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本报记者 赵琦

鹊桥故事会下(雨落无声故事多)(1)

“鹊桥已成,织女将渡。”唐人韩鄂在《岁华纪丽·七夕》中这样写道。鹊桥,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它常常出现在诗人、词人笔下。牛郎织女天桥会、七夕乞巧……不少神奇的传说都和鹊桥有关。

临清城中的鹊桥,不仅和爱情有关,更因明朝隆庆年间临清州巡检王勋在此修建大桥而得名。数百年前,从银河坠下的水滴在临清汇聚,成就了一座桥,也赋予一条胡同生命,这便是鹊桥胡同。

有故事的胡同独一无二

《临清州志》记载:“鹊桥,中洲雨水汇流至大寺街前迤逦入卫成巨沟一道,因置斯桥,水面百丈形似喜鹊,上置二桥,其一为鹊桥(民国时期改成大桥),其二为狮子桥。”

行走在临清中洲古城寻找鹊桥胡同,像是在探秘一般。形形色色的胡同完美地将天空分割开来,目光的尽头又是“柳暗花明”的景致。鹊桥胡同沉寂在中洲古城的西南角,长50余米,西通鹊桥遗址,东连大义街,北通臭水沟胡同,因鹊桥而得名。

“现代都市最大的遗憾是缺少故事和传说。”余秋雨曾在散文《金钟楼记》中这样慨叹。鹊桥胡同是个例外,它有着美丽的传说。昔日鹊桥附近居住着李、柳两家。李家有个儿子靠编筐为生,为人忠厚老实。柳家亦不甚富裕,有个女儿长得花容月貌,生性善良。李、柳两家素有往来,李家的儿子和柳家的女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两家长辈遂为他们定了亲,并择了迎娶的吉期。

一日,柳小姐到河边漂洗衣服,不料被钞关税课局大使胡家少爷看上,便遣媒婆到柳小姐家说亲。柳家便让媒婆给胡家少爷传话,柳小姐已与李家儿子定亲,李家马上就要迎娶。谁知胡家少爷根本不理,暗地里召集家丁拦路抢亲。李、柳两家毫无防备,在嫁娶路上,柳小姐被抢到胡府。

柳小姐是个忠贞烈性的姑娘,到了胡府宁死不从,夜间趁看守疏忽之际偷偷逃出胡府,奔回李家与新婚丈夫相聚。胡家少爷不肯罢休,带着家丁奔赴李家,将李家儿子和柳家小姐捆绑后抓走。李、柳奋起反抗,在路过鹊桥的时候,双双跳入桥下的大水坑中结束了生命。

“后来,大水坑的东西两岸各长出一棵柳树,树冠茂盛,树枝互相交错,形似鹊桥,成为一道奇观,后人见了都惊叹不已。”临清胡同游发起人刘英顺介绍。

鹊桥故事会下(雨落无声故事多)(2)

商业都会催生游艺活动

“鹊桥胡同旧时是禽鸟鱼虫集市所在地,民国后期,集市移至月径桥。”刘英顺说,临清是商业都会、军事重镇、漕挽咽喉,城里有很多富商巨贾,每日玩鸽养鸟、养犬架鹰、斗鸡斗虫,追求享乐。每月初二、初七,鹊桥胡同游人如织、人声鼎沸,禽鸟鱼虫集市上的斗戏活动更是热闹异常。

以斗鸡游艺为例,这一令人称奇的活动已经传承了2000多年。唐朝时,斗鸡游艺空前繁盛。唐高宗时期,亲王、大臣喜爱斗鸡。《唐代游艺与诗歌》中记载:“茶余饭后、闲暇休息,常通过各种游艺活动聊以自娱。活动形式多样,如棋之安静闲雅,充满智慧;如博之投机取巧,一赌输赢……驯化以表演的动物之戏,宴飨集会之投壶、藏钩、射覆,家禽牲畜斗戏如斗鸡走狗。”

斗戏活动追求的是热闹,临清人善于在平静的生活中寻找乐趣,斗戏活动就是很好的“调味剂”。试想几十个大老爷儿们围成一圈,大呼小叫,场景热闹非常,谁不想加入进来呢?

“乌衣巷”里也有简单的幸福

光阴流转了几百年,昔日的鹊桥已经不复存在,房前屋后飘出的烟火气让鹊桥胡同得以延续新生,现代文明与历史遗迹在这里交织。

鹊桥胡同,是现代的“乌衣巷”,岁月记录了它的兴衰史。胡同内的房屋大多数是用红砖修建,还交错着一些青砖黛瓦的老建筑。站在鹊桥胡同的东侧,左手边第一座庭院像一位老者,满目沧桑,锈迹斑斑的铜锁锁住了进入其中的唯一通道。

夕阳西下,街上的喧嚣声渐渐隐去,只剩下车子走过发出的叮叮当当声。一米多宽的小路蜿蜒向前,时光仿佛也停下了脚步。没有人不喜欢行走在这样的胡同里,寂静又张扬。它遗世独立,其中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在历史的尺度上刻下了清晰的痕迹。行走在胡同里,偶尔抬头就能瞧见几座院落里扒墙头眺望的枝丫,它们“听”到一片跫音,就争先恐后地看看又是哪位客人到访。

胡同里的人不厌其烦地诉说着曾经的故事。“鹊桥胡同的地势较低,每逢下大雨,胡同就会积水。”已经在鹊桥胡同住了30多年的居民周国花说,“我记得很清楚,10年前的一个夏日,我刚买的煤球被淹了,因为下了一场大雨,水排不出去,都倒灌进了屋里。”此后,一下大雨,外出的周国花就赶紧往家跑,不是为了避雨,而是为了收拾东西。

生活一地鸡毛,但他们仍勇敢地向前奔走。“家里的老人都在周边住,住在鹊桥胡同,去看望他们很方便。3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了,有了稳定的生活。”周国花说,“有啥不知足的!”

在鹊桥胡同生活了几十年,这里的住户已热土难离。虽然鹊桥消失了,但胡同里的烟火每天依旧升起,从清晨到黄昏,从百年前到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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