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小暖
时隔十二年，当周蓉从法国回来后，蔡晓光在熊熊燃烧的欲念中，在两人思念已久的耳鬓厮磨中，向周蓉坦白了这十二年间，自己的风流韵事。
周蓉爱抚着躺在身边的蔡晓光，以为这些年蔡晓光同自己一样守身如玉，说：对于男人你太不容易了，你何必这样自虐呢？
蔡晓光坦白：倒也不是，我的坚守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坐怀不乱，我得坦白交代了，我是守而不忠。
在周蓉离开的12年间，蔡晓光真正拥有过4个女人，其中有一个被蔡晓光视为“红颜知己”，蔡晓光曾经这样形容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蔡晓光这样优秀的男人放在心里和枕边好几年。
偶遇红颜她叫关玲，是一名护士长，原著中对于她外貌的描写是这样的：
三十五六岁、齐耳短发的发梢烫出月牙形的弧度，半贴面未贴面地环着脸颊，像舞台上旦角或青衣化妆的水片。她那张鹅蛋形的脸白白净净，细眉俏眼，颇有几分姿色。
关玲是蔡晓光去北陀寺找光明按摩肩颈时，在回来的路上认识的，好巧不巧，关玲那天也是去北陀寺，现场观摩学习光明的按摩手法。
两人在聊天中，关玲得知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导演蔡晓光，巧的是，他有肩颈病，她刚好懂按摩，一来二去的，关玲就成了蔡晓光的私人护理师，再一来二去呢，关玲就成为了蔡晓光的地下情人。
蔡晓光和关玲发生关系后，曾经试探性地问关玲：“你将我诱惑成功了，想与我结婚吗”？
其实蔡晓光这么问，并不是想和关玲结婚，是怕关玲就此缠上自己，毕竟自己和周蓉还存在着实质性的婚约，毕竟在他心里，还是爱着周蓉的，毕竟他还在等待着周蓉回国，毕竟大多数女人与一个有名有钱有颜的男人发生关系后，都会想要一个名分。
男人多数时候，是很能将性与爱与婚姻分得很开的。渡边淳一曾在《男人这东西》一书中写道：无论身边的妻子多么貌美如仙、温婉似水，男人依旧情不自禁地想接触其他女性，并与之交合。越是未知的女性，就越能激起他们强烈的好奇心，即使要冒风险，也不惜挑战一番。而对于自己的妻子，多次交合之后，就会失去新鲜感，逐渐产生心里倦怠，激不起兴奋。
这是男人的本性，妻子在身边，身体都能出轨，更何况当时的周蓉一走就是12年，根本不在蔡晓光身边。让一个男人用对一个女人的爱慕甚至是对感情的忠贞，去抵御天性和本能，一年两年或许可以，12年根本不可能，除非天天念“阿弥陀佛”。
可是让蔡晓光出乎意料的是，关玲并没有想要一个名分，她说：
知道你的人都说你是一个好男人，我也觉得你是一个好男人。如果咱俩成了夫妻，我想出轨了，顾虑重重克制着不敢出轨，那不是太委屈我自己了？而一旦让你戴绿帽子，岂不是太对不起一位好口碑的丈夫了。
其实关玲在遇到蔡晓光之前，已经离过一次婚了，原因是自己出轨，最后净身出户。离婚后的关玲，为了解决自己落脚的地方，以“献身”为代价，为自己争取了一套房子，这些事情，她看得很开，非亲非故的男女，女人不奉献身体，男人肯成全女人的事吗？
除此之外，像蔡晓光这样的男人，她已经睡过七八个了。
关玲将自己的过往，和盘托出，并且没有丝毫想要隐匿的想法，她并不觉得用身体换取房子，甚至为了满足自身的欲念交往了一大堆“男朋友”这样的事情是可耻的，反而很坦荡。
她打算把这样的状态延续下去，她觉得，这是她想要的自由。
这让我想起了《血色浪漫》中的秦岭，当初秦岭为了生存给叶楚良做情人，当叶楚良问他，如果自己不在身边，你还会有其他情人吗？
秦岭不假思索地说：我不敢保证，这取决于我的运气，如果我遇到一个很出色的男人，我想我不会拒绝。
当叶楚良想要给秦岭转正的时候，秦岭拒绝了。
秦岭和关玲，说到底是一类女人。不得不说，这种女人，也是很精明的。给人做情人，既可以享受男人经济上的补给，还能跳出“合法夫妻”的牢笼，享受自由身，以成全自身对于异性的欲念。
分别的12年间，蔡晓光用情人来聊以慰藉，而周蓉呢？
灵与肉当蔡晓光坦白了自己的桃花往事，他问周蓉，这12年是怎么过来的？
周蓉：为你守身如玉，我也只有守身如玉，才会觉得总算报答了你一点儿。
在周蓉看来，自己去法国，虽然是为了女儿迫不得已，但到底对蔡晓光是有亏欠的，自己一走就是12年，周家大大小小的事情，蔡晓光每回都冲到前头，周蓉对家人的亏欠，蔡晓光全部弥补上了。
所以，在周蓉看来，自己没什么可回报蔡晓光的，除了守身如玉。而面对蔡晓光曾经拥有过的桃花，周蓉也看得很开。12年，怎么可能让一个男人为自己守身如玉。
当周蓉知道蔡晓光在这12年间，有过4个女人的时候，虽然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是作为女人，谁会不在意呢？
