是母的吧,扒了人家衣服你是要冻死人家啊。”“滚!老子可是党员!”

我一李姓同学家住在山坳里,就几户人家。男人工作,家属则开荒种菜,蓄水养鱼。有一年冬季他们家的菜地被野物祸害得厉害。李姓同学的父亲和曾工相熟,约起一起蹲守。几晚下来终于将元凶正法,打着了一只硕大的箭猪(豪猪)。箭猪最多也就十几二十来斤,可架不住它自带一身的长予。看起来挺大个的,两人抬着猪物下山。山路被露水打湿了些,个子稍矮些的曾工抬在前面,脚一滑一个屁敦坐在地上。后面的箭猪刺还是轻易扎穿了穿着冬装的曾工的屁股后背。本着轻伤不下火线,有了资本就能打卦的曾工第二天就让家属院里的人家有了笑资。他的口号是:美帝不可怕,美帝就是纸老虎。别看他武装到了牙齿,还不是被人民群众打倒了!

还有几人上山猎野猎却被曾工误把兽夹上的钢丝打断放跑了二三百斤猪的故事。估计有点以讹传讹的味道。我真在他们家看到了猎获的猴面鹰,打湿后的骨架看着挺渗人的。

我在工作之前和曾工唯一的户外交集是在矿山十多公里外的水库。当时暑假。曾工离我钓位不远,我用的是竹杆,鹅毛杆剪断做漂,保险丝做坠,单钩蚯蚓作钓。曾工那时就琢磨出了三节杆,是现在我们常用多节杆的祖宗。比我的杆长还方便携带。那天我的钓点是水口处的乱石堆,上的都是山鲶鱼和二三两的大马口。有些马口还发了色挺好看。曾工在下游处没多少收获就慢慢的向我靠近,一直蹭到了我的旁边。还威胁我。我认识你爸,走远点不然我告诉你爸说你下水玩了,看你爸揍不死你。我识趣的让开了几米。下午起风了,抛不准了。只能甩大鞭,可千避万让的还是把曾工的草帽钩下了水。曾工又威胁了:“一边去,老子好歹也是正规部队退下来的,怎么可能让你们这地方土八路给缴了械。回去不许乱说,否则打你屁股!”他其实更在乎的是自己分明是个老枪了,钓鱼居然钓不过个小屁孩。

九零年初我进车间学徒了。曾工那年也光荣退休了。曾工的性格老少通吃,和我师父也关系挺好。师父酒量差,偶尔带我去挡酒。酒桌上的曾工也是话多,有他在,满桌都是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我也在那时学会了喝酒,吐过不少回。用他们的话说是:超不过师傅的徒弟不是好徒弟!社会要前进,一代就要比一代强。

九六年春节前在外打工的我回了矿山过年,本想着上山玩玩的却发现自己的气枪被收缴了,还是全国收缴。那也挺好,否则多几年就可能会出现千里无鸟啼,万里无兽痕的现象。不用担心路灯,还有家玻璃被谁打了的事了,社会治安也好了许多。

矿区在二十多年前就走了下坡路,工人就开始了分流再就业分散到了各地。矿区也只剩下老人小孩及不多的工作人员。这十来年每年我会回矿山一两回,心情越发的落寞。矿山普通话己被当地客家话取代,老些的人面孔熟悉,但聊上几句的不多,年轻的一个不认识了。

物是人非,回到家乡却成了异乡客应该是许多厂矿子弟的感慨。年少时巴不得逃离的矿山,在年长后却发现回不去了。

怀念子弟学校小溪上的石拱桥、梧桐树和不远处的拐李树。怀念家属区的炊烟和家长里短聊着闲天时的光景。更怀念的是和我相熟的那些长辈师傅们。

向所有在矿山企业工作生活过人们致敬,也向我的少年青春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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