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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周润发在影坛处于什么地位?”

在娱乐圈里,特别是在香港娱乐圈叫仔、叫哥、叫爷,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与资历、年龄、口碑等相关,虽然有一定关系却不是绝对的。

比如说周润发,比华仔出道早,比星爷资历深,却是哥字辈。不过发哥却是香港票房当之无愧的大哥。

周润发从山下走上来(周润发与阿郎的故事)(1)

被普罗大众称为“香港之子”的发哥,曾一手缔造了香港票房神话,在最制霸的1989年,香港电影票房排行榜前十位,发哥的电影几乎占了半数,其中《赌神》、《阿郎的故事》、《英雄本色3:夕阳之歌》以及《喋血双雄》均位列榜上,但我觉得最感人的还是这部——《阿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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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发哥在《英雄本色》里梳着大背头,拿着钞票点烟的经典银幕形象,乍一看到《阿郎的故事》里落魄的打工仔,多少让人有些不适应,不过影片却是出乎意料地卖座。

《阿郎的故事》票房高达3091.3万,由杜琪峰执导,周润发、张艾嘉、吴孟达以及黄坤玄主演,众多大咖云集,口碑也是相当不错,豆瓣评分高达8.5。

年轻的阿郎的是个放荡不羁的赛车手,可富家女波波偏偏对他死心塌地,硬是顶住家庭压力与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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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郎浪子本性不改,在波波怀孕期间与其他的女人卿卿我我。被波波发现后,两人大吵一架,阿郎甚至动手打了怀有身孕的妻子,最后失手将妻子推下楼梯。

不过,阿郎并没有就此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带着其他女人参加了非法赛车比赛,结果因在比赛中撞死警察而被捕入狱。自己也身受重伤,右腿因多处骨折而植入多枚钢钉,落得终身残疾的下场。

恰逢此时波波临盆,而波波的母亲一直不喜欢阿郎,于是在阿郎的儿子出生时她串通好医院的医生,告诉波波她的儿子夭折了。

丧子之痛再加上阿郎曾做过的风流韵事,让波波伤心出走美国。

而另一边,波波的母亲将孩子带到监狱告诉阿郎,波波早已对他心死也不会再纠缠他。波波的母亲还打算将阿郎的儿子送到孤儿院,并让他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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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出狱后独自一人抚养儿子,给他取名为波仔,两人一起住在拮据的小屋里,平日里靠着阿郎开大货车来养家糊口。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波仔也长成懂事乖巧的模样。

有一次阿郎的朋友,带着波仔去参加一项美国公司为拍摄儿童广告而举办的单车比赛,而举办方的导演正是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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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年纪轻轻,人又十分机灵的波仔,波波顿时心生喜爱,打算将他签下作为公司拍摄童装广告的模特。

在签合同当天阿郎与波波不期而遇,两人却是相顾两无言。恰在此时,波波的男朋友送了一束花给她作为生日礼物。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时之间,场面变得分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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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匆匆结束谈话后,波波翻看了波仔的资料以及拍摄的镜头,越看越熟悉,总感觉波仔就是她的儿子。

于是,她下定决心来到工地找阿郎问清楚。

阿郎开着摩托车带着波波回到昔日他们常去那家餐厅,然而十年的时光流逝,那里早已物是人非。曾经常坐的位置被一对情侣霸占了,新来的服务生也听不懂阿郎说的“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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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阿郎仍是试图通过昔日美好的回忆来挽回波波,他向那对情侣撒谎说他们是来庆祝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才得以换回十年前的位置,再与服务生点了波波喜欢喝的饮料。

然而,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两人也从一杯珍多冰两支吸管的亲密关系,变成两杯珍多冰两支吸管的疏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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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波波问出藏在心里的疑惑后,两人的误会终于解开,并非是波波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远走他乡,而是她妈妈从中作梗。

谈论到儿子,两人也一从开始的剑拔弩张到后来的相视一笑,其中的默契倒真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样子。

