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里铺

作者 | 云飞

3月12日星期六,孩子从学校因疫情防控放回来第三天,下午2点午饭后,我答应孩子骑上电动车去八里铺玩耍,八里铺顾名思义离城八里即到,位于汉台东,八里铺官名铺镇。我们推车出门,不想走108公路,车多人多,还是走汉江河堤路好。“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用了不到20分钟就到了。

我骑着电动车带着上五年级的孩子,窜到铺镇老街上去游逛,老街上的街面房还是清末民初建筑,还有些老门店,我依稀还记得那里的老书店,较有名气的八里铺食品厂,卖最好吃的那家面皮店,九十年代搞个体烟酒批发的三代商店。儿子说:“老爸,咋这街道和咱们上元观街差不多呢?”,实质是八里铺在我心目中那是汉中城东最有名的最繁华的古镇了,人家这是天时地理人和占全了。父子俩在老街上一人吃了碗面皮菜豆腐,又买了两瓶水,兴致勃勃地又骑车逛新镇,边逛边给孩子讲在八十,九十年时,我们汉江南岸包括天明,二里,上元观,山口子的人们上汉中都得从安渡渡口过汉江从八里铺上汉中。我们上元观的人把进汉中称上汉中,进城固叫下城固,这是按汉江流水来定称呼的,汉中在上元观上游,城固在上元观下游。

荆州八里铺(云飞八里铺)(1)

我们骑着电动车,从八里铺回汉台,转到一条走向普陀村的路上。路不窄,铺过柏油,已经被大货车轧得坑坑洼洼,我们骑车往前溜达着,看见一辆红色小轿车因驾驶不当左边前后车轮子落路边水沟里了,一个年轻姑娘在小轿车后边以一人之力在推车,车里也是一个年轻女人在驾驶往路上开,这时有开车的,骑摩托车,电瓶车的人经过,并不停下瞧一眼,我也就故作镇定骑过去。但坐在后座的孩子大声喊叫:“老爸,快看,有个姐姐的车开水沟里了,推车的也是个姐姐。”想了想,赶快停下,小儿子说老爸:“咱俩帮她们推车吧”。推车的姑娘涨红着脸说:“叔叔,帮帮我们吧,车上是我嫂子,她刚拿回驾照,技术不行。”车停了,小轿车后尾玻璃上贴着两个艺术体字“实习”。驾驶的小媳妇也下车了,一脸羞愧的样子说:“叔叔,您看有无办法?”。实质上我也不会开车,可看到别人期待的眼神,特别是小儿子总以为他老爸无所不能的心绪,我硬着头皮,去找了两块砖头垫在小轿车前后轮子前。然后估摸了一下,让她们拿出两个警示标志,放在前后30米处。告诉驾驶车的小媳妇说:“现在你去开,我们在后面推,你可要冷静,把油给好。”有个五十来岁的骑摩托车的人经过,也下车和我们一起从小轿车后尾一起用力推动,小媳妇一脚油门,终于小娇车上了公路。开车的姑嫂俩一起走到我们面前连声道谢,小儿子摆摆手,一副大男孩的样子说:“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小意思”。脸上却一脸得意。

经过坑坑洼洼的大路,转向小路。穿过村庄,我们又骑上汉江北岸河堤公路,有摩托车,小轿车,在公路边上停着,人跑到汉江有水的地方钓鱼。

我停下电动车,父子俩徒步向前,走向路边的麦田,这里田野里只有风吹过麦田的声音,乡野的小路走着走着就消失了,剩下一望无际的麦苗,这就是“穷途”了。“阮籍猖狂,岂效穷途哭”——王勃,《滕王阁序》。如果不是入选课本,很多人可能不会知道。离开校园多年后,才慢慢觉得这些四六句子没有少年时代以为的那么好。乡野和城市公园最不一样的是静。仍然能听到远处突突突的作业声,但最低的耳语也能把它盖过。剩下的就是风声。风吹麦苗的声音。在和风的天气,公园很少能听见不含杂质的风声。不知风吹动了什么,间或有鸟叫。没有很多种类,但也不止一两种。不知鸟为什么要叫?但它就是叫。也不像求偶,叫得不热切,时不时一声而已。

荆州八里铺(云飞八里铺)(2)

孩子还是喜欢在田野里玩耍,象放飞的野马,劝我再玩耍一会。汉江河中钓鱼人一动不动,也可能是离得远看不见动。就想到“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不知为什么越是小时候的东西越会在这时候想起。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江面流水不大,水里倒底有没有鱼呢?

归来的路上盛开着油菜花,说实话,油菜花是我生命记忆里最普通的花。因从小生活在农村,几岁去野地里玩,都是油菜花。我很怀疑没有人故意种它。不管哪里,捡个地方就开——堆满垃圾的河沟、刷着标语的墙角和路边。因为太熟悉,几乎没有办法觉得它好看。

今天3月16日,汉台己经封城两天,居家隔离,和孩子约好的,在油菜花节开幕时,带他到南郑大汉山去游玩,这个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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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云飞,在报刊和网络媒体发表有散文、诗歌作品等,陕西省作协会员,现居陕西城固县。

摘选自:读书村,版权属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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