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乡了,家乡的月亮还是那么的亮,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好像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朗照着;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村庄路口的大树是多么的茂盛,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象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总是梦到一个场景一个陌生人(常常梦到家乡的荷月)(1)

在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我最喜欢的也是杨树。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律是阴阴的,乍看象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那一抹夏的斜阳,用其柔美的纤手轻叩窗扉,洒落下一地的金黄,将书房笼罩在淡淡的斜辉中。窗外,篁竹斑驳,芭蕉无语,淡卷绿痕。

总是梦到一个场景一个陌生人(常常梦到家乡的荷月)(2)

总是梦到一个场景一个陌生人(常常梦到家乡的荷月)(3)

这便是我家乡的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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