母子相认后,为了空出时间与儿子相处,波波推掉许多工作。她不仅带波仔去游乐场玩过山车,去海边钓鱼,还和阿郎一起去参加波仔学校的亲子运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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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波即将回美国之际,她提出让波仔与她一起去美国的请求,不管是为了波仔今后的发展,还是为了弥补波仔多年缺失的母爱,她都希望阿郎能答应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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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离了波仔,阿郎就真的孑然一身,什么也不剩了。

两人各执一词,双方一时僵持不下,最终阿郎还是败在对波波再也不能生育的愧疚以及对波波的爱。他主动说服波仔去和波波生活,为了逼走儿子,阿郎甚至痛下狠手打了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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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仔虽然才十岁,不过他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去和妈妈生活,而是妈妈回来和他们一起生活,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

最后,还是懂事的波仔退了一步,主动去找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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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仔离开后,阿郎终于下定决心改变自己,从来都不修边幅的他剪掉蓄起的长发,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好为下一次车赛作准备。

而波仔通过拍广告成了小有名气童星,不过人却像丢了魂一般,整天都无精打采的。

几个星期的母子相处时光终究是抵不上十年的父子情分,意识到这一点的波波决定放弃带波仔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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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波波后,阿郎向波仔承诺不管这次的比赛是否会赢都一定会带他去美国看波波。出乎意料的是,在阿郎比赛这一天波波特意赶回来和波仔一起为他加油。

比赛刚开始时,阿郎的势头不错,很快就冲进前三名,继而位居第一名。不过却在比赛途中引发旧疾从而发生意外,导致赛事里领前的五辆摩托车发生连环相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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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赛却没有因为这次意外而中止。

阿郎扶起摩托车打算继续比赛,意外却再次发生,他被后面赶上来的摩托车撞了头,后来又因意识模糊撞上护栏。人与车都被甩飞出去,阿郎重重地摔在地上,摩托车在不远处腾地一下升起火焰。

镜头一下子变慢,波波伤心绝望地掩面而泣,波仔嘶吼着、不要命地越过正在比赛的摩托车奔向阿郎,伴随着李健达带有哭腔的《也许不易》缓缓交织成一首悲伤的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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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阿郎因受伤过重只能隔着头盔与波波、波仔以目光作别,而后葬身在火海之中。

《阿郎的故事》是杜琪峰首度执导的文艺片,不但获得三千多万的票房,还为他赢得首个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提名。

而主演发哥的演技也是可圈可点,他能在放荡不羁的赛车手、对儿子关怀备至的父亲、欲与旧爱重修旧好的阿郎这三个角色之间无缝切换,同时准确把握住不同角色之间的情感活动。由于发哥出色的演技,该片也他为赢得第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

仔细品味发哥饰演的阿郎,那句发自内心的忏悔“人真的不能做错事,做错了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像极了阿郎这短暂的一生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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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放荡不羁,直至入狱妻离子散才悔恨自己不堪的过往。出狱后独自将儿子拉扯大,打一份薪资微薄的工,住着杂乱拮据的小屋,如果没有波波的出现,也许阿郎这一辈子都只是一名普通的货车司机。

看着波波离开他之后没有过得更差反而过得更好,还有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对比往昔波波与他在一起过的苦日子,一下子刺激阿郎那根慵懒堕落的神经,这是过去十年里波仔都没能起到的作用。

他开始试图通过往昔美好的回忆来挽回波波,然而十年的光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能消磨爱意,同样也能消除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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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恨都不存在,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只剩下波仔这个纽带。然而,波波却连他们最后的一丝联系也要狠心斩断。

正如《也许不易》的歌词里写的,“尘世里至爱没法相依,就算活着亦无意义。”

曾是专业赛车手的阿郎,自然知道身患旧疾的他去参赛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然而,即使他知道自己与其他常年训练的车手相比,体能与年纪都吃了大亏,可他仍旧义无反顾地参赛。

除了是一个洗心革面男人雄心的最后一搏,又何尝不是对一生都愧疚的女人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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