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地,古代铜器铭文字少意广,翻译起来较为困难,歧义更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西汉御史大夫张中镇墓兽铭文有“菊以席弄”之句,该铭文左侧《少府颂》和右侧《御史大夫赞》是西汉经学大家刘向、刘歆父子,按照汉成帝和西汉朝廷意旨,为得年早逝的御史大夫张中撰写的一篇“微言文”性质的祭诔文。
因此,其中的“席弄”似乎也有“微言隐义”之所在,似乎隐喻着汉成帝时期宠幸之人。
其中女宠最著名的有两个,即皇后赵飞燕及昭仪赵合德两姐妹(这里暂且搁下,以后再议);(本文专议)男宠也有两个,即前有忠臣席弄张忠(中);后期嬖弄张放。
01 汉代皇帝的男宠
在古代,大凡被皇帝特别宠幸的大臣,大多恃宠席弄而耍权弄钱,极尽奢华,也不会有好的下场,更不会留下好的名声。先秦时期,如春秋时期卫灵公与弥子瑕的“分桃”故事,战国时期魏王与龙阳君的“龙阳之癖”。
于是,古人就把同性恋称为“断袖之癖”、“断袖分桃”或“龙阳之癖”。不但男主有男宠,女主同样有男宠,如刘邦的皇后吕雉的男宠相传为审食其,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唐代武则天的男宠有张宗昌、张易之兄弟。
真正的爱与性别无关。同性恋中有虚情假意的,异性恋中也有真情实意的。帝王们的爱因为选择的多样性,逢场作戏的比真挚的、专一的要多,他们爱男人与爱女人一样,凭的就是自己的本能和感觉。
大汉王朝皇帝们的同性恋问题,更确切地说是男宠,因为我们无法肯定,当时的大汉皇帝到底是真的喜欢男人还是玩弄男人。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自然界的生物规律被打破,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
这似乎是个悖论,但我们惊讶地发现,在汉朝,帝王们喜好男色蔚然成风,在两汉二十五个刘姓帝王中,十个有男宠,汉惠帝的男宠是宏籍孺,汉文帝的男宠是铸私钱和吸脓血的邓通,最终饿死。
汉成帝的男宠是张放,汉哀帝的男宠是董贤(断袖之辟);即使是男人中的极品--汉武大帝--那么爷们的一个人,史书上记载,他的男宠多达五个,最有名的当数美男子韩嫣,汉武帝与他同卧同起,形同夫妻,还有协律都尉陈延年。
《史记.佞幸列传》记载:“非独女以色媚,而士宦亦有之。昔以色幸者多矣。”
东汉蔡邕《独断》云:“御者,进也。凡衣服加于身,饮食入于口,妃妾接于寝,皆曰御。御之亲爱者曰幸。”
《资治通鉴》记载,汉成帝之后为哀帝,一代不如一代,对其宠幸弄臣董贤,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元寿元年(前2年)丞相嘉奏:‘驸马都尉董贤亦起官上林寺,又为贤治大第(宅),开门乡(向)北阙,引王渠灌园池,使者护作,赏赐吏卒,甚于治宗庙,贤母病,长安厨给具,道中过者皆饮食。为贤治器,器成,奏御乃行,或物好,特赐其工。自贡献宗庙、三宫,犹不至此。贤家有宾婚及见亲,诸官并共,赐及仓头、奴婢人十万钱。使者护视、发取市场,百贾震动,道路欢哗,群臣惶恐。诏书罢苑,而以赐贤圾千余顷,均田之制从此堕坏。奢僭放纵,变乱阴阳,灾异众多,百姓言,持筹相掠,天惑其意,不能自止。’”
02 汉成帝的宠幸弄臣
汉成帝前期还是比较勤政、体恤功臣合伙,喜欢文史,也想有所作为。但由于母后王政君外戚王氏(王凤、王莽)等集团的专权擅政,朝政被架空,逐渐被佞臣张放、淳于长带坏,走向庸政、贪色、无能、绝后,最终导致大汉朝政被王莽所篡。
