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兵部尚书李元和礼部尚书高陵正在为了赋税问题激烈地争辩着。
李元认为如今国富民强，适当地多增加点赋税用来养兵是应该的。
高陵则觉得老百姓承担的赋税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加了。
两人唇枪舌战，争得正激烈的时候，李元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伸了几下腿，没气了。
这下高陵傻了眼，牛高马大，身强力壮，打得死老虎的李元竟然被自己气死了！他赶紧趴在地上求皇上恕罪。
太医赶过来了，仔仔细细地检查，得出结论：精血亏损而亡。
皇上没有听明白，让太医把话说清楚一点。
太医犹豫了一会儿，回禀道，兵部尚书李元死于马上风。
皇帝脸色一变，痛斥太医胡言乱语，吵架还能吵出马上风出来。
太医连忙请求仵作验尸。
仵作当场脱下李元的衣物，果然小衣湿漉漉的，李元是滑精而亡。
这下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了。
皇帝觉得既奇怪又羞耻，命大理寺卿杨逸赶紧把李元的真正死因查清楚。
杨逸领命，还没查出个子丑寅卯出来，工部侍郎王文又死在了朝堂上，也是滑精而亡。
一连死了两个，而且死得都不光彩，皇帝勃然大怒，命令杨逸必须抓紧时间查清楚原因，不要再出现第三个了。
杨逸头疼不已，他已经去查了李元和王文了，两人既不是中毒，也不是生病，可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就没了呢？而且还是马上风而死……可当时两人都是在朝堂上，并没有女子呀！
杨逸愁得一个头两个大，都打算去找个道士看看，两人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
杨逸还没去找道士，京城最有名的富商沉丘在大庭广众之下也马上风死了，症状和李元、王文一模一样。
杨逸想了想，命令手下把三个死者生前半年期间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到了哪里，接触过什么人等都一一查清楚。
手下把查到的都呈了上来，一大摞。杨逸比对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发现了三个人最有疑问的共同点，他们死前都去过如意坊。看来如意坊应该是破案的关键了。
如意坊白天休息，晚上才开门营业。杨逸知道朝廷是不允许官员嫖妓的，他特地改换了装束才来到了如意坊。
一进如意坊，杨逸有些惊讶，这如意坊和一般的青楼很不相同，竟然显得十分优雅。
一楼大厅里四处摆放着桌椅，客人们在喝着茶，随意地聊着天。前面的看台上有女子在唱着歌，跳着舞，供人们欣赏。
杨逸坐了下来，点了几样点心和一杯清茶。
有女子送点心和茶上来，穿着规矩，举止也十分规矩，甚至没有多看杨逸一眼。
杨逸心里诧异，再看看台上的歌舞。唱歌跳舞的几个女子也穿得严严实实的。唱的歌，跳的舞也是正正经经的，没有半点靡靡之音。
这哪里像青楼，这不就是一个正常营业的茶楼吗？杨逸心里暗暗道。
这时有个富商打扮的男子喝了几杯茶后，付了一两银子，吩咐带路，他要上二楼。
从二楼下来一名容颜俏丽的女子，笑着把富商带了上去。
杨逸心一动，原来这如意坊还有乾坤。于是他也付了一两银子，说要上二楼。
又一名模样娇美的女子从二楼下来，来请杨逸。
杨逸急着上二楼看看，走在了前面。女子抿嘴一乐，跟在杨逸后面，问道：“公子要喝什么酒？”
杨逸随口应道：“花雕即可。”女子应声吩咐下去，对杨逸十分殷勤。
来到二楼，杨逸一愣，二楼也和一楼一样，是个大厅，并没有杨逸想象中的是一间间的包厢。
二楼大厅里，富商坐了一张桌子，还有几个人也各坐了一张桌子，大家面前都摆着酒菜。
这二楼竟是饮酒的地方，杨逸不由得有些意外。
