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的死亡,是一种怎样的过程?
老张是一位肝癌晚期患者,大概从上周开始,他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进食了,只能靠输营养液来维持生命体征。
这一天,大脑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回光返照模式”启动。
命令发出后,下丘脑被激活,垂体紧急响应,开始向各器官释放各种应急激素;肾上腺释放肾上腺素,激活交感神经系统;血管收缩,血压升高。
消化系统恢复,老张感觉到久违的“肚子饿”,他还回忆起一起小时候最爱吃的云吞面、皮蛋粥,食欲大增。
大脑的神经细胞被激活,模糊的记忆和思维变得清晰无比,还想起自己给小儿子换尿布的场景。那一刻,老张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但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没2天,老张好像枯竭了一样,整个人没有精神,意识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老张眼前似乎开始闪过一幅幅画面,从年少交友,到青年成婚创业,再到最后的儿孙满堂……就这样,老张走完了他的一生。
一、人死前的“走马灯”是传说,还是真实?
都说人在濒临死亡,会看到人生走马灯,这是怎么回事?
走马灯指的是一种花灯,属于灯笼的一种,灯内点蜡烛后,可产生热力造成气流,令轮轴转动,轮轴上的剪纸,在烛光投射下,映射在屏上,图像便不断随着轮轴转动。
而人生的走马灯,说的是人快死的时候脑子里会像放电影似的,快速回顾自己的一生。
听起来似乎很玄幻,临死前居然还会回顾自己的一生?近日,有新研究发现,这似乎是真实的。
来自密歇根大学的Jimo Borjigin及其研究团队发表在PNAS上的研究,分析了四名垂死患者在临床停止呼吸支持前后的脑电图,追踪发现:这些患者的大脑伽马波功率激增,增加幅度最高达到391倍,并持续到死亡早期阶段。
具体到大脑区域,大脑前部和中央区域观察到死亡前β波、γ1波和γ2波的绝对EEG功率增加;躯体感觉皮层、右侧背外侧前额叶皮层等伽马波功率增加,这种垂死的大脑突然呈现的活跃表型,为“隐性意识”提供了基础。
至于为什么人死前看到“走马灯”,脑科学解释是跟大脑里的蓝斑核有关。
篮斑核是位于脑干的一种神经核团,其功能与应激反应有关,参与唤醒和警戒。死前看到走马灯,很可能就是篮斑核被刺激,把脑子的回忆模式激活。
二、回光返照:其实是身体最后的挽留
除了走马灯,回光返照的现象其实并不少见,可能部分人的家属或者朋友临走前,可能会经历过这样的过程。
死亡一般经过三个过程:濒死期、临床死亡期、生物学死亡期。
濒死期是生命器官衰竭的,按及时救治还是有机会逆转;临床死亡期,可见呼吸和心跳停止,血压、脉搏消失,积极救治,也有可能复苏;生物学死亡期则是死亡的最后一个阶段,全脑或脑干已经不可逆转。
回光返照指的是人在临死之前出现反常的清醒状态,发表在Alzheimer’s & Dementia杂志文章综述了回光返照可能的神经科学机制。
①由于患者长期昏迷,脑神经往往受到毒性蛋白的抑制作用,从而引起意识波动;
②严重意识障碍的患者,临终前、葡萄糖水平降低或波动异常,从而引起大脑活动的暂时性增强;
③部分濒死者或低氧状态下的大脑中,大量释放神经化学和神经电信号,导致神经网络的暂时性整体性调控,从而意识清醒。
除此之外,回光返照其实还是身体在试图挽留。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在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的精密调控下,通过HPA轴和交感肾上腺轴发出信号给肾上腺的皮质和髓质,刺激激素分泌,这种“应急措施”可以让身体短暂的“康复”。
除此以外,人的细胞内还有一种能够储能、供能的重要物质叫三磷酸腺苷(ATP)。
当人体遇到强烈刺激,ATP就会迅速转化为二磷酸腺苷(ADP),释放出巨大能量,使各器官、生命系统获得强大动力,人就会表现出非凡的活力。
三、临死时,能“看见”已故的亲人吗?
电视剧会有这么个桥段——人在弥留之际,会看到自己的已经逝去的亲人来接他们上路,这些画面到底是真实还是想象?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临死前,看到已故亲人不过是人在自然死亡过程中,大脑内环境紊乱的表现之一。
临终时,脑内的神经递质、神经内分泌和神经免疫等等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因此身体容易出现幻听、幻视、思维混乱等症状。
这时候,如果躺在病榻上的亲人出现以下几种现象,就多陪陪她们吧。
1、神志不清
临终时,神志和精神状态都会发生变化,可能前一秒有来有回地说话,后一秒就突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反应也变得迟钝。
2、手脚变得冰凉
器官衰竭,血液无法循环,供给到末端的血液就会减少,导致身体温度下降,手脚冰凉。
3、喘气困难
人的呼吸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当身体器官机能下降,呼吸流程就无法高效晚餐,病人会出现呼吸衰弱、喘气困难的情况。
4、难以进食
病情不断恶化,器官逐渐衰竭,胃肠功能都会出现变化,消化变慢、食欲下降、吞咽困难,患者逐渐无法进食和喝水。
死亡是生命必经的过程,客观认识死亡,尊重死亡,才能更有尊严的走完这一生。
参考资料:
[1]《人死前,真的会回光返照吗?》.腾讯医典.2021-02-04
[2]《PNAS:人死前的“走马灯”不是传说?科学家记录下人类死前脑电波活动,发现垂死大脑γ波活性可增强近400倍》.奇点糕 .2023-06-01
[3]Xu G, Mihaylova T, Li D, et al. Surge of neurophysiological coupling and connectivity of gamma oscillations in the dying human brain[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23, 120(19): e2216268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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