周蓉的云淡风轻，让我想起了张爱玲的一句话：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而关玲对于蔡晓光的出轨，却有着另一番说辞：
对我那位蓉姐姐，她活该。谁叫她一走就是十二年不回来？知道了解你俩情况的人怎么说吗？不论男女，都说你可太不容易了，十二年啊，没弄出几个半大孩子来太对得起那位蓉姐姐了！连我们女人都认为你太不容易了，你还有什么负罪感？
看吧，这个世界，在“性”这方面，对于男女永远是双标的。同样是十二年，周蓉能做到为了蔡晓光守身如玉，而对于蔡晓光而言，出轨算什么？身边有几个情人算什么？没弄出几个孩子来，就已经是对周蓉最大的恩惠了。
而持有此观点的，恰恰是女人。真想说一句：女人何必难为女人。
关玲之所以这么认为，我倒觉得，不是把男女拉在不平等的天平上，而是想让蔡晓光心安理得的出轨，想让自己彻底地拥有蔡晓光，从身体到灵魂，满足她对“性自由”最大的幻想。
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蔡晓光得到了周蓉不在身边的身心慰藉，而关玲得到了肉欲的欢快。
所以，关玲大可不必为蔡晓光的出轨找一个“自我原谅”的借口，更不必为自己见不得光的欲念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出口。
自己做过的事、走过的路，是非曲直，自有人纷说。
然而，在蔡晓光眼里，关玲的存在却是天使，他曾经在曾姗的逼问下，说过这样一段话：
她是我的情人，是我这个男人今生今世无论多么希望报答也难以报答的情人。我需要她以爱垂怜于我，从精神到肉体，而她全都给予了我。对我来说，她是一个完全无私的情人。这使我们时间的关系成为一种特别纯粹的情人关系。关玲是我目前唯一的情人，也是最后的情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关于关玲，在蔡晓光心里，早已是心头的一颗朱砂痣了。 又怎么不会成为朱砂痣呢？只谈爱情不谈生活的感情，永远比一边谈爱情一边谈生活的感情，更能深入男人的内心。
如果说，关玲是蔡晓光的朱砂痣，那么周蓉就是蔡晓光的白月光。
我一度不明白，为什么周蓉走了12年，蔡晓光却从不提离婚；12年后，当周蓉归国，蔡晓光对周蓉的感情还能一如既往地热烈，没有半分隔阂；还能立刻和他的朱砂痣“关玲”断了那种关系？
直到在原著中，看到蔡晓光这样的独白：
我是属于周蓉的。想当年她以我为幌子，真爱上的却是一个叫冯化成的北京二流诗人。当年我无怨无悔，后来他俩在贵州农村结婚，有了孩子，我在本市一直单身着，为什么呢？不是苦难户，即使在我父亲最落魄的那几年，主动追求我的姑娘也是接二连三，本人形象戳得住嘛。那是因为她的影子印在我心里，去不掉了。再后来，她离婚了，带着女儿回到本市，这才成了我的妻子，我总觉得是上天在关照我的痴心。再后来，她因为女儿的事出国。她至今仍非常爱我，一个男人如果指望一个非常爱自己的女人坚决与自己离婚，那不是白痴吗？而且，我也非常爱她。
说到底，周蓉是蔡晓光等了半辈子，等到的女人。她等周蓉爱他，等了数十载，而人生，又有几个数十载呢？时间是最珍贵的付出，蔡晓光不愿让这珍贵的付出付诸东流。
再者，蔡晓光确确实实是属于周蓉的。
原著中，蔡晓光向周蓉坦言：
这世上美女很多，爱读书的美女却很少，爱读书又有独立见解的美女少之又少，你是美女中的珍品，我为珍品而痴，这是值得的。你影响了我，也改变了我。不是有幸认识了你，我今天会干嘛？沾我父亲那点儿有限的光，当个处长副局长，我又不像你哥，是块当官的料。走经商的路，我又不喜欢与满口生意经的人打交道。如果不是认识了你，我的人生也不过就是有前面那么两条路可选。幸亏认识了你，带我走进的文学的海洋，如今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关玲的存在，带给蔡晓光的是性与爱，而蔡晓光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性与爱，还需要一个能够和自己对视的灵魂，而周蓉就是那个可以和蔡晓光“身心灵”合为一体的女人。
张爱玲曾说：也许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如果真是这样，蔡晓光算是男人中很幸运的一个，毕竟周蓉这个原配没有被生活熬成饭黏子，她依旧是“白月光”；而关玲，在不要名分选择自由身的时候，就注定了她会成为蔡晓光心里的朱砂痣。
作者：张小暖，愿你我在温暖而舒心的文字里相逢不晚，共同成长
原创不易，抄袭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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