纵观历史,汉成帝的穿幸弄臣有三,前期忠臣张中,后期佞臣张放(成帝姑表兄弟)、淳于长(成帝姨表兄弟)。前二者,《汉书》有载,对于张中,史书无录。但器物实物有载。即在张中青铜九头狮镇墓兽铭文体现为“菊以席弄”。菊通鞠,指蹴鞠,即张中从小就陪同汉成帝读书和蹴鞠踢球。以,因为。席弄,就是席宠弄狎。对此,有专文论述。
汉成帝的席弄之臣张中,是汉初三杰张良的八世裔孙,他是汉成帝前后期由“勤政”转向“庸政、恋色、无能”皇帝的见证之臣和分水岭。这是前33年至23年前的事情。
史书记载,汉成帝的席弄之臣是张放,即大司马车骑将军张安世的四世裔孙,带坏汉成帝到民间寻花问柳,赵飞燕、赵合德姊妹就是这样认识的,这是前20年以后的事情。
汉成帝的好色,特别是与赵飞燕与合德姐妹的故事,甚至好色误国,杀子断后几乎妇孺皆知,这些就不必多说了。这毕竟是异性相吸,各有所图。但其同性者如张放。而赵飞燕与合德姐妹就是张放怂恿的结果。
《汉书.佞幸传》云:“汉世衰于元、成,坏于哀、平。哀平之际,国多衅矣。主疾无嗣,弄臣为辅,鼎足不强,国栋微挠。一朝帝丧,奸臣擅命,董贤缢死,傅流放,辜及母后,夺位幽废,咎在亲便嬖,所任非仁贤。故仲尼著‘损者三友’,王者不私人以官,殆为此也。”
其中的“主疾无嗣,弄臣为辅”,“主”指人主,即汉元帝、汉成帝;“疾”,指汉元帝体弱多病;“无嗣”,就是无子,无后代继嗣。据说汉成帝曾有三子,但均被赵飞燕、赵合德所害或夭亡。
“弄臣为辅”,就是被汉成帝宠幸席弄的朝廷大臣,包括朝廷三公大臣:如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王凤(成帝舅)、御史大夫张忠(张良八世孙)、尹忠;丞相匡衡(成帝老师)、王商(宣帝舅子)、张禹(成帝老师)、富平侯张放(成帝姑表)、淳于长(成帝姨表)等。
弄臣,是一个中性词。但由弄臣的行为后果所形成的历史评价却并不一样,有忠臣、权臣、庸臣,贼臣、篡臣、贪臣等。其中,王凤系权臣,乐昌侯王商、张中系忠臣;张禹、尹忠系庸臣,张放(成帝姑表兄弟,姑姑敬武公主之子)系佞臣。匡衡、淳于长(成帝姨表兄弟,姨妈王君侠之子)系贪臣,后来的王莽(成帝舅表兄弟,二舅王曼之子)系贼臣、篡臣。
1、菊(鞠)以席弄的张忠(补佚)
张中贤者仁人作为汉成帝的第三任御史大夫,被汉成帝称为“仁人”、 权臣王凤称为“傅相皆儒者”,被经学大家刘向、刘歆父子在青铜九头狮镇墓兽铭文中称作“菊以席弄”,是汉初三杰张良的后裔,即第八世孙,他是汉成帝前后期由“勤政”转向“庸政、恋色、无能”皇帝的见证之臣和分水岭。这是前33年至23年前的事情。
张忠作为汉成帝的宠臣,因督导治河有功,功过相抵;功大于过,且个人道德品格优秀,属于忠良之臣。故汉成帝赐予张忠政斗、玺书,以彰功表德;逝后则赐予镇墓兽及哀册祭祀铜器铭文以殉葬。张忠政斗镇墓兽铭文:菊以席弄。其中弄,就是指弄臣。张忠作为西汉成帝朝由前期清明转向衰败贪色的标杆见证之臣,无论古代史籍《汉书》,还是张忠政斗镇墓兽铭文,都有所反映和记载。
2、追灵哭丧而毙的张放。
汉成帝名声很臭,男女通吃,但是我们也不能否认,他对待赵飞燕、赵合德的情感和对待张放的情感都是真挚的。
《汉书.礼乐志》载:成帝时,“郑声尤甚,黄门名倡丙疆景武之属,富显于世,贵戚五侯,定陵富平侯(张放)外戚之家,淫侈过度,至与人主争女乐。”
这里的富平侯,就是指居守定陵的富平侯张放。张放是大司马车骑将军张安世的四世裔孙,张勃之孙张临之子,张临娶汉宣帝之女、元帝之妹敬武公主,生张放。张放是一个漂亮的男人,如果不漂亮,汉成帝也不会喜欢。汉成帝与他形影不离,把许皇后的侄女许公主嫁给他,并亲自为他操办婚礼,封他为富平侯。
张放得宠,介绍民女赵飞燕、赵合德姐妹陪侍成帝逸游,以致杀子绝后,为此得罪了汉成帝母系王政君、王凤、王莽等王氏集团,他们数次去太后那里告状,每次都是汉成帝为他说情,他才幸免于难。
