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 絮語散花 范良光

佩劍—無邪,一片詩意:

大都人們只把荷花當作風景

而我卻把荷花當作愛人

他們是走馬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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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光良经典歌曲(一往情深范良光)(1)

我係一段讀後感於留言處:

多麼動人的溫良語。吾兄愛荷,深情若此,一往傾注。見此小詩語,我卻有所失落。花中似無我可稱最愛的。最深刻的,只是一個難忘的小家碧玉,茉莉,卻不是愛人。深深烙印心上,卻當是痴愚。

三四十年前,一女生送我一尕,二朶,每日一朶地,一季長夏過,收過無數朶。它真的很美,像那小女生的面龐:

有一回夕陽照亮她雙眼,第一次看到青春的璨光,在那青青小女孩臉上亮起,好看已極。

在一傍晚,夕照猶存,暑假借用鄰座小學教室溫書,她又來了,送了一朶在我課桌上後不走,茉莉是剛摘下的,白色稚幻又長成了的花甚美。見她倚在桌前,兩眸忽閉上仰起頭來,久久的,我只見那雙婕眉長長的,夕陽在她臉上抹了珍珠膏似,那真是美。那姿態停格似,久久,俄而開眼,見我呆若木雞似也看著她,頓時滿臉羞紅,翻身便走了。

不久後又來,仍是一朵茉莉,如是平和相安無事過了一季,可能我豬油矇住心,遮了眼。不敢有越雷池之想。多年後思之,也覺甚美好。有一次,受邀去看她家竹籬圍成的院子裡的茉莉花樹。夏末近秋,戔戔之白,只剩幾朶了,她摘了一把送我,要我在書頁中片片壓著,壓久成乾花,香美另一種風華。我問,那又是如何,她說可泡茶飲,可去查花語。那天在花下,隔得很近,又是閉目久久似聞深香,可卻是對著我面面相睹而斂眉呢。可又是滿臉通紅而匆匆道別。

過後,即各自上學工作去,竟漸々荒疏了,不知何因,一段時間沒再見面。那幾樹花也從此不再見了。

來去因果迷離,那發亮的眸,沁香的小花,夾頁裡薄如蟬翼的花瓣,深深沁香常引人回憶起片片失落的初情那又又是初戀,卻是春情的萌發吧。似是當年那景象,那閉目久久似、待人憐或待人吻上去的模樣,卻都久久不忘,全連成一氣。至今忘不了,卻無什麼愛戀之意可言。

那記憶中的茉莉花是第一朵進入青春,其餘兒時屋後的燈籠花,田野各色无名小花,隨風翻過,很美,卻令人惆悵。多年後,百花過眼,都美,都未特别深情以之。至稍長智開後,自從洙泗棲霞門下薰習數十年,略透入關洛至宋明諸子,周敦頤愛蓮說,一下子全部印心後,蓮、荷、竹、陌上純良小花,全都上心了,都是心中物,知其最嘉祥在內而非外。此意幽微不論。

近年也學人詠茉、牡丹、芍藥、玫瑰、薔薇、梔子,風信,四君子更不論。不會作詩也自造而吟之,大約輯起五六百首,抒情快意,幾百千都散置,忘的忘了。都是路上風光,不能作準,任之而已。

大抵入道有兩途,如宋儒康節、同甫和儒心學儒家正宗之爭,也在此義可見。一是康同一途,以此為標記:「觀乎天地,以知聖人」,而朱陸必宗另一途,曰「觀乎聖人,以見天地」。花物是造化之光采與逸氣,審美或美感欣趣之路和主體,自不同於三教入路和其最高的主體性。粗略借用二途以言觀物之欣趣,似暫可移作君妙喻自他不同,風景與愛人之進退與真假、虛實。唯得意者默會,莞爾相攜以臨觀天地造化之妙。

不覺話多了。君莫笑燥人辭多,我與君還甚相得,並無如魏晉名士好作青白眼,且常青白眼相對。實言之,即使有人作青白眼相視之態,卻可依其人是何等胸懷、涵養,可作不同解也。此固是餘話、閒嗑話。

長夏炎炎,互道珍重。入此門扉頁文友們,亦請珍重,吉祥為禱。

又答燕归來寄語:

燕归來7:

双婕眉长长的,夕阳在她脸上抹了珍珠膏似的,那真是美。

………

呀呀呀!写得太美了!感觉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点赞!

美好的青春记忆,犹如瞬息之光,横贯思绪。

我答:

您素妝歛眉,比那茉莉更美呢。佩劍兄爱蓮荷,詩文出神入化,我遠不及,便將那故事真實合盤招出,那朶茉莉也真是美。古今詩中茉莉,猶須智明,才破霧看清,美仍此一感而生。惜那時不知女兒心,夕陽下小茉莉闭目仰头,豈是設局,如毒蛛一咬,吃了人?那時真没一些世故,只呆看著,誰敢湊去一吻?萬一想左了,一巴掌甩來。她爸可是公安警察呢。實都是多想了,真相更固執:

我那時仍迷思起十幾歲時,小學六年級時,我課桌前排那个小女生,有回,一見其髮際後的頸项如玉,身亭瘦,夕陽下特美,初次一念就發了痴,痴恋單恋至十多年不止。依稀記得可憐我單恋至大学,十多年如初遇般的痴此一人。可憐心有所恋,念念魅影,真无二心。但造化弄人,她爱上的多時尚,而我是蓬山一片黑云呀!一粲。前后四百封情書[呲牙],一紙未回。直是人生中跌停在地板,徹底被那最初一念誤趴。此是呆瓜迷花記,回思皆成餘事,蠢事。而茉莉為之枯萎了。

//@佩劍—無邪:

大都人們只把荷花當作風景

而我卻把荷花當作愛人

他們是走馬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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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中月 微評點 範良光

徐小華首構局巧妙,好詩。

用對顯之筆,心物間關係巧妙地具象化為塘月。懂它,需十分精微的哲思。唯最後一筆,又指實那天上月拂塵,似又拙了。就其詩的完整性而言,當代新詩只能到此境而止,甚少有厚實文化為底,都自以為精巧。其實都落入文字障,奇技淫巧的朦朧化,那太拙,試看:

遠天之上,真實的你

正用孤獨的塵拂

把萬里山河的容顏擦亮

若朦朧當詩看,隔兩層紗,見塘見荷月,尋常事物一般,也可,唯看不透詩魂,直歧出當作是夢語,就隔了。萬里江山豈必用麈拂,荷塘月多清爽,一洗天地煙火氣、炎涼風麈氣矣。何必床上架床地又指實一個天上月,用麈拂?不如我友佩劍詩仙一句,天地日月花水,一詩出頓顯清純娟秀,一片清機天趣:

[玫瑰]

芳心與妙顏,宛轉一時開。

娟娟依水靜,脈脈等風來。

~荷 佩劍一無邪

附:

■塘中月■□徐小華

你知道,俗世就在身邊

你擺好了靈魂,無法擺弄不平的世間

像此時,水杉、楊柳、大葉樹

還有高高低低的灌木

站在池塘岸邊,用水中的影子

把你簇擁在波光的中間

荷花晃動杯盞。號稱民間鼓手的蚊子

奏響這場堂會的宴樂

你為此模糊了善與惡,從不在

浮光掠影中辨識人心

你分發暗夜裡坐守不亂的情懷

直到秋風趕來,取締了你

在池塘裡存在的身份

遠天之上,真實的你

正用孤獨的塵拂

把萬里山河的容顏擦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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