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挝作战的日子》作者:闫珠林,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我和我的进藏故事六集?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我和我的进藏故事六集(向老挝开进作者)

我和我的进藏故事六集

《在老挝作战的日子》作者:闫珠林

向老挝开进

闫珠林

时任空军高炮第十五师四十三团汽车修理所所长

1970年12月,我们师携带所有的作战物资和装备,从重庆经过千里铁路行军,浩浩荡荡到达昆明,驻扎在昆明军区步兵学校。没有人告诉我们部队的最后目的地,但是都感觉到要执行一个重要任务,全师上下都笼罩在紧张严肃的氛围中。

不久,驻守在武汉的空军高炮十九师五十五团两个八五毫米炮营也开到昆明,编入我师的序列。又过了几天,上级正式传达命令:我师要执行毛主席亲自签发的“一一·一八”轮战命令,进入老挝上寮地区执行掩护我援老筑路部队空中安全任务。紧接着,部队进行了战前动员。指战员们宣誓,英勇作战,永不叛党、叛国,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爱护老挝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那时候我们都是20岁左右的热血青年,满怀革命激情,无限忠于伟大领袖毛主席,都以能够亲自参加支援世界人民的革命斗争为自豪和光荣,士气十分高昂。有些安排在国内留守的战士也纷纷请求参战,与我们一起参军的太原铁路第一中学的战友吴玉文,甚至自己买火车票从成都到昆明,坚决要求出国,不过他还是以违反军纪被迫返回原部队了。

12月下旬,部队经过充分准备后,组成多个摩托行军梯队,由昆明出发,经玉溪、杨武、通关、墨江、元江、思茅等地向边境县城勐腊进发了。

昆明到勐腊800多公里的公路,全是砂石铺就,道路凹凸不平,有些路段路窄坡陡弯急,加上雨多路滑,而我们的火炮、雷达、指挥仪等兵器体积庞大,重量都在4吨以上,行军速度缓慢,每天只能走百十公里,经过7天的摩托行军才到达勐腊。

在勐腊换装后,全师组成十几个梯队浩浩荡荡地向磨憨边境开进,场面十分状观。一辆辆崭新的解放CA-30牵引车牵引着一尊尊、一部部庞大的火炮和雷达、指挥仪等兵器,组成一列长长的队伍在公路上急速前进。地方车辆看到我们到来时,都靠边停下避让。我们的车队缓缓通过城镇和村庄时,老百姓都以热情和惊奇的眼光看着我们,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庞大、这么多重兵器的军队。车队一会儿进入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新鲜的空气沁人心脾;一会儿钻入茫茫雾海之中,能见度只有十几米;一会儿又钻出雾海,迎来阳光和蓝天。从山顶俯瞰,是无边无际的雪白的云海,我们的车队就像在云海上行驶。

记得在思茅时,一辆拖五七毫米高射炮的解放CA-30牵引车的发动机活塞破裂了,我们修理所立即进行抢修。在找不到合适的活塞,时间又非常紧迫的情况下,我们决定抽掉活塞,到勐腊再想办法。由于发动机缺1个活塞,车子失去了平衡,抖动得非常厉害,就像坐在手扶拖拉机上。我们就驾驶着这台严重损坏的车子行驶了两天,行程200多公里,在预定时间内赶到了勐腊。

我们在行军路上度过了1971年的元旦。

勐腊是我国紧靠老挝的一个县,我们要从这里出发开赴老挝。

出国的那天,天一亮我们就投入紧张的准备工作,汽车、火炮、雷达、指挥仪等全部用树枝树叶伪装起来。指战员们都穿上了老挝巴特寮军队的服装,头上戴着用树叶做的伪装。汽车全部喷成“KM”打头的车号,部队代号也变成了中国筑路工程队第三零三支队七一一大队。昨天我们还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老挝人民军”。

夜幕降临的时候,部队接到了出发的命令。浩浩荡荡的车队像一条绿色的长龙,沿着蜿蜒的公路开始向老挝进发。砂石公路两旁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和连绵不断起起伏伏的山峦,榕树在夜幕中显得高大无比,遮天蔽日。当部队到达磨憨军事检查哨时,天已完全黑了。检查哨只有一间简易的平房,门前竖着一根五、六米高的旗杆,上面飘扬着五星红旗、几个边防战士在驻守。我万万没有想到,心目中神圣的边防检查哨竟是这样的简陋。车队过检查哨前行了几百米,又有一间用竹子搭建、稻草覆盖着屋顶的简易房子,门前竖着旗杆,悬挂着老挝巴特寮的旗帜。这就是老挝的边境检查站,过了这里就进入了老挝。

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条新修的柏油公路,路边里程碑上的字也变成了KM。车队在快速前进,公路两旁长满了1人多高的野草,当地人叫“飞机草”,据说草种是法国殖民老挝时用飞机播撒的,黑压压地看不到边。我们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出国前上级已经传达过敌情通报,说美国和老挝右派的飞机,地面特务经常对我们实施骚扰和袭击,要求我们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因此车辆全部闭灯行驶,其中有几门火炮还脱掉了炮衣。我们携带的轻武器也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对付地面敌人的袭击。

部队在漆黑的夜空下行进,只听到隆隆的汽车发动机声,我和几个战友坐在车队最后一辆汽车的车厢里,车上装了不少备用汽车零件和维修工具。突然,我们的抢修车停下来了,原来前面有1台车发动机故障停在路上需要立即抢修。带车的是我团后勤处车管股的方荣贵副股长,他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他从驾驶室跳下车来大吼一声:“警戒!”几个战友迅速从车上跳下来,匍匐在公路两边,端着枪在飞机草里搜索。我和战友任孝打开抛锚车辆的引擎盖,用手电筒照明排除故障。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故障原因仍未找到,任孝由于过分紧张又把电瓶火线搭错而引起短路,电线呼地一下着火,冒起一股青烟。这一下更加剧了紧张气氛,我真担心此时有敌人袭击我们。然而故障终于排除,汽车又继续行驶了,看着公路两旁黑压压的草丛和树林,似乎有特务在里面潜伏,我握着枪的手始终放在扳机上。

天终于亮了,山山水水开始清晰起来,路两旁的树林里也传出了鸟的呜叫声。柏油公路没有了,我们的车队行驶在正在修筑的公路上,到处堆放着石子和沙子,推土机、压路机和运输车停放在公路旁,穿着淡绿色服装的中国工程兵的战土们正在施工,看着我们到来,他们笑容满面地和我们招手。我们紧张的心也放松了,真有虚惊一场的感觉。看来战场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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