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卢梭的风流
卢梭的前半生基本上是在流浪中度过,在1745年,他开始和巴雷莎.勒.瓦色同居,她是卢梭在巴黎居住时,旅馆中的一位仆人。
卢梭后来终生都与她生活在一起,并且生下了5个孩子,不过都送去了育婴堂,也就是生而不养,不过他却是一位育儿大师,写出了《爱弥儿》!
最让我们不明白的是,巴雷莎即难看又无知,不会阅读也不会识字,卢梭只教她识字不教她阅读,而她和她的母亲只是把卢梭当做摇钱树!
卢梭自己断言,他与巴雷莎从来没有过一丝丝的爱情。巴雷莎在晚年酗酒,还追求过年青马车夫!
奇怪的是,卢梭到死也没有娶她,但几乎把她当做妻子看待,而所有和卢梭来往的贵妇都得让她几分。
卢梭和巴雷莎认识之前,认识了一位名叫瓦朗夫人的妇人,她很迷人。卢梭在九至十个年头,都是在她家度过,甚至在她已经成了自己的情妇之后依然叫她“妈妈”。
先放下卢梭的风流,看他在《爱弥儿》中的主张。
二、卢梭在《爱弥儿》中的主张
卢梭很鄙视那些没有亲自母乳喂养的母亲。他说:她们从空气新鲜的农村老家,请来保姆,住在空气污浊的城市小房间里,照顾她们的宝贝。这样,这些温文尔雅的母亲摆脱了她们的宝贝,就欢天喜地地,到街上追求自己的快乐。
他继续说,这些女人们,对停止给孩子喂奶还感到不满足,她们甚至希望再也不要做这些事情,认为这是一种负担,进而让更多的女人们,想方设法地避免成为母亲,这样就损害了人类的繁衍。
如果当代女性读到这一段,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们的怒火。
他继续说,如果母亲们愿意照顾自己的孩子,那么道德风气就会自行改变,自然的情感就会在每个人的心中苏醒。家庭生活的吸引力是道德败坏的最佳解药。也就是说,一旦女人重新变成母亲,男人就会变成丈夫和父亲,夫妻之间会更加相爱,因而他们的婚姻关系也会更加牢固。
这一段的主张,明显跟他的风流格格不入。
下面,我们开始探究卢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哲学里有些什么!
三、浪漫主义
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中这样描述,卢梭是浪漫主义运动的领军人物。这场运动起于十八世纪中叶,在艺术、文学、哲学,甚至在政治上,都受到这场运动所特有的情感方式,或积极或消极的影响。
从1660年到卢梭之间的这段历史,有前浪漫主义,但充斥中法兰西、英国和德意志的宗教战争,以及内战的各种回忆。此时的人们,很清楚混乱无序的危险,以及强烈的激情会引发无政府的危险,他们更需要安全,宁可牺牲浪漫主义的激情。
到了卢梭时代,人们已经厌倦了安全,并开始渴望激情。法兰西大革命和拿破仑让他们受到了足够的刺激。但到了1815年,政治世界重归宁静,这种宁静是那样一种死寂、僵硬,对一切生气勃勃充满着敌意,只有那些之前被吓破了胆的保守党,才能忍受得了。
结果就出现两种反抗,一种是马克斯的无产阶级运动,一种是浪漫主义运动。浪漫主义者追求以,有生气又富有激情的个人生活作为追求目标。
浪漫主义运动的总体特征是,用审美标准替代实用标准。蚯蚓有用,但不美丽;老虎美丽,但是没有用;不是浪漫主义的达尔文称赞蚯蚓,而布莱克则称赞老虎。浪漫主义者喜欢把老虎放出来,观看老虎撕碎绵羊的惨烈画面!
在浪漫主义的小说中,他们喜欢写一些奇怪的东西:鬼魂、古老的城堡、忧郁的传人、催眠术人士,和失去势力的暴君等。
说了这么多,我想表达的是,出问题的不是浪漫主义的心理,而是他们的价值标准。他们欣赏强烈的激情,不论是什么类型,也不论会带来什么社会后果。我们都知道,大多数最强烈的激情都是破坏性的。受到这种浪漫主义激励的人,都是激烈的,反社会的,不是无政府主义的造反者,就是耀武扬威的暴君。
下面说浪漫主义和哲学的关系。
四、浪漫主义和哲学的关系
浪漫主义一开始和哲学没有联系,它们走在一起是因为卢梭。他的《爱弥儿》作为一部教育巨著,对各国政府是无害的,但他在第四卷中有一段对白,阐述了卢梭所理解的自然宗教的原则,这就激起了天主教和新教两方面的怒火。
而他出版的《社会契约论》更加危险,这本书提倡民主制,这是一种伪民主制,与洛克的有差异,否定了王权神受说。这两本书增加他的声望的同时,也给他带来暴风雨般的灾难,他被迫逃离法国。
在《爱弥儿》的那段对白中的自然宗教,就是上帝可以直接向每个人做出启示,而天主教主张上帝只向特殊的人做出启示,但我不知道新教是否也反对这一条,罗素没有明说。
还有一点是关于地狱的,卢梭主张拯救不会局限于任意一个教会的成员,这一条肯定触犯了天主教和新教。
《社会契约论》中提出了不合逻辑的“自然人”,这是虚构的,认为客观事实必须建立在内心情感的基础上。罗素对此的反驳是:1、对于这种信仰,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它是事实;2、这种信仰的产生是私人性的,而心对不同的人诉说不同的事情。有些野蛮人因为“自然之光”而深信吃人是他们的责任。
也就是说,《社会契约论》走向了内心神学,这种内心神学免去了论证,因为它无法被反驳,他没有声称能够证明他的观点。说到底,这种神学提供给我们唯一接受它的理由是,它允许我们沉溺在白日梦中!
《社会契约论》中最危险的地方我认为应该是,卢梭所说的总体意志,总体意志大致是这样:每个人都有两部分利益,私利和全体利益,私利这一部分在大多数人的相互竞争中就消耗殆尽,剩下的全是全体利益。
总体意志我只是简单的概括,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西方哲学史》下册的第19章。
浪漫主义与哲学扯上关系,是因为它侵犯了道德和政治的领域,靠近神学的部分。按罗素的分类,哲学的领域属于神学和科学之间的无人领域。
浪漫主义是美丽的,但也是危险的,在失去宗教的约束之后,我们可以用理性的哲学加于约束。对于卢梭的内心神学,我接受罗素的观点,我宁可相信基督教,也不相信卢梭的不合逻辑、全无理性的内心神学。但对于他的《爱弥儿》,依然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们不要因为他的奇怪的多愁善感的激情,而忽视了他理性的、经验的《爱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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