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干涸了,鱼儿暴露在河床上,相互吹着湿气,吐着泡沫,以维持生命。

先哲庄子看到了这幅场景,感叹道:“鱼儿啊,为什么不在广大的江湖中自由自在地畅游,而要落到这般苟延残喘的境地呢?人啊,你批评这个,赞美那个,最后怕是要落得和这鱼儿一样的下场啊,与其如此,哪如追随大道,抛却是非,抛却名利,顺应自然,顺应天性,自由自在地活着呢。”

这时的鱼儿恐怕也是无比怀念江湖中畅游的美好时光,然而“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为什么鱼儿会落得失去自由,乃至失去生命的下场呢?庄子通过这个寓言向世人晓喻了什么深义呢?

让一切相忘于江湖庄子(庄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1)

泉往往是江河湖泊的发源地,处于地势相对高处,而江湖则处于相对低洼的地方,那些鱼儿为了追求高位,追求显赫,宁可舍弃广阔的江湖,逆流而上。

在庄子的这则寓言里,泉是名利地位的化身,而江河湖海则是给人以生命和自由的“道”的化身。所以,庄子后面又说:

“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

但它往往是低下的,为常人所厌恶。正如老子所说:

“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生命、自由与权势、名利,孰轻孰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可现实中有几人能做出正确的抉择呢?

美国在阿富汗的战争和占领,前后历时20年,造成10多万平民伤亡,1000多万人流离失所,美军也付出了2万多人受伤,2400余人死亡的代价。最后以美军无条件撤离,塔利班在阿重新掌权而告终。而这只是美国在全世界发动战争的一个缩影。

美国政客们何尝不知道战争给这个地球、给人类带来创伤,而这种伤害最终也会波及自身,然而为了所谓的价值观,为了霸权,为了利益,他们一次次主动发起战争,不断做伤害地球和人类的事情。

让一切相忘于江湖庄子(庄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2)

美国如此,人类亦是。人人都知道保护自然生态的重要性,然而为了眼前私利,破坏行为、污染行为仍屡禁不止。人人都知道名利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但又有几个人不是在为名利而纠结、斗争,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近几年,中央强力反腐,不断有官员落马的消息见诸媒体。曝光的视频中,身陷囹圄的官员想起家中的妻儿老母,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这时如果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权势地位和自由平民之间,他会如何选择呢?

如果说这些官员的落马是咎由自取,那么历史上因权势互相争斗,导致功败身死的事例又有多少呢。秦二世二年,丞相李斯因遭奸人诬陷,论腰斩于市,并诛三族,临刑前,李斯对着次子说:“咱们回蔡城老家,再牵着咱们家的大黄狗,一起出城去打猎玩耍,追逐野兔,可以吗?”说完,两人抱头痛哭。作为秦一统天下的功臣之一,李斯本可在功成名就之时,告老还乡,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然而他对权位过于贪恋,最终落得被诛三族的下场。

让一切相忘于江湖庄子(庄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3)

当然,庄子的意思并不是要人们消极避世,只是要人们有所为有所不为,把握好做事的度。名利这些东西没有人不喜欢,但对它们的追求不能太过分,过分追求只能为自己带来灾祸。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这个选择难吗?不难吗?但愿明智的人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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