女子把花雕摆好，又问杨逸要什么下酒菜。杨逸随口点了几样。女子拿出一个小算盘一扒拉，让杨逸付十两银子。
杨逸不由得一阵肉疼，十两银子够一家子吃上一个月了。
见杨逸掏银子不爽快，女子低声笑道：“公子，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还给您打了折的。您瞧那位，那个在您前面上楼的老爷，他那一桌，可是一百六十两银子。”
杨逸看着那个富商面前摆的几盘菜，一壶酒，眼睛瞪得大大的，差点叫出声来。难怪没几个人上二楼，这二楼真心上不起啊！
不过钱是花了，菜肴的味道是真的很不错，而且伺候得也是十分周到。
酒菜端上来后，那个女子就站在了一旁，十分有眼色地服侍杨逸。倒酒、夹菜，都不用杨逸开口，伺候得妥妥当当。
菜肴虽美味可口，但份量不多，没过多久杨逸就吃完了。
花了十多两银子，就喝了一杯清茶，吃了一些酒菜，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杨逸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但让杨逸再花银子继续在二楼坐着他又舍不得。
正在杨逸为难的时候，那个富商多喝了几杯，竟然把一旁服侍的女子拉进了怀里，要轻薄那个女子。
女子脸色一变，奋力把富商推开，退到了一旁。
这时两个护卫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对着富商行了一个礼，告诉富商，如果他有别的想法，请上三楼。二楼的姑娘只陪酒，别的可不陪。
杨逸一听，三楼还有其他项目，看来蹊跷应该在三楼了。
富商有点醉了，大着舌头道：“把三楼的姑娘叫下来看看，漂不漂亮？要是不漂亮，岂不白花了钱。”
“当然漂亮，只不过价钱可不低。”护卫道。
“老子有的是钱，快把姑娘叫下来。”富商叫嚣道。
其他几个人也嚷了起来：“对呀，都说如意坊三楼的姑娘天姿国色，可以把人迷死，赶紧叫下来让我们看看。如果真的那么漂亮，我们也上三楼去玩玩。”
护卫赔笑道：“三楼的姑娘只能上去看，她们是不会下楼的。”
“放屁！”富商生气道，“青楼的姑娘牌面那么大啊，连个楼都下不得。不下就不下，这个姑娘陪陪我也是一样的。”说着，又去拉那个服侍他的姑娘。
护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护卫拦着富商别往那个女子身上扑，另一个去请老鸨春妈妈来。
春妈妈四十多岁的年纪，胖乎乎的，圆得像个球。
见春妈妈来了，富商稍微安静了一些，但仍然坚持要先见一见姑娘，才出三百两银子的上楼费。
上个楼就要三百两，本来打算上去看看的杨逸瞬间打消了念头。
春妈妈好口才，硬是让富商出了三百两银子，才带着富商上了三楼。
杨逸十分好奇，在一旁眼巴巴地等了半天，想看看三楼的女子是何等的美色，却白等了一场，只好怏怏地回去。
一回去，杨逸就马上吩咐手下调查如意坊。
几天过后，调查到的情况全送到了杨逸这儿。杨逸仔细查看，发现如意坊是才个开不久的青楼，老鸨春妈妈不知是什么来历，但很神通广大的样子，似乎短短的几天就把如意坊开了起来。
如意坊的一楼只卖茶，消费比较低；二楼卖酒菜，消费要高许多；三楼消费最高，光是进门费就要三百两银子。
在如意坊做事的女子一楼的负责倒茶，二楼的负责服侍喝酒，只有三楼的才陪睡。
一楼二楼的女子都是一些身世可怜的人，春妈妈给了她们一个机会自食其力，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比起其他的青楼，如意坊就好多了。
看来春妈妈还不错，不过杨逸最想知道的是如意坊三楼的情况，但偏偏这个方面的情况手下调查得最少，只有寥寥几句。
想了半天，杨逸决定想办法筹集到银子，还是亲自去打探一下如意坊的三楼。
回到家，杨逸要妻子刘氏给自己筹集四百两银子。刘氏很是为难地告诉杨逸，一下子要拿这么多银子，只有典卖她陪嫁的首饰才凑得出来。
杨逸看看衣着朴素的妻子，阻止了刘氏去拿首饰。
