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几个故事都出自《搜神记》,作者是晋代干宝。

吴郡海盐县北乡有个陈某,他本来是下邳人。晋元帝时搬到华亭。某天,他上山打猎,看到一条大蛇卧在山冈上,六七丈长,身上五种颜色,粗得像条小船。陈某开弓射死了这条蛇,从来没对人说过。

沧海一粟古代志怪故事(古代志怪故事蛇)(1)

三年后,他和同乡一起打猎,又来到那里。顺口说道:“我曾在这里射死一条很大的蛇。”当天晚上,陈某梦到一个黑衣黑帽飞人来到他家,说道:“三年前我喝醉昏睡,不知被谁杀死。当时我没看清你的面孔,所以三年都不知道凶手是你。今天你受死吧!”陈某惊醒,第二天腹痛而死。

晋武帝的时候,魏舒做司徒。他府中有两条大蛇,都十多丈长,平时隐藏在屋顶上,几年过去没人知道。府里丢失过几次孩子和鸡犬等家畜。后来有条大蛇夜间出来,路过柱子的时候碰到兵器受伤,爬不上屋顶,被人发现。魏舒找来很多人,攻击了好一阵子才把两条大蛇杀掉。看到棚顶上都是累累的骨骸。于是毁掉了这所房子,重新修建了住处。

【原文】吴郡海盐县北乡亭里,有士人陈甲,本下邳人。晋元帝时,寓居华亭,猎于东野大薮。欻见大蛇,长六七丈,形如百斛船,玄黄五色,卧冈下。陈即射杀之,不敢说。三年,与乡人共猎,至故见蛇处。语同行曰“昔在此杀大蛇”其夜,梦见一人,乌衣黑帻,来至其家,问曰“我昔昏醉,汝无状杀我。我昔醉,不识汝面,故三年不相知。今日来就死”其人即惊觉,明日,腹痛而卒。

晋武帝咸宁中,魏舒为司徒。府中有二大蛇,长十许丈,居厅事平橑上。止之数年,而人不知,但怪府中数失小儿及鸡犬之属。后有一蛇夜出,经柱侧,伤于刃,病不能登,于是觉之。发徒数百,攻击移时,然后杀之。视所居,骨骼盈宇之间。于是毁府舍,更立之。


荥阳人张福,行船停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河边。夜晚来了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乘着一条很小的船。她对张福说:“夜晚害怕老虎不敢独行,想到你的船里借宿。”张福同意,二人当晚住到一起。女子把自己的小船系在张福的船上。

三更时分,月亮出来,张福看到那妇人是个大鳖,枕在自己胳膊上。张福吃惊地起来,想抓住它。大鳖跳入水里逃走了。再看那条小船,是一段一丈多长的枯木头。

【原文】荥阳人张福,船行还野水边。夜有一女子,容色甚美,自乘小船,来投福,云“日暮畏虎,不敢夜行”福曰“汝何姓。作此轻行。无笠,雨驶,可入船就避雨”因共相调,遂入就福船寝。以所乘小舟,系福船边。三更许,雨晴月照,福视妇人,乃是一大鼍,枕臂而卧。福惊起,欲执之。遽走入水。向小舟,是一枯槎段,长丈余。


亭妖三则

丹阳道士谢非,去城里买炼丹用的铁锅。回来途中天黑了,只好在一条小河旁边的野庙住下。进庙前他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喊道:“我是天帝的使者,前来借宿!”住下后,还是惴惴不安,怕有人来抢自己的铁锅。

二更时候,他听到有人来到庙前呼喊:“何铜!”庙旁有人回答:“我在!”来人又问:“庙里有生人气,是谁?”何铜回答:“不知道是谁,只听他自称天帝的使者。”门外的人再也没说话,可能是离开了。片刻后,门外又有人呼喊何铜,问庙里的人是谁。何铜还是像刚才一样回答。门外的人叹口气,再次离开。

谢非被惊扰得睡不着,就坐起来。他也试探着呼喊何铜,问道:“门外来人是谁?”何铜回答道:“小溪边的白鼋(鳖的一种)。”谢非又问:“你是谁?”回答道:“我是庙北侧石缝里的老龟。”

谢非悄悄记下,天亮后告诉附近的居民:“这座庙里没有神,都是龟鳖等妖物,白白浪费了祭祀品”。众人半信半疑,带着工具挖掘,果然捉到一只大鳖,一只大龟。杀掉后,人们不再到这座庙里上香。

沧海一粟古代志怪故事(古代志怪故事蛇)(2)

【原文】丹阳道士谢非,往石城买冶釜。还,日暮,不及至家。山中庙舍于溪水上,入中宿。大声语曰“吾是天帝使者,停此宿”犹畏人劫夺其釜,意苦搔搔不安。二更中,有来至庙门者,呼曰“何铜”铜应喏。曰“庙中有人气,是谁”铜云“有人,言是天帝使者”少顷便还。须臾,又有来者,呼铜,问之如前,铜答如故,复叹息而去。非惊扰不得眠,遂起,呼铜问之“先来者谁”答言“是水边穴中白鼍”“汝是何等物”答言“是庙北岩嵌中龟也”非皆阴识之。天明,便告居人,言“此庙中无神。但是龟、鼍之辈,徒费酒食祀之,急具锸来,共往伐之”诸人亦颇疑之。于是并会伐掘,皆杀之。遂坏庙绝祀,自后安静。

南阳西郊有个亭子,只要在那住的人就会有祸。县里人宋大贤曾经夜晚去亭子里弹琴。半夜时分来了一个鬼,瞪着眼睛龇着牙,非常可怕。宋大贤照常弹琴。鬼离开后拿了一个死人骷髅来,对宋大贤说:“你能睡得着吗?”说完把骷髅头扔到他面前。宋大贤说:“很好,我正好可以当枕头。”鬼离开了,过了好一会儿再次来到,说:“咱们打一架吧!”宋大贤说声好,一下抓住了鬼的腰。那个鬼刚说了一个“死”字,就被宋大贤打死了。原来是只老狐狸。从此这个亭子不再闹鬼。

沧海一粟古代志怪故事(古代志怪故事蛇)(3)

安阳城南也有一座亭子闹鬼,晚上在那住的人经常无故暴死。有个书生会法术,路过的时候要在里面借宿。周围的居民说:“在这里借宿的人没有能活到天亮的。”书生说:“没关系,我自有办法保全。”于是,他在里面住下。

后半夜,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呼喊亭主。亭子里有人回答:“来了一个书生,好像还没睡。”黑衣人离去。片刻后又来了一个戴红帽子的人呼喊亭主,亭主和刚才一样回答,红帽子也离开了。书生也试探着呼喊亭主,并且打听刚才来的是什么人。亭主回答:“是北面人家的母猪和西面人家的老公鸡。”又问亭主是谁,回答说:“我是老蝎子。”书生一宿没睡,读书到天亮。然后找来居民带着兵器把三个妖怪打死。

搜神记里还记载了一个“细腰”的故事,情节一样。三个妖怪是金子、银子和洗衣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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