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国夫人为什么挥金如土(虢国夫人游春图)(1)

《虢国夫人游春图》 -(唐)张萱

-尺寸:148cm*51.8cm

-现藏:辽宁省博物馆

-这幅作品表现的是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三月三游春的场景。这个作品创作于天宝年间,杨贵妃深得唐玄宗李隆基的宠爱。哥哥杨国忠贵为宰相,大姐、三姐、八姐分别被封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其中这三个小姨子们官位最高的就是虢国夫人。虢国夫人本名叫杨玉瑶,老公死得早。她便开始了守活寡的生涯。杨贵妃把姐姐们接到长安,杨玉瑶想到可以不用守活寡了,非常开心。当时,这三夫人和杨贵妃一起得到唐玄宗的宠爱,一时间权倾朝野,玄宗每年赏赐给她们的脂粉钱、买化妆品的钱就有上千贯。

我们看这幅作品上,一共表现了9个人,8匹马。那么问题来了,这9个人中究竟哪位才是今天的主角虢国夫人呢,可信度最高的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是中间的这两个是最有可能的,她们是秦国夫人和虢国夫人,二者之一。我们看她们梳的这个发髻,叫做坠马髻,唐朝有一个妃子从马上掉下来,头发摔歪了,在一侧垂下来。皇帝就觉得很好看。这在唐代非常流行。而且她们处在画面的正中间,重要人物所到之处当然要前呼后拥。

而且,史料记载虢国夫人比较任性,别的贵族女性见玄宗的时候都要盛装打扮,浓妆艳抹。但虢国夫人对自己的皮肤,美貌都非常自信,经常素面朝天,不喜欢涂粉,只是简单描个眉毛就出门见人了。所以下面皮肤稍黄的,没有涂脂抹粉的,有可能是画卷主角虢国夫人,张祜有一首诗叫做集灵台,描绘的就是虢国夫人的日常。

虢国夫人为什么挥金如土(虢国夫人游春图)(2)

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意思是说虢国夫人并非玄宗之嫔妃,居然能得到皇帝的恩宠,平明这个词就是天刚亮的时候,就在宫门禁苑中骑马出入,虢国夫人本来就不是官员也不是嫔妃,却要入宫朝见, 还“骑着马”在宫里跑来跑去,享有自由出入宫禁的特权,朝廷的礼仪于她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她觉得庸脂俗粉会掩盖了自己的美貌。曲折地传出了她恃宠而骄的精神状态。

还有一种说法,最前面穿男装拿马鞭的是虢国夫人,虢国夫人性格非常强势,走的是中性路线。所以着男装而且骑马的时候要跑到前面去。因为唐朝宗室有胡人血统,女扮男装很流行,所以唐代皇宫里非常流行穿胡服。有记载说中宗时后宫戴胡帽。穿丈夫衣靴。武则天的小女儿太平公主在皇家宴会上着男装出席。后来由于胡服方便穿脱,方便劳动。所以胡服在民间也流行起来。她带的官帽,帽子里面有个美人尖还有鬓角,在唐代男人是不留这样的鬓角的,还有他的衣服袖子,手是没有露出来的,长长的袖子遮掩,分明就是怕晒黑,非常优雅的一个手的姿态。不是男性的装扮。

虢国夫人为什么挥金如土(虢国夫人游春图)(3)

而且她的马鞍也是最长最奢华的。上面有一虎纹图案,这也是对应了虢国的标识(原意为老虎爪子留下的痕迹)。马鞍下面还绣了一对鸳鸯。鸳鸯是有两种含义的,1.表示男女爱情,2.在上古又有表示兄弟情谊的含义,这也暗示了虢国夫人和堂哥杨国忠的绯闻,经常同行同车,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班婕妤是汉成帝的妃子,都为了避免落人口舌会所以会拒绝汉成帝请她一同乘车,虢国夫人和杨国忠是完全不避讳这些。这些小细节都说明主人的身份高贵。且是女性。

这匹马也是大有文章的。唐朝的马丰满健硕的。但有四匹马戴踢胸的。踢胸就是马脖子下面的大红球,古代有身份的人骑马才能带踢胸的,所以虢国夫人应该是这四个人之一。在四匹马中两匹马是三花马,也就是马鬃被梳成三朵花瓣的形状。唐代出土的很多文物就是三花马的样式,是皇室的象征。所以我们以此来推断,前面是虢国夫人,后面是她的女儿和奶妈就可以说得通了。

到底哪个才是虢国夫人,大家更认同哪一种呢?

虢国夫人在盛世中是非常张扬的,生活美满富足。但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在安史之乱中杨国忠和杨贵妃在马嵬坡被杀,虢国夫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便仓皇逃跑,在长安西边的陈仓被叛军围困在竹林中,为了免受屈辱,她先是持剑杀死随从。把自己两个孩子杀掉,又杀掉她嫂嫂,最后割喉自杀,但没有成功,还是被抓进监狱。在狱中由于脖子上的伤口结节,脖子的血呛进喉咙,窒息而亡。荣华富贵烟消云散。可以看出来她虽然骄奢淫逸,但是性格也是十分刚烈、十分有气节的。

这 9个人物的表情都是一致的,珠圆玉润观音造型,丰腴肥体,包括小孩的表情也过于成人化,这和当时社会以丰腴为美的审美是分不开的。

张萱没有画任何风景,只有在下方点缀了一些小草,另外,是用“绣罗衣裳照暮春”的手法表现画的主题的。虢国夫人还有随从们所穿的都是轻薄鲜丽的春衫,打扮得比较轻便。因为都在骑马,所以不能穿太厚重。加上人物轻松的动态,马蹄也比较慢,使人自然地感受到春天的气息。虽然题为“游春”而不画春的环境,这种表现方式非常高级,人物采用了隐含的波浪线在里面,S型的构图给人明快的、愉悦的感觉。

现在我们看到的这幅为宋摹本。最开始在宋代宫廷中收藏,后来靖康之变,北宋灭亡,金朝的皇帝金章宗皇帝是宋徽宗的小迷弟,他就认定了这幅画是宋徽宗亲自临摹,所以就在右上角题了一行字:“天水摹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宋徽宗的笔名很多,天水是宋徽宗的笔名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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