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希腊这样一个城邦民主制度之下,所有的公民都有参加并承担政治生活的权力和义务。参与政治的公民之间地位平等,他们不以等级、权利或者财富作为判断标准。他们通过语言,以或申诉、或论辩的方式的相互影响来行使政治、文化生活的权力。这样一来,希腊便出现了专门从事修辞学及论辩学教授工作的“智者”。
古希腊城邦
但是,在历史上,为何智者通常会与诡辩画上等号呢?原因主要在于,他们开始不再慎重思考是非真假、对错取值的问题。他们认为,关于自然的知识“不可能”,关于人世的知识不存在,一切被归因于“意见”。这样一来,那么就完全看你的论辩否能够让别人哑口无言,能够让人家听出话来。不得不承认你的这个逻辑,而承认你所秉持的道理。这就意味着,在智者眼中,万事万物没有对错,只有论证方式。
在古希腊那样一个时代,还没有一个比较规范的,经过推理论证的完整的哲学命题。例如赫拉克利特时期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到了智者口中,他们将这个命题倒置,“同一条河流同样不可以两次面对同一个人”。在智者看来,流变的不仅仅是河流,人也同样如此,每个人的形色各异。
赫拉克利特
智者学派的最著名的代表普罗泰戈拉(据说是第一位职业智者),为我们留下了两个非常著名的哲学命题。
- 1.人是万物的尺度。
相信屏幕前的你即使没有系统地接触过西方哲学,也不会感到陌生,那就是“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个命题通常会被人误以为是讨论人类能动性、人本主义的问题。但实际上,基于普罗泰戈拉所在的古希腊时期。这句话中所讲的“人”并不是广义的“人”,不是普遍的“人”,不是抽象的“人”。
人是万物的尺度
普罗泰戈拉所指向的是“个人”,尤其指向的是具有感觉经验的个人。智者认为,万物的尺度存在于每个人的感觉经验中。简单粗暴的理解,即你是万物的尺度,我也是万物的尺度。既然所有人都是“尺度”,彼此之间并无差别,那把尺在每个人心中,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尺度就是“没有尺度”。
柏拉图曾对“人是万物的尺度”命题加以解释,他以“风”作比,一阵风吹过,会有人感觉冷,也会有人感觉热,而究竟是冷是热,则没有意义。因为风的冷热恰恰是以每个人的感觉为尺度的。
2.一切理论都有其对立的说法。
正是由于“人是万物的尺度”的争论,才引出了普罗泰戈拉的另外一个命题,即“一切理论都有其对立的说法”。一切理论如果从此角度可以得到论证,那么从相反的角度同样可以对其进行论证。所以并不存在真假对错、是非曲直。
普罗泰戈拉
而智者之所以常常与诡辩等同,也恰恰是因此原因。可以说,虽然智者作为苏格拉底之前和同时期的重要社会角色,在整个希腊的政治生活中盛极一时。但是智者所持有的无关是非,全部是观点和约定的思想,这就势必逐渐催生出雅典社会的衰落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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