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杨逸穿上了一身黑衣服，蒙上了脸，悄悄地来到了如意坊。
杨逸曾经学过武，虽然不是很高，但夜探如意坊还不是很成问题。
杨逸躲在二楼外面，意外地又看到了那个富商。这次那个富商一楼二楼都没停留，直接要上三楼，点名要什么红绡姑娘陪他。还说他带了好多银子来，要给红绡姑娘赎身。
春妈妈告诉富商，红绡姑娘正陪着客呢，让他下次再来，而且她们如意坊的姑娘是不愿意赎身的。
富商一听，不高兴了，把银票都掏了出来，直往春妈妈怀里塞：“别说不能赎身的话，这青楼的姑娘还有不愿意赎身的吗？”
春妈妈对着两个护卫使了一个眼色，两个护卫便要把富商拉走。
富商不肯，一边和护卫拉拉扯扯，一边嚷着，就算红绡姑娘不能陪他，也可以让其他姑娘陪他啊，为何要赶他走。
春妈妈一听这话，笑眯眯的，立马请富商上三楼。
富商嘟嘟囔囔地跟着春妈妈上三楼，杨逸趁着富商吵闹之时，已经飞身而起，躲在了三楼的屋梁上。
三楼大概有五六间房的样子，除了个别房里发出点动静，其余的房间都是静悄悄的，一点也不像人来人往的青楼。
春妈妈带着富商来到一间房前，富商嚷着要先看看姑娘有没有红绡漂亮，才肯进屋，不然就还给他三百两银子的进门费。
春妈妈笑道：“绿衣姑娘比红绡姑娘漂亮多了，你就放心吧！”说着，把门打开，一把把富商推了进去。
杨逸也跟着把目光看向了屋里，他惊异地发现屋里弥漫着红色的烟雾，但根本没有看见什么姑娘。
一会儿见春妈妈一边数着银票一边走了，杨逸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从没有关严实的门缝里看了进去。
他看到富商进屋之后，吸了几口红色的烟雾，一会儿就变得迷迷瞪瞪的，抱着一个绿色的枕头只喊“绿衣姑娘”……
再过了一会儿，富商就躺在了床上，睡得香甜极了。
难怪死活不让三楼的“姑娘”下楼，原来三楼根本没有什么姑娘，只有迷药，这春妈妈做的生意还真是一本万利。
杨逸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李元、王文还有那个富商沉丘肯定是来如意坊次数多了些，吸入这种迷药太多了，才会得了奇怪的马上风，然后死去的。
杨逸想着，正要离去，准备第二天带人来查封如意坊，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了杨逸的耳朵。
杨逸仔细一听，竟然是宇文将军的声音。
宇文将军骁勇善战，但就是好色，见了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动路，没想到他也上了如意坊的当。
杨逸摇摇头，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有个娇滴滴的女子在和宇文将军说话。
三楼不是用红色烟雾代替了姑娘的吗，怎么会有女子的声音？
杨逸轻轻地来到另一间房前，悄悄地把窗子戳了一个洞，看了进去，房里的情景差点把杨逸吓得叫出声来。
只见宇文将军两眼眯着，神情恍惚，正搂着一条美女蛇在卿卿我我。
那美女蛇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条长长的蛇尾缠着宇文将军的双腿，蛇信子在宇文将军的脸上舔来舔去，一会儿竟然伸进了宇文将军的嘴里……
杨逸再也忍不住了，就想破窗而入，救出宇文将军。
屋里的美女蛇听到了动静，扭头看向了窗外，随即吐出了一股红色的烟雾，蛇尾“嗖”地一下收了回去，化成了人腿，妖妖娆娆地站起身来，一挥手，把已经昏迷过去的宇文将军扔到了床上，向着窗子这儿走了过来……
杨逸知道自己不能吸入那红色烟雾，正在犹豫着怎么办，突然一只冰冷入骨的手搭在杨逸的肩上，一个冷冷的声音问道：“你都知道了？”
杨逸扭头一看，是春妈妈。
杨逸一边躲开春妈妈的手，一边大声喊道：“快来人啊，这三楼有蛇妖！”
