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国家对社会主义的看法(为什么说全球主义对大家都有利)(1)

【英国《金融时报》网站,10月29日文章】 作者 吉迪恩·拉赫曼

全球化进程遭曲解

全球化和全球主义之间的区别可能看似模糊且并不重要,实际却并非如此。全球化是经济学家们用于描述国际贸易、投资和人员流动的一个词。全球主义则是蛊憨民心的政客们常常使用的一个词,其意在表示全球化不是一个进程,而是一种意识形态——即一群鲜为人知的被称为"全球主义者"的人推动的一个邪恶计划。

特朗普最近在联合国发表演讲时宣称“我们拒绝全球主义的意识形态,我们接受爱国主义信条。”上周他在竞选活动中再次公开谴资“全球主义者”,在场群众高声要求监禁乔治·索罗斯。

攻击全球化是一个精英计谋的不只是极右势力。许多左翼人士长期以来也一直坚持认为国际贸易体系是富人设计的,对普通百姓有害无利。

然而,这种左右翼对全球化的思想攻击是愚蠢旦危险的。它忽视了贸易不仅仅给上层精英也给全世界的普通百姓带来的好处。它暗示全球化是一个阴谋而不是一个进程。通过将民族主义上升为可怕的"全球主义"的解毒药,它释放出经济上具破坏性、政治上很危险的力量。

全球化减贫被抱怨

从1993年到2015年——全球化的鼎盛时期,全球生活极端贫困的人口几乎减半。国际贸易把数十亿人拉进了中产阶级队伍,并把像一度贫困的韩国这样的一些国家变成了富裕国家。

特朗普及其助手们称,亚洲繁荣一直是以牺牲西方国家中产阶级利益为代价实现的。但西方国家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现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从世界其他地方进口的廉价商品。一部苹果手机如果完全在美国生产,那它在商店里的价格会达到2000美元,是现价的两倍。来自亚洲和拉丁美洲廉价劳力的竞争的确导致美国实际工资止步不前。但美国现政府不是通过公共政策来抵消这一点,而是通过累进退税制加剧了社会不平等。

特朗普及欧洲领导人也大谈“一些卑鄙的全球主义者”鼓励相资助非法移民的传奇故事。他们这样做可以煽动偏执狂想,因而导致了一些像匹兹堡一所犹太会堂本周末发生的那样大规模袭击事件。对许多反犹分子来说,“全球主义者”成了犹太人的代名词。不言而喻,说“全球主义者”引发了叙利亚或洪都拉斯暴力冲突使移民们纷纷外逃的言论是荒谬的。

全球化的批评者们有权开启一场关于移民、贸易和投资的辩论,但他们的“解决方案”经常是不靠谱的 ,并且有可能使他们声称要帮助的人们的经济状况不断恶化。

遗憾的是,英国脱欧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脱欧派对欧盟的抱怨与特朗普对“全球主义”的许多抱怨相似。“欧洲” 因失控的移民潮、国际官僚制度和精英主义备受指责。脱欧派认为欧盟是一个意识形态计划。对于商品自由流动和共同贸易标准的建立等诸多跨境问题,欧洲立法常常提供一套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他们却无视这一点。抨击这些解决方案有点像“拆除房子里的水管”。除非你非常精确地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而无人为此指责脱欧派),否则你只会造成一种可怕的乱局。

“去全球化”或致战争

如果特朗普激发的对国际贸易和全球供应链的攻击声势增大,那么英国正在发生的事情就是世界其他地方可能发生的事件的缩影。特朗普对来自中国等地的商品加征关税将提高美国人的生活成本。与此同时,对发生全球贸易战的恐惧己对股市造成沉重压力。

然而最大的危险不在经济方面,而是在政治上。通过反复指责“全球主义者”,特朗普一直鼓动这样一种思想,即美国面对着来自内部的一个不爱国的敌人。这反过来又煽起阴谋论。目前阴谋论已波及美国本土发生的暴力活动。

政治风险也是国际性的。美中之间的经济摩擦加剧正与台湾和南中国海等一些问题的军事紧张加剧相呼应。华盛顿和北京都越来越多地使用冲突而不是合作的语言。

所有这些都让人想起上世纪30年代对全球化的强烈反对,普林斯顿大学历史学家哈罗德·詹姆斯在《全球化的终结》一书中记述了这一历史过程。詹姆斯在书中阐述了30年代保护主义如何与激进思想一起不断高涨和兴起,并最终一步步走向战争。他认为今天的“去全球化”也“极有可能”升级为战争。

“全球主义"企业家和金融家无疑也有他们的缺陷。但至少他们的本能是把外国人当成客户,而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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