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做点姜糖来吃 腊月里厢做角糖(1)

在腊月的后半个月,头天就升起煤饼炉,姆妈开始用小火翻炒花生和黑芝麻,炒得香喷喷拿起备用。等到第二日傍晚,做角糖师傅带着一口特别大的锅进门来了。做角糖有一道工序是熬糖,这也是需要一定功力的,不是谁随便可以弄弄个,村里做的好的就是阿宽叔叔他爹,我要叫他公公。公公是个阿宽叔叔的放大版,话头少,手上功夫却不错。熬糖要耐心,还要随时指挥烧火的人控制火的大小。他在灶间里忙碌,显得灶间更加狭小。但是,作为小人,我是不会离开的。一方面是那个时刻,灶间暖暖的,在昏黄的灯光下,特别温馨;还有就是等到公公搭好角糖模子,灶间弥漫起甜甜的气味,看看糖熬得差不多了,能拉丝了,他会在搪口杯里放上冷水,拉一条糖丝放进搪口杯里,糖丝碰着冷水凝固成一团,他递给我,就当做我的零食嘞,你说,这样的待遇,我还会舍得离开伐啦?

等到把冻米在糖浆里搅拌翻滚之后,公公就把它们盛起,拌进花生米,倒进用四根木条和一块底板组合成方形的模子里,然后用垒棍开始垒角糖。垒得差不多了,撒上香香的黑芝麻,继续垒压几遍。到凉的差不多,刀切不会黏上了,就把一大块的角糖分切成几大条,然后分条切成两厘米左右宽的方块。手起刀落之间,咔咔直响,还有香气飘散,真好!这时,另一位本家伯伯窜门来了,这可是位在我们小人心里交关神奇的人物,因为他会变魔术!他能把一枚一分的硬币从鼻孔塞进去然后从嘴巴取出来,这比口吞宝剑有意思多了,谁让我自家堂哥有一把可以伸缩的匕首,让我早早晓得了那个魔术的奥秘。看到他这么做,我们几个小人惊得连放在嘴边的角糖都忘了咬,挖透头皮也猜不出里面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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