春妈妈大笑起来：“你是个正人君子，不用我们带着，也能上三楼，其他来如意坊玩的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邪念，没有我们的人带着，是上不了三楼，也听不到三楼的声音的，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杨逸这才突然想起，富商两次上三楼，都是由春妈妈带着上来的。
“你……你这如意坊怎么能用蛇妖为妓？”杨逸惊愕问道。
“那是因为我就是一条蛇妖呀！”春妈妈呵呵笑着，一扭身，一条长长的胖乎乎的蛇尾从春妈妈的裙子下面伸了出来，拍打了几下地面，感叹道，“还是尾巴舒服多了！”
杨逸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这么胖，也是蛇妖？”
春妈妈白了杨逸一眼：“人有胖有瘦，蛇就不许有胖蛇啦？”
杨逸尴尬地笑了一下，就想离开。转身一看，屋里的那条美女蛇已经出来了，正站在自己身后，冷冷地看着自己。
杨逸只打算来如意坊探个究竟，并没有带武器。
又怕人知道，朝廷官员竟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就谁也没告诉。这下好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有束手就擒。
杨逸被捆了起来，带进了屋子里。
春妈妈和那条美女蛇也懒得化为人形，就这么人首蛇身地和杨逸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鬼鬼祟祟地来如意坊查探什么？”春妈妈的胖蛇尾盘在椅子上，一脸凶狠地问道。
另一条美女蛇则立在杨逸身旁，吐着蛇信子，似乎随时会给杨逸来上一个“蛇吻”。
杨逸在大理寺做了多年，阅人无数，虽然没有阅过蛇妖，但也看得出来春妈妈和那美女蛇妖只是表面做得吓人，其实对他并没有杀心，不然他早就没命了。
杨逸想了想决定开诚布公，把真实情况告诉春妈妈，顺便看看能不能查探到李元几个的死，是不是真的和如意坊有关。
“春妈妈，我叫杨逸，在大理寺任职，夜探如意坊是因为朝廷有两个官员，死得很是奇怪……”
杨逸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告诉了春妈妈。
没想到春妈妈竟然知道杨逸：“您就是那个秉公执法，正直无私的大理寺卿啊，真是失敬失敬！”
说着，春妈妈连忙吩咐松绑，和那条美女蛇妖都收了蛇尾，化为人形，给杨逸行礼。
杨逸连忙回礼，心里暗暗高兴，这两条蛇妖比人都还要直爽大气。
一人两蛇坐下说话，春妈妈爽快极了，杨逸问什么就答什么，一点都没隐瞒。
“不错，你说的李元、王文，还有那个什么沉丘都是因为来如意坊才会死的。”春妈妈爽快道。
“他们为何会死？我见那个富商也来到了三楼，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事啊？”杨逸不解道。
“杨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开如意坊的目的有三个。一是让一些无依无靠，身世可怜的女子有个自食其力的机会。她们都在一楼、二楼干活，都是杨大人的同类。她们对三楼的事都不知情，杨大人如果要追究，可别怪罪她们。”春妈妈笑道。
杨逸连忙摆手：“不知者无罪。”
春妈妈点点头，继续道：“开如意坊的第二个目的是为一些穷苦老百姓挣一条活路。”
见杨逸一脸的不明白，春妈妈叹了一口气：“杨大人您是管查案的，应该还不知道老百姓要交多高的赋税吧？不少老百姓为了交税，都恨不得卖儿卖女了。可就是这样，我还听说朝廷又想增加赋税了……”
“我们只是蛇妖，左右不了朝廷大事，只能尽自己的所能，看到哪个老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就帮一把。”春妈妈笑道。
见杨逸一脸钦佩地看着自己，春妈妈仰着头大笑起来：“杨大人可不要把我们想得太伟大了，我们在人间修行，只懂得一个道理，不能涸泽而渔。老百姓要是都被逼死了，逼得造反了，这繁华的人间起码会消失几十年，会影响我们修行的。”