终于,太后把张放流放了。分别那一天,成帝与张放相拥而泣。分开后,他们经常通信,鸿雁传情。后来,成帝纵欲而死,张放追着灵车哭泣,也因思念过度,日夜哭泣而死。
史书记载,汉成帝的席弄之臣是张放,即前文所言张安世后裔,带坏汉成帝到民间寻花问柳,赵飞燕、赵合德姊妹就是这样认识的,这是前20年以后的事情。
据《汉书.张汤传》记载:“富平侯张放者,大司马安世曾孙也。母敬武公主。鸿嘉中,成帝欲尊武帝故事,与近臣游宴。放以公主子,少年殊丽,性开敏,得幸上。放娶皇后弟平恩侯许嘉女,上为放供张,赐甲第,充以乘舆服饰,号为天子取妇,皇后嫁女。大官私官,并供其第,两宫使者,冠盖不绝,赏赐以千万数。放为侍中中郎将,监平乐屯兵,置幕府,仪比将军。与上卧起,宠爱殊绝,常从为微行出游,北至甘泉,南至长阳五*1,斗鸡走马长安中,积数年。是时上诸舅皆害其宠,白太后。太后以上春秋富,动作不节,甚以咎放。于是丞相宣,御史大夫方进,以灾异奏:"放骄蹇纵恣,奢*不制,请免归国。"上不得已,左迁放为北地都尉。数月,复征入侍中。太后以放为言,出为天水属国都尉。永始、元延间,比年日蚀,故久不还放,玺书劳问不绝。居岁余,征放归第视母公主疾。数月,出放为河东都尉。上虽爱放,然上迫太后,下用大臣,故常涕泣而遣之。后复征为侍中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岁余,丞相方进复奏效,上不得已,免放,赐钱五百万,遣就国。数月,成帝崩,放思慕哭泣而死。”
《资治通鉴.汉纪.孝成皇帝纪》云:“上尝与张放及赵、李诸侍中共宴禁中,皆引满举白,谈笑大噱。”并引荐赵飞燕、赵合德姐妹。
3、张忠与张放比较
从成帝一方来看,汉成帝一生有三个宠幸席弄之臣,其中两个姓张,即张忠、张放,还有一个是外戚淳于长,即母亲王政君妹妹的儿子,但比较起来,两奸一忠。
初期为“鞠以席弄”御史大夫张中(忠),是一个懿德美品的忠臣、能臣。成帝即位初期,本也想干一番自己的事业,自然要物色一帮好的官吏,丞相王商、御史大夫张中(忠)即是其一。
但后来皇权被王氏几个舅舅(尤其是大司马大将军王凤)所架空,于是沉于酒色,这样就又有一个陪伴逸游寻欢的色幸弄臣、佞臣----富平侯张放。张放之父张临娶元帝妹敬武公主,张放娶成帝许皇后侄女,成帝亲为操办婚礼 。可惜司马迁写作《史记.佞幸传》时,张放还未出生,否则一定将其列入“昔以色幸者”之首席佞臣。
张中和张放虽然都是汉成帝的宠幸席弄之臣,但二人的区别在于,张中为汉成帝前期(前33年-前23年)贤者仁人叫席弄,张放为汉成帝后期(前20年之后)乖者叫佞臣。
张放与张忠共祖张开地,均为汉成帝的宠幸席弄之臣,但张放之宠在女乐,正与成帝相欢,故其贵为袭爵富平侯;张忠之宠在政事,侯爵仅为御史大夫关内侯,其贵不敌张放。
从世系关系来看,张放还是张忠的堂叔。详见附表 张中与张放,不但是同族同宗,从辈份上自,张放还是张中的父叔辈。
1、张良、张汤共同的祖先宗族:黄帝----青阳----张挥----张昧----张台骀----张天杰----张钦若----张仲----张趯----张骼----张进明----张孟谈----张柳朔----张开地----
2、张良、张忠、张鱼世系:张开地----张平----张 良---张不疑----张典(歆)----张 默----- 张 金----张乘(张千秋)----张 嵩----张 缵----张 忠----张鱼
3、张汤、张安世、张放世系:张开地----张黡----张 晏---张 仲----张汤-----张安世----- 张延寿----张 勃------张 临----张 放----张 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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