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结果的爱情?
2013年9月,作为一名加拿大工程师,陈加明回南昌探亲。三天后,他去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遇见了研究生时的老乡和室友陶冉。陶冉一看到他,叹了口气,说:“来。一个人带着小孩,3个月前查出脑瘤,在江西省人民医院。”杨雪这个名字,让陈加明心里一紧,回忆瞬间被拉回到了过去,拉回到了他出国前那个尴尬的夜晚。
陈加明1984年生于江西省南昌市,父母均为国有企业员工。在2007年,他考入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第二年五月,在一次江西老乡聚会上,陶冉介绍陈加明认识了自己高中同学杨雪。她比陈加明小两岁,也是南昌人,一年前从南昌大学毕业后来到上海工作。杨雪率性开朗,一双大眼睛清纯而可爱。
在11岁时,杨雪的父亲去世了,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她多情又敏感。陈加明很喜欢她,但只把她当妹妹,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心爱的女孩,她叫孟娅,他的大学同学孟娅,一年前就曾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学习。
但杨雪的爱却越来越难以控制。她注视着陈加明,体贴的目光显示她爱上了他。可是陈加明的心早就飞到了加拿大,他渴望考上多伦多大学的博士,与心爱的女孩相遇。在了解了杨雪的想法之后,他开始隐藏起来。
在2009年5月,陈加明如愿以偿地得到多伦多大学计算机专业博士学位。在离开上海的前夕,陈加明接到杨雪的电话,约他共进晚餐。
那是五月十五日,杨雪在家里做了一桌江西菜,等待陈加明前来。一直到杨雪家时,陈加明已经半醉了。杨雪拿出一瓶红葡萄酒,两人喝了起来。喝了一半红葡萄酒,陈加明完全醉了。杨雪从背后抱住他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含泪的双眸在陈加明的眼中格外动人,他转身紧紧抱住她…
午夜,陈加明酒醒过来,看见自己睡在杨雪的床上,他心慌意乱,因为他的爱情和未来都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他无法停止。
陈加明没有给杨雪任何余地,语气冷酷地说:“我们永远是朋友。”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杨雪背对着他,流着泪说:“没关系,祝你幸福。”一星期后,他飞到了多伦多,从此,与杨雪再也没有联系过。
抵达加拿大后,陈加明如愿以偿,将孟娅追上了。但是,两人的恋情只维持了一年,孟娅便移情别恋。陈加明很伤心,于是,一个台湾女孩走进他的生活。可是两年后,她又突然回到台湾结婚。二段情伤,让陈加明深深地体会到生活的痛苦,也常常让他想起自己带给杨雪的痛苦。历尽沧桑,陈加明对杨雪的愧疚才迟迟出现,他想亲自向杨雪说一声对不起。
听到陶冉说起杨雪的情况,陈加明赶到医院。他见到杨雪的那一刹那。现在她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头发凌乱,面色苍白,这是从前的样子。
住院期间照顾杨雪的,是杨妈妈。陈加明介绍自己是杨雪的朋友,杨妈妈便向他讲述了杨雪的病情。原本,杨雪半年前就查出毛细胞型星形细胞瘤,由于瘤体位于脑干的深部,体积较大,手术风险大,所以一直采用保守治疗。日前,因瘤体少量出血,压迫神经,导致杨雪陷入昏迷,一直未醒。
杨雪没有直系亲人,全靠母亲照顾。母亲和女儿两个人的孤寂,让陈加明更不是滋味。得知杨雪的手术费用仍有缺口,他很快筹到15万元,交给了杨妈妈。杨母亲感激万分,再三说等杨雪好了,慢慢还钱。
为赎罪而死的人
在返回加拿大之前,陈加明再次抽空拜访了杨雪。不期而遇的是杨雪的儿子猛猛。仅仅一眼他就被吓了一跳:长得跟他小时候很像。他很镇定,问起自己的年龄,杨妈妈随口答道:“3岁6个月。”按年龄推算,这个小孩可能是他的。或许,这孩子就是在他出国前的那一夜。
充满疑惑的陈加明追问杨雪的婚姻生活。按照杨妈妈的叙述,在他离开上海一个月后,杨雪去了广州,后来结婚了。什么仪式也没举行,她在婚礼前几天才告诉母亲。当杨妈妈看到女婿时,她突然闪开。杨妈只知道女婿是广东人,女儿的同学。这一回答有太多巧合,反而加深了陈加明心中的怀疑。
为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陈加明偷偷取下几根粗壮的头发送去做亲子鉴定。事实证明,猛猛确实是他的孩子。怀着深深的困惑和无法言说的负罪感,陈加明把一切都告诉了杨妈妈。杨妈也不敢相信,她女儿为什么要对孩子的生活撒谎…
不可描述的“被父亲”,陈加明的生活陷入困境,他不知道杨雪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条没有希望的爱情道路。
如今杨雪生死未卜,儿子的猛猛也缺乏照顾,陈加明无法坐视。为赎罪,他毅然辞掉了出国工作,理由很简单:我欠杨雪的,要等到她完全康复,否则我就不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随后,陈加明联系了南昌市一名脑部肿瘤专家,决定给杨雪做瘤体切除手术。不久,陈加明就筹集了超过三百万的手术费用。5月9日,杨雪被推进手术室,手术非常成功。三天后,杨雪醒来。医师表示,只要细心陪护,病人就会不断改善,直至完全康复。十月二十六日,杨雪从重症监护转入普通病房。它的手和脚有反应,头可以转动,但是语言能力尚未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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