杨逸不由得有些脸红，连蛇妖都懂的道理，好多朝廷官员却不懂得，只想一个劲地搜刮欺压百姓。
“开如意坊的第三个目的，就是替天行道了。”春妈妈道。
“替天行道？你们如何判断谁该死，谁不该死？就不怕杀错人吗？”杨逸严肃道。
“杨大人您猜，刚才我是如何一下子就判定您是正人君子，没有对您下杀手的？”春妈妈笑眯眯地问。
“对呀，我也觉得奇怪。刚才我可是蒙着脸，还穿着一身夜行衣……”杨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是因为我们会看气！”春妈妈道。
“看气？”
“每个人头上都萦绕着一股气。正人君子头上是白气，心术不正的人头上是黑气。头上的气越白，说明那人越正派；头上的气越黑，说明那人越坏。”春妈妈解释道，“大人您说的李元、王文、沉丘之流，头上的气都黑得可以做墨了，我们不杀了他们，难道让他们继续害人呀！”
杨逸有些明白了：“如果是不该杀的人，你们就让他们吸入红色烟雾，只在这儿睡一觉，就像那个富商；而如果是你们觉得该杀的人，就会派出……这个姑娘……然后他们就会……”
“杨大人真聪明！”春妈妈鼓掌笑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们还是给了他们机会的。如果他们从这里走出去后，从此痛改前非，不再作恶，起心思害人，他们就会没事。但他们都没改，还是想害人，所以当他们做第一件坏事时，就死了。”
难怪李元死于朝堂上，他当时在鼓动皇帝增加赋税，用来养兵，其实是想中饱私囊。
而王文当时正在给皇帝进谏，建议皇帝修什么迎仙阁，他好从中大捞一笔；沉丘当时正在欺凌弱小……
杨逸什么都弄明白了，但他却为了难。春妈妈虽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几个人都是她们动的手，但严格说起来，几个人的死又不全是春妈妈她们的错。
如果把如意坊上报给皇帝，如意坊肯定会被封了。
到时候春妈妈她们几条蛇妖跑路不成问题，但在如意坊一楼二楼做事的女子们就跑不掉了，肯定会被当做替罪羊给杀了……
见杨逸沉吟不语，春妈妈笑了：“杨大人不是想着去把实情都告诉皇上吧？告诉您，千万不要，到时候皇帝没了，引起动乱，您可就是罪人了。”
说着，春妈妈对着杨逸身旁的蛇妖眨眨眼，那条美女蛇妖会意一笑，风情万种地对着杨逸吹了一口气，杨逸顿时觉得心潮澎湃，欲念丛生，不由得连连后退。
“您看，连杨大人您都抵挡不住，何况皇上！”春妈妈冷笑道，“所以我劝杨大人心知肚明就行了，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
杨逸被送出了如意坊，被夜风一吹才完全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个梦……
过了几天，宇文将军看上了一个民女，正想抢回家去，突然在大街上就那么死了……
皇上勃然大怒，把杨逸叫进宫去，大骂了一顿，说杨逸破案不利，还威胁杨逸要撤了他的职。
杨逸垂头丧气地出了宫，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到如意坊去干活去，和蛇妖打交道舒心多了……
不过杨逸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知道皇帝是不会撤他的职的，毕竟皇帝心里也清楚，朝廷里面如果都是李元、王文那类的人，那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最终，杨逸一直都没有破案，皇帝也没追问他，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京城还是不时会出现一个死于奇怪的马上风的人。不过死的人一多，大家都习惯了，因此如意坊还是热热闹闹地开着，一直没有关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